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同学们都在昏昏欲睡没人留意这边,于是也转过身趴在椅背上垂下头,压低了声音问,“还在想那个茨木童子的事吗?”
泽田弥眨了眨眼睛。
其实想的不是这个,但既然侑士自己想到了这里,她就干脆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元夜说源氏的人想见我。”
“源氏?”忍足想了想,“是因为袭击你的那个茨木童子是从源氏叛逃的原因吗?”
虽然是已经除名的叛徒,但到底还是从自己家出去的。茨木童子袭击了土御门家的小祖宗,源氏的人想要拜会亲自致歉,这个道理也说得通。
“所以你答应了吗?”
“我觉得见一见也没什么。”泽田弥慢吞吞地说,虽然源氏的家主上次见到她时表情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是小伙伴源赖光的后人。
“不过源氏在那天之后好像又出了点事,影响的范围比较大,所以又派人递了帖子致歉将见面时间推迟了。”
同为大家族继承人,家中还正处于激烈的权利斗争时期,忍足侑士几乎是立刻从这句话中嗅出了底下暗流涌动的气息,细密的眼睫垂落,掩下一抹暗光。
“如果是外部的压力无论如何都不影响源氏的家主来见你,现在突然推迟见面时间,是因为源氏家主要发生变更了吗?因为还处于政权转移中,没办法立刻定下由谁来见你,所以才将时间推迟?”
“应该是吧。”
感觉一直趴在桌上仰头看他脖子有点酸,泽田弥干脆爬了起来,手肘支在桌面上托住脸颊。她其实对小伙伴的后人家族斗争不太感兴趣,她罩一个土御门就已经够累啦,才不要一拖二给自己增加负担呢。
于是她回忆了片刻,只想起个和自己有关的消息。
“对啦,源氏好像说茨木童子死掉了。”
“诶?”
正在沉思的忍足侑士蓦地抬头,讶然道,“不是说被他跑了?”
“是呀,可是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死掉了,源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古老的阴阳师家族总有些方法能够判断族人生死。源氏严格来说是武斗派,和土御门家这种技能点大半点在阴阳术上的家族不一样,他们家的人除妖都是直接上去拿刀砍,活脱脱把阴阳师玩出了武士的风范,但作为传世千年还和天皇关系密切的家族,这样的秘术还是不会缺少的。
但知道茨木童子死了和知道是谁杀了他是两回事,源氏本家那边也是一头雾水,占卜了无数次也没得出是哪位英雄路见不平拔了刀,甚至不由得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土御门元夜。
说实话,那对叛出源氏的双子犯下的恶事不少,想他们死的人不知凡几,但真正能做到的也就那么几个。只不过如果真的是土御门家动的手,土御门元夜好像也没必要隐瞒。
于是兜了一圈后这件事成了悬案,而鉴于茨木童子死了只会让人拍手称快,所以真正寻根究底想追查的估计也只有他那个目测要发疯的哥哥,据说在离开源氏前那两兄弟就关系不错。
“那个酒吞童子?”
泽田弥喝口水,一边点点头,“是哒。”
之前在医院设下的陷阱也不是全无收获。
茨木童子虽然跑了,但他带着的两个随从却是被当场扣下。这两人身上果然也找到了形似山茶花的咒术痕迹。吸取天邪鬼的教训,土御门元夜亲自出手,没给咒术生效的机会,从这两人口中问出了不少有关那个组织的消息。
那两人没说组织的名字,因为据说一提就会被首领感应到将他们直接格杀。
这个组织每个人都以妖怪的名字作为代号,成员的真实身份只有首领清楚。而组织的高层人员自然都是那些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大妖,最厉害的或者说在组织中排名靠前的有十位——
滑头鬼、大天狗、玉藻前、酒吞童子、茨木童子、白藏主、青行灯、二口女、雪女、青坊主。
其中首领的代号就是妖怪的总大将“滑头鬼”,大天狗、玉藻前、酒吞童子平起平坐,地位仅在首领之下。
这个组织内部还有各自的派系,成分非常复杂。泽田弥毫无疑问是组织的目标,但对于对她的态度,几个派系各有倾向,其中酒吞童子是攻击性最强的,之前的一连串袭击事件都是他一手策划。
忍足侑士对此简直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内部派系复杂的组织显然是存在历史很久才会累积出这样纵横交错的内部矛盾,这么多年了,阴阳道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吗?”
“因为,组织的许多高层说不定就是各大阴阳家族的人啊。”
泽田弥抱着水杯平静地说。
人类最大的敌人永远出自自身。这个不知名的庞大组织像一株生长在阴阳世家上的根系繁茂,汁液带毒的植物。它畏惧阳光,只能在黑暗下生长,而那些深入到阴阳师世家的人给它搭建了最严密的保护伞。
土御门元夜甚至都不能保证那个组织内部没有土御门家的人,否则医院外的结界的信息是谁给出去的?
泽田弥倒是对此非常习惯了,她看着晴明和保宪在平安京追查那个滥用血祭阵法的邪恶组织的时候,不是也揪出公卿阶层中有不少为那个组织提供帮助的家伙吗?
有光辉闪耀灵魂之光能穿透千年时光的人,也有蠢得无可救药背叛自己族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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