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这程将军自从送了七皇子去新月国和亲之后,回来就闭门不出,也谢绝见客。店小二每日迎来送往,消息十分灵通,他告诉沈醉,但后天就是程将军母亲的祭日,每年这天,除了给母亲扫墓以外,他还会去城外的空远寺,斋戒三日,以表孝心。
沈醉给了他一片金叶子,小二哥,多谢。
便拉着阿伦回了楼上客房,留店小二看着那枚金叶子愣神。
小二在这店里呆了许多年,还是觉得最近入住的几个客人都有些奇怪。
那对年纪不大的兄弟,哥哥整天蒙着脸,弟弟则性格娇弱,仿佛含羞草一样,随便吓唬一下就会缩成一团。
这还算好的,住在他们隔壁房间的那个客人更加奇怪,因为他从入住开始,就没有出来过,除了这间房以外,也没有叫过任何东西。
就算不吃饭,难道连水也不喝?两天之后,店小二实在放心不下,跑去敲了那个客官的房门:客官,你在吗?
门很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衣,样貌英挺的青年脑子。
看他还活得好好的,店小二松了一口气,要是人死在他们店里,别的事小,关键是晦气,传出去必然影响他们店里的生意。
他正想问问这个男子需不需要点餐时,青年却率先开口了,他问:隔壁的这两个人已经离开一个时辰了,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青年的问题实在让人无法产生正面的联想,店小二缩了缩脖子,委婉地说:客官,按照斗国律法,杀人是要偿命的。
青年冷冷看他一眼,我是衙门的捕快,那两个人是逃犯,你要是不告诉我他们去了哪儿,就是窝藏钦犯。听见青年这样一说,再想到那兄弟二人藏头露尾的行径,店小二顿时深信不疑。
他忽然想到沈醉问过他的事情,大惊失色:糟了!他们前两天问了我程昱程将军的行踪,现在肯定是去空远寺刺杀程将军去了!
捕快大人,我这样算不算共犯店小二愁眉苦脸,刚准备再多问几句的时候,发现青年已经没影了。
他眨了眨眼睛,呆呆地说: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轻功?!
空远寺,沈醉带着阿伦把能进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没看见程昱的踪影。
阿伦甚至找着找着,跑去找一个老和尚相了命。
他捏着一支上签,跑来递给沈醉,兄长,大师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很好的命格呢!
沈醉不相信这些,但也没泼阿伦冷水,笑着说:这说明咱们离开新月国的决定是正确的。
过了好一会儿,阿伦才从兴奋中平静下来,说:兄长,你不是来找人的吗?找到了吗?
沈醉摇头,这空远寺中不让外人进的禁地颇多,程昱或许就在其中某处,白日里不方便,他决定晚上再来。
就在这时,那个给阿伦解签的老和尚忽然说,施主,相逢即是缘,何不求一支签,看看命数?
沈醉本不想试,但耐不住阿伦一个劲儿推荐,只能求了一只签,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完,只说了一句话,施主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醉眼皮一跳,这老和尚是真的算出他在找人,还是耳朵灵敏,只是听见了他方才和阿伦的对话,才故意这样说的?
把解签银留下,沈醉带着阿伦出了寺门。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些都是故弄玄虚的,不足为信,但感情上,沈醉还是被影响到了。
老和尚说他要找的人近在眼前,而胡天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走了,现下离他最近的人,不就是程昱吗?
但他要找的人,真的就是程昱吗?
沈醉带着阿伦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他们走后不久,一个黑衣青年走了出来,他也求了一支签,拿到矮桌旁,让那老和尚解。
老和尚看了看签,又端详了青年的脸许久,才说:本是一方弱水孕育的神灵,却被禁锢在寸草不生的荒漠之中数千年,于荒芜沙漠中造出湖水绿洲,养育一方百姓,施主辛苦了。
青年定定看着他,说:大师的确修为深厚,一眼就看破了我的伪装。
老和尚笑着摇摇头,然后说:对施主现下的困局,老衲只能告诉你八个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青年灰暗的眼中重新有了光彩,他道了声谢,起身想离开,却被老和尚叫住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施主,就算是神灵,解签也是要付银子的。
青年:
空远寺后院,一个青年坐在蒲团上捻着珠串念经,他的上方,还有一个老僧人在敲着木鱼,嘴中念念有词。
忽然,那青年手中的珠串忽然断裂,佛珠散落了一地。
老僧人睁开眼睛,说:将军此次前来,心境躁动了许多。
程昱看着地上还在滚动的佛珠,眸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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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女尊文里的大祭司(10)
沈醉和阿伦回到客栈的时候, 发现店小二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似乎隐约有些害怕他们的样子。
沈醉疑惑地看过去,刚想问几句,就看见店小二就迅速低下了头, 身体在瑟瑟发抖。
沈醉:这个店小二有点不正常。
以为店小二性格如此, 沈醉也没多在意, 只略微多看了店小二几眼,就和阿伦上了楼。
店小二伸长了脖子, 眼神放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心想: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兄弟二人身材瘦小,但谁能想到他们会是那恶贯满盈的飞贼,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程将军身上。
那个追去的捕快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两个小贼狠辣非常, 他现在害怕极了, 在想要不要马上跑路, 保住小命要紧。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让开。
店小二慌忙转过身,对不起三个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就呆愣在了原地。
这忽然出现的黑衣青年,不就是那位捕快大人吗?
店小二顿时喜上眉梢:捕快大人,您还没死啊!
