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缩回手,翘着头。
我想了想,这块不太好看,我这儿还有一块。丁怀远轻笑了一声,递过一方手帕。
这帕子是个双面绣,四角绣着类似于咒语似的符号,中间是一个长方形像印象的东西。
这个还不如那个好看呢。
乖,收着。丁怀远正想去抓宥宁的手,桌子底下砰的有什么东西摔倒了。
丁怀远腾身而起,把宥一拉一抱一挪,人就到了后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软剑。
杀气腾腾。
有人拿手戳了戳他腰,丁怀远头都没有回,直到宥宁喊了一声:大姐,别躲了,出来吧。
絮宁端着盘子从八仙桌下钻了出来,臊了个大红脸,拢了拢头发,不知该如何打招呼,只好微微点头示意。
丁大人,你这样不行啊。宥宁比了个八字手势,对着丁怀远做了砰的动作,还吹了吹气,你说刚才要真正想害你的是我,怎么办?你恐怕都已经死了十次八次了。
丁怀远眼中似有痛苦之色闪过,很快,稍纵即逝。
宥宁苦笑,是了,他这个身份的人,经历恐怕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那你会吗?时间长得仿佛一昼夜之久,丁怀远才幽幽出了声。
我很想说我不会,阿远,真的。宥宁清澈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凝重了起来,我可能是杞人忧天,但如果哪天有人以我爹娘、兄长、姊妹作条件,我是不是还只拿根手指站在你身后。
丁怀远眼神波动,脸色越发凝重。
所以,从明天开始,周府上下全部今天操练、搏击、体力和耐力,起码打不过可以跑得赢,总多一些活路。宥宁笑了笑,所以,如果有人借我名义去跟你说什么,你皆不用信。
那万一,来人是真,我又该当如何?阿宁,你不能这样。丁怀远觉得胸口那块肉被磨得血肉模糊,口里泛着血腥味。
明明俩人相谈甚欢,怎么谈到这事上了?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这样吧,我们约定一个暗号,矮老虎油。如果哪天有人用这个暗号去找你,就是我让他去的。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你俩干什么啊?这么一脸的凝重。宥宁爆笑起来,笑得点头哈腰,泪花都笑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你俩也太容易相信了吧?是不是说明我会演戏?
宥宁你真是的,吓死人的,以后不准这么开玩笑。絮宁语带轻责,还不跟人丁大人道个歉,那有什么事都开玩笑的。
宥宁哈着腰,懒懒散散的样:是,丁大人,对不起。
丁怀远点了点头:不碍事,大姐勿需多礼。阿宁,矮老虎油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絮宁一愣,这就改口叫大姐了?
宥宁笑嘻嘻:那是自然,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老爷回了......院子里传来催红的声音。
紧接着是周文启的声音:是不是你们家少爷又闯祸了,让你在这通风报信?你们俩去守着窗户,其他人快点。
絮宁一惊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快,快,钻桌子底下呀,窗户和门肯定是出不去了。宥宁一把拽住要出去的丁怀远,要这么被我爹抓到,你也死定了,我也是。
丁怀远拿眼睛睥睨了她一眼,意思是:让我跟大姐都藏桌子底下?
宥宁像个橡胶小人偶似的,点着头。
丁怀远:不像样子,男女有别。
只见他把袍子翻了面,成了黑色,飞身一纵,借了桌子和墙的即将,上了房梁。
宥宁夸完后,赶紧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桌子底下,乖巧地原地跪好。
爹......宥宁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周文启的火气消去一大半。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什么?说清楚,打什么马虎眼。周文启头痛,他这个女儿是哪里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
爹,您一向说做人要有目标,确定好了目标要努力去完成。他现在就是我的目标。周宥宁说得振振有词,房梁上的那位心里甜得如同咬了一口大冬枣,而桌子底下的絮宁却像喝了一勺子老年陈醋。
不,絮宁是喝了一个晚上的陈醋,酸得她满口牙都快掉了。
你......周文启挥了挥手,其他人退散得干干净净,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喜欢的是男人,你又不是真的男人。以后万一他知道你身份,怀恨在心,恶意报复,这事就善了不了呀,我的个傻女儿呢。
爹,他知道了。宥宁就算再大大咧咧,真要跟她爹谈这些,脸皮子还是红了个彻底。
知,什么?周文启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宥宁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她爹:爹,您先坐好,他知道我这个秘密,我知道他更大的密码。您女儿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顺势端了个小板凳坐她爹跟前。
周文启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身体松垮了下去,老态浮现出来:宥宁啊,你知道利害关系就好,爹只是怕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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