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异能被解除,这份潜意识中的印象也不会改变,除非铁证如山让我无法狡辩。
被动使用的话……
就像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那样!我,薛定谔的二五仔,拥有一眼看破其他二五仔伪装的强大洞察力!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正义的名侦探安和千夜大人的目光下,一切二五仔都无处遁形!
哇咔咔咔咔咔!我叉腰大笑。
“呃,我好像不是个侦探,算了管他的,不重要。”我挥挥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之前说过,我的父母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恩爱夫妻,他们两个大有问题!
——我指的不是黑手党的身份,黑手党也是一份正经职业嘛,以我爹娘的职位,还有五险一金呢。
我的母亲,安和禾子,温柔慈爱,做得一手好菜,教科书级的妻子母亲,港口黑手党的文职成员。
同时,她是黑衣组织的潜伏人员,代号“西娜尔”,一款产自意大利的微苦酒液。
可以,这很酒厂。
只不过我的母亲很不喜欢穿黑大衣,她觉得超没品位。
黑手党,当然是黑衣服啦,从酒厂到港黑,她都没能摆脱这个诅咒。
我的父亲,安和正雄,沉稳可靠(?),港口黑手党行动部队“黑蜥蜴”的一员,深受百人长广津柳浪大人的信赖。
同时,他还是异能特务科的潜入人员。
四舍五入,他是个条子。
这就很尴尬。
但在这个三口之家里,在粉红泡泡四溢的诡异家庭中,只有我,名侦探安和千夜,看透了真相!
我的母亲,对酒厂忠心耿耿,深深爱慕着她手机里极其偶尔才会出现的那串号码的主人,一个叫琴酒的男人。
不过她好像一直没追到辣个难搞的男人,啧啧啧。
我的父亲,作为异能特务科的一员,爱慕着军警队伍“猎犬”的副长大仓烨子小姐,
但人家好像有喜欢的对象,不怎么理他,啧啧啧。
作为他们“爱情”的结晶,我从小看他们飙戏互演,心如止水,对生活中所有的异常视而不见。
不就是塑料夫妻的塑料父女/母女情嘛,谁把谁当真,谁就是傻逼。
再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我名侦探——呸,我安和千夜也能泰然处之,这正是所谓的大将之风……
“……大将之风,也顶不住这个啊。”
我看着血泊中的四具尸体,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起居屋内的四具尸体,两具属于我的父母,还有两具不认识。
发生了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有什么硬物抵在我的脑后,发出“砰!”的一声。
我的身体像被猎-枪打中的鸟雀,重重地摔在地上。
鼻子好疼。
过了几分钟,或者更久,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唤醒了我的意识。
【检测到宿主失去生命象征,系统激活中……】
【激活完毕。系统加载完毕。开始载入人工智能……】
【哟,续命系统为你服务。废话不多说,崽,站起来给爸爸看看。】
“叫爸爸?你有点嚣张。”我揉着鼻子趔趄地站起来,正对着玄关的镜子,木然地看着额头正中央的枪孔。
血奇迹般的止住了,伤口开始复原,心脏怦怦跳动,呼吸温热,毫无疑问,我还是个活人。
【没错,崽,叫我爸爸。】系统深沉地回答我,【我会比你亲爹更爱你的,我的崽。】
“谢谢,隔壁阿婆都比我亲爹更爱我。”我冷漠地说。
至少阿婆会在我发高烧的时候给我熬粥喝,我的爹只会让我叫外卖或者啃面包。
嘛,毕竟对他们两个卧底而言,我的确是个不应该存在的意外,要不是因为实在找不出借口,妈妈绝不可能把我生下来。
能把我养这么大,全靠她千分之一的母性和我爹公职人员的微弱良知。
我很知足。
“不管你是什么……总之,我得先把他们下葬。”我跨过那两具不认识的尸体,弯腰阖上父母的眼睛。
【崽,爸爸提醒你一句,有人过来了,是友军。】系统冷不丁地开口。
友军?我还有友军?我站直身体,看向门外。
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年绅士温和中含着些许怜惜和歉意地看着我,被白手套包裹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顶。
“你的父母都是港口黑手党的功臣,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港口黑手党会给予你足够的补偿。”
什么补偿能换回一个孩子失去的父母呢?
我没有质问他,我和我的父母之间的羁绊,大概只比陌生人好上一点点,他的救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该笑着谢谢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泪止不住的流,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听见了一声叹息。
【崽,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太妥当,但爸爸我还是得告诉你……】
系统犹犹豫豫,它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只会用数据分析模拟,分析结果告诉它现在应该礼貌地保持沉默。
但它接下来的说明真的很重要啊!
【别忘了,你已经死了。现在能像个活人一样正常活动,全靠爸爸预支奖励给你续命。】
我身体一僵,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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