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物质缺少,生活普遍贫困,甚至有一些人家,连冬菜都储存不足,多数还是以咸菜为主。
乡下虽然粮食紧张,但是在菜这一方面,普遍比城里好一些。
像是冬天,他们乡下可以节省一些菜,晾成干菜冬天打牙祭。
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多数留着年节或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但多少可以增添点菜色,安抚一下造反的肠胃。
城里就达不到这一点,一是菜源不充足,二是经济原因,能顾上眼前就算不错。
想要吃饱喝足,还要保持生活品质,那是不可能的。
根本不会有人想法保存蔬菜留到冬天,有白菜、萝卜那些,不用天天顿顿咸菜,就已经很满足。
因为还要上学,太麻烦的事无法做,夏铭选择晾干菜,这个比较简单。
他先把一大框豆角拿过来,把两头筋角折掉,接着拿起菜刀切豆角丝。
一边切一边想,现在条件比较好,今年挣不少钱,菜又是自家种的,可以生活好一些。
不用再斤斤计较,从嘴里节省,可以多晾几样干菜和多腌几种咸菜,让冬天过得舒服一点。
等到许战来找他上学,他已经把一大框豆角切成丝。
“你几点起来的”许战问。
“没起太早,干菜要起早晾,一天基本就把水分晾差不多,否则颜色会发白,不会那么绿 。”
夏铭简单收拾一下,与许战出门。
他兴致勃勃的对他说:“我今年多晾点干菜,豆角丝、豆角片、茄子干和土豆片,还有干白菜、干萝卜这些都多晾一些,冬天的菜色一定丰富,不会光是土豆、白菜和咸菜。”
他又一口气说了十来种咸菜,各种口味的都有。就因为许战一句要吃,他把以前做过的,还有看别人做过的全都算上。
许战没插话,只是笑容满面的听他说。
夏铭多节俭他是知道的,能这么大方的准备这些,还花费心思,全是为了他。
“好,菜地马上罢园,里面还有最后一茬菜,都不卖了留下晾干菜。”许战说:“还有试种的那两亩晚季蔬菜,也可以留着晾干菜。”
“战哥。”跟在他们后面的张横惊叫,“这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么多的菜得卖多少钱啊?”
“是啊。”杨海川也说:“那些晚豆角和茄子什么的,可能卖上好价钱。马上罢园没蔬菜了,再过半个多月,我们就能卖独一份蔬菜,这可是不少钱。”
夏铭刚听到许战那些话,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他根本需要不了那么多菜,也就当两人之间玩笑话,心里还甜滋滋的。
现在一听张横和杨海川的话,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认真,只是说说而已,又没说真要如此。
许战却说:“挣再多的钱,不也是为了生活好一些。难道你们想整天守着钱过,不吃不喝当守财奴 ”
“就是。”王洋鄙夷的看他们一眼,毫不留情的数落,“挣钱就是为了花,吃好穿好日子逍遥。可再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样?”
他挨个指着他们两,“一天天就盯着钱看,现在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就知道要钱。以前战哥说什么,你们都不反驳,现在可好,什么事你们都要插上一嘴。”
他眼里隐含失望,“穷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什么事都没有,怎么现在这么好,钱越挣越多,你们事倒多起来”
“只要关于钱的事,你们就反对。就连多照顾一下身边兄弟,你们都舍不得,难道钱多了倒做不成兄弟了?”
“你疯了,说什么呢?”张横沉下脸,“我们是舍不得吗?是该花的花,不该花的就不花。”
“什么该花,什么不该花”王洋瞪着眼睛问,眼里充满怒气。
“好了,好了,吵什么,多大点事”杨海川劝他们。
“滚。”王洋甩开杨海川拉他的手,“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战哥张罗的,也是那帮兄弟尽心尽力帮我们的,也是因为夏铭,我们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你们都干什么了?”
他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谁也没再搭理。
夏铭有些傻眼,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应该不关他的事吧?
许战面色自然,不发一花继续往前走,夏铭只好跟上。
张横他们被王洋说的又恼又尴尬,他还是保持沉默为好,毕竟他们还不如王洋跟他亲近。
等到晚上,许战如常过来,帮着他干活。
夏铭看看夏文他们,有心想问白天的事,但是感觉有人在不好开口。
许战却促狭的笑道:“憋了一天了,现在还能再憋住吗?”
夏铭不觉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知道还打趣我。”
“王洋虽然聪明,但是大大咧咧,而且比较重情义,跟谁都相处的很好,一片赤诚。”许战慢慢述说。
“杨海川比较稳重,心里清楚话不太多,人也比较会过,但是喜欢和稀泥。”
他皱皱眉,“不能说这样不好,但是人相处久了,哪会没有不同意见,希望彼此之间维持表面和睦不可取。”
“我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哪怕关系再好,有些事也要说在明处,这样才能没有隔阂,一直做兄弟。”
他看见夏铭一脸严肃,不禁笑笑,“别紧张,没什么大事。和则聚,不和则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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