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碰着曲谙的背,曲谙就嘶地一抽,抗拒道:“疼呢,不想穿。”
“不穿你定会染上风寒,明日就得再刮一次,如何?”连宵威胁。
曲谙只好惨兮兮地穿上衣裳,随后趴着动也不想动。
他遭了一番罪,头发散乱,几缕贴着脸畔,眉心还蹙着,鼻头微红,就如同一朵被风吹霜打后的小花,可蔫儿。
连宵心软了些,坐在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以表安慰,“你喝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对身体无益,须尽快排出。我说了你好几次,你却总是不听。”
“下次一定听。”曲谙虚弱道。
“还想有下次?过会儿我就让人把你的床底掀了。”连宵一扬眉。
曲谙忙闭眼做可怜状。
“还不起来,用饭,今日的早膳全吃了。”连宵道,“今后若不小心把你的皮刮下来,就只剩骨头了。”
曲谙惊笑了,“连大夫,你我无冤无仇吧?”
连宵也笑了,“少贫。”
两人吃着早饭,有人来向连宵汇报,说昨天来的那俩人已经离开九圩了。
连宵点头说好。
曲谙问:“熟人?”
连宵道:“不算,就昨天跟你说的,那边的人路过此地,不过无事发生。”
曲谙露出茫然表情,连宵的话没头没尾,他没听明白。
连宵随口问:“昨夜应当没什么怪事吧?”
说到昨夜,曲谙自然没忘自家猫私逃一事,便道:“昨晚洛洛跑出去了,胆儿可真大。”
“不是回来了么。”连宵不以为然,“它认主的。”
“是我找回来的。”曲谙说,“躲在医馆对面的筐里,我要是没去叫它,今早它就被当黑猪抓走了,那么肥……”
“等等,你说……你去叫他?”连宵察觉到了异样。
“是的。”曲谙只当是寻常小事,“半夜三更的,我也不好叫人起来帮我,便自己出去了。”
“你自己出去了?!”连宵霍然起身,失声道。
曲谙一脸状态之外的茫然,“是啊。”
“你怎能出门?!”连宵道,“不是让你老实在屋里呆着么?”
“什么时候……”曲谙说着,模糊的回忆浮现,好像昨天确实有人来敲了他的门,说了些什么,但他醉着,只胡乱敷衍了一串“好”。
看他那模样,连宵就知道这人没听着,眼里又要冒火了,“昨日不归山庄偏院的人来过!紧要时刻你怎能掉链子?你真是要气死我不可!”
曲谙忙顺毛求饶,就差没把衣服一脱再让连宵刮几下。
“要是被他们瞧见了,那边派人抓你回去可如何是好?”连宵又气又急,不归山庄高手如林,随便一个都够他们吃一壶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当时除了我,绝无第二人在。”曲谙道。
连宵还是不放心,叫人去打听那俩人何时走的,又对曲谙耳提面命了许久。曲谙乖乖听着,连宵说乏了,再贴心送上一杯茶。
“你一点儿也不怕?”连宵瞥他。
“这世上没啥能让我怕的了。”曲谙一笑道,“我以为你会嫌我烦,觉得我走了更好呢。”
“你确是让人闹心。”连宵叹气,“上心才会闹心。养你更养猫似的,那煤球跑出去一会儿你就着急,我可不也一样?”
曲谙想了想,道:“可我不胖。”
连宵翻了个一点也不温和的白眼,“你还不如它。”
连宵派人去问偏院那俩人何时离开客栈,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天一亮就走,那么他们不会见到半夜出门的曲谙了。
但现实往往会出人意表。
连宵所不知的是,那二人迟了半天才回到偏院,受了罚,还都大病一场,差点要去他们半条命。
这更坐实了他们在九圩所见,的确是曲谙的鬼魂!他们被阴气缠身,才会如此不顺。
这事开始在偏院传开,从看见曲谙的鬼魂,到曲谙的鬼魂回来了,最后变成曲谙回来报仇索命。
再联想到曲谙在偏院做事时,曾有过人死在他家门口的情况,不少人觉得曲谙半夜也会这么出现,人心惶惶的氛围愈加浓重。
但曲谙这人是禁忌,传言在偏院人尽皆知,可谁也不敢声张。
几个胆小的女子被吓病后,便开始有人偷偷带回来驱鬼除魔之物,什么公鸡狗血符咒,放在屋里好歹能让人安心。
还有人做法,烧纸祭祀,仿佛这么做就能让曲谙安息。
偏院的掌事们也知道了传言,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折腾。
做法的人还在空地烧起了篝火,他们不敢动曲谙留在竹屋的遗物,就烧寿衣纸钱,希望曲谙拿钱走人。
火势盛大,光明而温暖,还真能驱散一些阴寒,围着篝火的人感到安心了许多。
可是,一阵风吹过,吹起一片正燃烧着的纸钱,之前在空中翻滚,像一只火焰蝴蝶,翩翩落在了麦秸堆上……
不归山庄上,风里百无聊赖地侧卧在矮榻上,内心感到无比空虚。
一年前,空云落不晓得那根弦搭错,把庄主的位子让给了他,去参加全是正道人世的武道大会,还输给了圣君,不归山庄的“声誉”因此一落千丈。风里怀疑空云落故意煮了个烫手山芋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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