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栖山不知是不是该庆幸祁玉玺所引发的“声吶恐慌”只出现在帝陵周围。军武处和金陵警局迅速出动,封锁了周边的街道,替换下帝陵的值班人员。没有人敢去找祁玉玺的具体所在地。帝陵的一些区域的监控全部失灵,军武处只能判断出祁玉玺可能就在这些监控失灵的区域。
天渐渐亮了,“鬼影”消失,但鬼啸依然未停。滕苍亲临帝陵,帝陵附近的街道全部限行。这就是现代社会和古武的矛盾所在。如果不是祁玉玺上一次进阶给古武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古武不再局限于后天、先天,华国不得不重视古武的发展,那现在,华国上层肯定会介入,至少会下令让祁玉玺不要在城市和人流大的地方练功。可现在,上层也只能想办法在不影响祁玉玺运功的情况下安抚群众。
因为这一次的动静相比上一次小了许多,加上军方的及时介入,金陵市民门只以为附近要搞什么演习。“演习”持续了整整七天,每天晚上,帝陵内部都是鬼影弥漫,就是外围值守的武官和普通军人们都看得毛骨悚然。
第八天,太阳升起时,鬼啸消失了。祁玉玺一步步走出了帝陵。守在外的滕苍一看到他,就牙疼地跑过去。
“祁大宗师。”
“我要找个酒店洗澡换衣服,然后回上京。”
“祁大宗师若不介意,就跟我走吧。”
祁玉玺跟着滕苍走了。以往这些事凌靖轩都会给他提前安排好。但凌靖轩现在忙着给师兄们“泡汤”,都不知道祁玉玺来了金陵。
滕苍把祁玉玺带到了军武处在金陵的分部。祁玉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滕苍给他现找了干净的牙刷、毛巾,又给他找了一身干净的、没穿过的里外军装,外衣是迷彩的那种。祁玉玺军训的时候就穿的迷彩装,他没拒绝。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吃了东西,祁玉玺坐上军机返回上京。
祁玉玺来的时候很明显带了一把剑,回去的时候那把剑却不见了。滕苍猜不出祁玉玺特地跑金陵这一趟是干什么。滕苍试探地问:“祁宗师以后是不是需要经常到金陵来练功或闭关?”
祁玉玺:“下次闭关我会找个人少的地方。这次我来金陵是有事。”
滕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经常会来金陵就行。不然就是他们军武处也要压不住了。就算民众们普遍接受了古武者,祁玉玺的这种“霸道”的功法所引发的天地异象也会叫人吃不消。
滕苍一路把祁玉玺送到上京,再送到百里家祖宅的大门口。颇有那么一点送瘟神的架势。祁玉玺回来了,事先就收到消息的百里元坤笑看徒弟:“你是把‘阴阎’放到金陵的帝陵去了?”
祁玉玺:“嗯。要养个几年。”
百里元坤:“邬栖山还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又要闭关了。他们是怕你再弄出之前那么大的动静。接下来还要去吗?”
祁玉玺:“每三个月去一次,凝聚阴魂。下次我会提前告诉邬栖山。”
百里元坤:“军武处自有办法安抚民众。你的剑要紧。前两天你妈过来,说郗琰钰要见你。”
祁玉玺眉头紧了紧,不动弹。百里元坤纳闷了:“怎么了?”
祁玉玺还是跟师父说了实话:“我答应郗琰钰,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百里元坤楞了楞,然后哈哈笑了。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安安,你是宗师,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哈哈,快过去吧。”
祁玉玺在师父那儿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去了玉安园。郗琰钰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可以说话了。祁玉玺一来,祁橘红首先激动地红了眼眶。她给儿子端茶倒水,切好水果,而父子两人,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都是面无表情。看着父子二人神似的模样,祁橘红侧头擦了下眼角,出去并关上了房间的门。
祁橘红一出去,郗琰钰就开口:“‘黄泉再造汤’,到底是什么?”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郗琰钰最为清楚。而也正是因为他清楚,他心里才更惊涛骇浪。祁玉玺淡淡地说出:“重造一个人的根骨。不能习武的,有习武的希望;习武的,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不过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坚持不下来就前功尽弃。”
饶是郗琰钰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仍不免心跳漏了一拍。他压低声音:“这‘黄泉再造汤’是不是和‘执天宗’的邪法相似。”
祁玉玺:“可以这么说。‘执天宗’的邪法更像吸毒。‘黄泉再造汤’,是真正的黄泉路上走一遭,回炉重造。”
这话祁玉玺绝不是夸张。郗琰钰不就刚走了一遭回来么。之前,郗琰钰还担心儿子是不是练了什么邪恶的功法,实力进步那样神速。后来知道儿子的伏阴剑法只是需要阴气,他就放心了。这次又实在体验了一把这“黄泉再造汤”的威力,郗琰钰没有问这黄泉再造汤是百里家的秘方还是儿子又看小说学来的。因为很显然,这黄泉再造汤和百里家无关。
郗琰钰:“凌靖轩,也再造过了吧。”
祁玉玺点了下头。
“那你呢?”
祁玉玺:“我不需要。”
郗琰钰:“你的根骨虽然不错,功法又是神级,但如果再用一次这再造汤,或许你能在更短的时间里突破到丹境。”
祁玉玺:“我有伏阴剑法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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