“生——哥——”
拖着行李箱还没摸到寝室门的时候寝室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打扮得很潮的男人直接原地起跳一把搂住姜澜生的脖子直接堵满门框,他艰难地在挂着拖油瓶的状态把行李箱拽进寝室,勉强关上门,期间还要忍受陈赫门不停地在他的背上揩油。
“生哥你可想死我了,四十天了,我们足足四十天没见面了,四十天里你每天和人你侬我侬,我呢?臣妾被你打入冷宫四十载。”
“行了吧你,四十天你夜夜笙歌。”姜澜生笑着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摘下去。“来,让我看看,又人模狗样的啦?”
陈赫门原地立正抹了把刘海,龇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小男生左手劳力士右手葆蝶家手链,宝格丽的耳环gucci的项链,登喜路的皮带巴黎世家的裤子外加lv的鞋,在认识这个人之前姜澜生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一件不起眼的polo衫还能卖两万八千块钱。好在这个人十分接地气,每个学期只有刚来的时候打扮得人模狗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丢的丢扔的扔,没可穿的干净衣服以后就会直接点开淘宝搜‘衬衫’,不看销量不看价格,第一个弹出来什么就付款买什么,富二代的来穷二代的回去,直到开学再变回富二代的模样,如此循环。
“我妈,没办法。”陈赫门扭动身体摆出几个妖娆的造型对他抛媚眼。“她差点给我带两盒她那个拉什么的面膜,人家又不是女孩子了啦。”
姜澜生喷饭:“阿姨也是为你着想,提高你泡到妹妹的几率。”
“我谢谢你了,我都二十一了,想和我上床的哪个不是为了我这套皮囊,”陈赫门嘟着嘴抖抖自己两万八的阿玛尼。“就没有一个人能透过我的皮囊注意到我闪闪发光的灵魂吗?”
“会有的。”姜澜生诚心诚意地安慰。“等你结婚那天你请我当伴郎,我保证把你家的法国红酒洒满你的高定西装。”
陈赫门怪叫着揪姜澜生的领子,姜澜生笑着躲,不小心拌到行李箱,又被陈赫门捉到按在桌子上。对方从小就被他妈塞进各种各样的防身术班里学习‘不会被绑架的100个小技巧’,不知道对付十个成年大汉会怎么样,但是对付他这种只有力气没有技巧的普通男人绰绰有余。
“小娘子,我看你就很配得上本少爷的灵魂,择日不如撞日——”
陈赫门撅着嘴巴作势要亲他,姜澜生忙躲,衣柜被他踢得砰砰响,就在这时寝室门被人一把推开,第三个室友张伟推着巨大而又破旧的行李箱颓废地进门,看过来的表情一言难尽。
陈赫门立马清了清嗓子直起身,给姜澜生甩过来一个‘你给我等着’的凶狠眼神,然后装模作样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寝室四个人里三个人都是五年制临床学院的学生,只有陈赫门是金融专业,整层楼都知道大一刚开学第一天这位大少爷就和之前寝室里的三个人大吵一架,不顾身后那位两杠一星的好言相劝,跑到宿管那边翻入住登记表。那年男生宿舍的五层只有姜澜生他们这间屋子人没住满,于是大少爷大剌剌地把自己的名字改好,强行搬进姜澜生所在的寝室,在大一第一天出尽了风头。
没有人愿意触有钱人家少爷的霉头,而且陈赫门的确出手大方,不是请大家出去吃就是请大家出去玩,而且聪明人家的孩子生来也聪明,成绩永远排在前面,未经世事的成年人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陈赫门优秀得足以得到大部分人的尊重。
而现在的陈赫门学得聪明了许多,每次都在开放入校后第一个回寝室,这样就可以避开其他人观摩他家的豪车并窃窃私语。姜澜生跟对方熟起来也是因为对方实在是过于丢三落四,贵重新款奢侈品随手乱放,丢了也不在意,还是每次姜澜生帮他收拾好,回寝室后丢进对方的首饰盒里。后来有一次陈赫门约他出去玩,两个人姑且也算共患难了一次,陈赫门才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人’。
第三个室友张伟不说话,陈赫门低头玩手机,姜澜生便也摸出手机玩。午饭时间到,乔瑾瑜准时准点的给他发来营养师配餐,时间精确到秒,就像个机器人。想想陈赫门再想想年龄差不多的乔瑾瑜,在他的概念里同样都是有钱人,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生活看起来截然不同。
姜:我到寝室了。
乔瑾瑜:还要上课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第一医院的临床医生。
姜:嗯,四年制的专业应该实习或者准备考研,但是我们临床是五年制,实习要等明年的这个时候。
乔瑾瑜:啊,抱歉我忘记了你是临床学院。
姜:那你呢?我记得你今年是大四下,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毕业,答辩和拍戏不冲突吗?论文呢?
乔瑾瑜:嗯……问题不大,我们教授和宋导是朋友,我的毕业论文是教授手底下得意师兄研究课题的其中一部分,至于拍戏的话,我只是戏份不多的配角,只要腾出两天时间回学校答辩就行。
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情况交待得底朝天,以至于每次看到这些话姜澜生都总有些窥探别人隐私的羞愧感。不过乔瑾瑜发的这些侧面提醒了他一件事:他是五年制,陈赫门却是正常的四年制金融系学生,大家一起厮混两年半,他却从来没听陈赫门说过将来的打算。不过寝室不是说这些的地方,姜澜生又回了几句,收起手机站起身,伸手拍了把陈赫门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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