黑衣青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从他身侧走过往楼上走, 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对他说:我在放长线, 你放机灵点,千万别露出马脚,让他们察觉。
店小二眼睛发亮,连连保证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全力配合!
店小二看着黑衣青年上了楼,他刚关上门,那两个贼人住的房间门就打开了,把店小二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眼神乱飞。
出来的是那个叫阿伦的弟弟,他倒是没注意到店小二古怪的神色,只是说:小二哥,给我们准备一顿饭菜,马上端上来。
小二连声应下,到阿伦关上门进屋之后,他已经害怕得满头冷汗。
是夜,圆月东升,整个斗国都城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皎皎生辉。
一家客栈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里面出来,转身合上门之后,便往城外跑去。
他离开后不久,另一个高大许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响动,比静谧的月光还要安静,让人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沈醉在夜色掩映下,一路出了城,上了山,潜入了空远寺内。
他正准备顺着白日里没找过的房间,一间间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省些力气了,因为这静谧黑沉的寺庙中,只有一个房间还散发着光亮。
窗格上,烛火倒映着一个人像,和空远寺的众僧人不同,他有头发。
沈醉心想,这肯定就是程昱了!
他摸到那间房的门口,刚准备查看一下情况,就听见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是何方客人,不在白日从大门入,却要在夜里走墙檐?
这屋里除了程昱,还有另外一个人!
沈醉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藏在窗台下的花丛中。
屋里又传来程昱的声音,他说:方丈,我出去看看。
方丈点头,说:他并无恶意,将军只需警告一二句即可,切勿动手。
程昱应下:弟子明白了。
然后,沈醉便看见程昱出了门,往院外走去。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屋里一眼,发现那位方丈没什么动静之后,才敢悄悄站起身来,顺着程昱离去的方向追去。
在曲折回转的寺庙中转过几个弯之后,沈醉看见了程昱,他还未来得及藏身,就被程昱给发现了。
月光倾泻而下,将程昱的菱角分明的脸照得清晰,沈醉在那神态之中,看见了熟悉的灵魂。
他对沈醉说:小祭司不好好呆在新月国神殿中,怎么跑到斗国来了?
能认出他是祭司,沈醉知道这是属于渊的那个人格出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抱住他,依恋地说:我终于见到你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身体明显一僵,然后听见他说: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来找程昱的?
沈醉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刚想摇头的时候,就听见程昱又说话了,你是来找我的?为什么?
听见他这样问,沈醉一下子委屈起来,当然是因为我心悦你。
是吗?程昱却似乎不是很开心,他声音低沉,就因为那短短几次会面?
沈醉诧然,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程昱别开头不看他,坚持把话说完: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请大祭司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沈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连声音都在发抖:成亲?你要成亲了?
如果这话是真正的程昱说的,沈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但他不会认错,说这话的人格,就是渊。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沈醉已经习惯了渊的钟爱,从没想过有一天渊会成亲,而另一方却不是他。
程昱点头,他别开眼,痛苦夹杂着愧疚的神情一闪而过,没错,我就要成亲了,请大祭司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与此同时,方丈念经的房间里,程昱推门走了进来,疑惑地说:方丈,弟子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闯入的贼人。
方丈摇头,无妨,只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等到阴雨过去,自然会天晴而日出,无须在意。
程昱听不懂方丈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而是重新坐回那个蒲团,静心念佛。
另一边,沈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他轻声问:你真的要和别人成亲?
男人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婚期就订在七日后,镇远侯府,若是祭司大人不信,大可前来观礼,验证真假。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圆门后,沈醉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来,沈醉感到脸上有些冰凉,他伸手一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还好现在是夜晚,虽然有月光,但程昱应该没看见他脸上的泪水吧?
被甩已经很丢人了,要是在哭出来被对方看到,就更是毫无尊严了。
这一阵风,也将他吹醒过来。
沈醉像失了魂魄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空远寺位于山顶,下山的台阶足足有几千级,沈醉下山时,忽然脚下一个踏空,若不是一只手忽然将他抓住,他恐怕已经滚下去了。
沈醉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他抬头,看见救他的人竟然是胡天。
原来是恩公啊,你已经救我两次了沈醉低声喃喃道,说完,便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沈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客栈里。
一个人恰好推门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碗,看见沈醉醒来之后,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喜意,对他说:你醒了?那就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沈醉一点也没抵抗,乖乖喝完了药,胡天递给他一匣子蜜饯,药太苦了,吃点蜜饯。
沈醉摇了摇头,比起心里的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胡天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不开心?那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怎么样?这斗国都城中比新月国有趣
沈醉依旧摇头,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闷声说:恩公的一番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
胡天的手攥紧了又松开,他盯着那拱起来的一团看了一会儿,心想,小祭司就这么爱程昱吗?只因为程昱拒绝了他,就变得这样消沉低落,愁容满面。
他很想把小祭司从被子里剥出来,问他为什么不肯爱自己,为什么要背弃他的神灵,去爱一个注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凡人。
但他害怕得到的答案会令他更加绝望,所以他忍住了。
胡天把蜜饯匣子放在床头,说:那我先出去,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离开一会儿之后,那被窝中逐渐有了动静,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把蜜饯匣子扒拉了进去。
蜜饯入口之后,药的苦味的确被冲散了许多,沈醉咬着酸甜的果肉,愤愤地说:混蛋渊,扮成别人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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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洗白(快穿)——绊步多(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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