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雯润无奈摇头,“你们俩越来越孩子气了。”
在她正前方的大树发出簌簌声响,接着一个人影落了下来,落地时轻嘭了一声,此人正是段千玿。
楼雯润问:“千玿,你何时上去的?”
段千玿神情冷淡,视线如两团雪球一样跟着阮誉,待对方望过来时又不屑偏开,回身走向石拱门出口,“你们没来之时。”
“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再吵。”
第五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段千玿脚步一顿。
“萧责。”楼雯润欣喜道,“你回来了,今年雪兆你不回去陪爹娘么?”
萧责身披墨色大氅,肩上还有未化的雪,他俊雅的面容带笑,答道:“已回去拜访过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即将要穿过石拱门的段千玿身上,“千玿,我回来了。”
段千玿心道与我何干,脚步变幻,竟用上了轻功中最上乘的绝尘步法瞬间消失无踪。
萧责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楼雯润浅笑道:“千玿说他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萧责一愣,继而笑意如消融的雪般化开,“他啊……”
“爹,云哥何时能能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吃饭后雯润还要云哥也来玩烟花。爹,你快放他出来吧,你说了雪兆就要一家人在一起的!”
漆黑的小屋子里,只有门上的小窗透进朦胧的月光,他靠着墙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听着屋外楼雯润的撒娇恳求。
“你云哥刚吃药,哪儿有力气陪你闹?”说话人是个男人,声音朗润温和,单听他的声音就能让人浮现起一个亲和温雅的形象。
可他知道这是个衣冠禽兽,所有人只见过人形,而他见识过他真正的恶鬼一面。确切来说,是每天都在见识。
外面的楼雯润还在抽抽泣泣,那人无奈又宠溺的说:“乖雯润,不能再闹了,吵到你云哥他该生气了。来,我们先去吃饭,尔后爹爹带你放烟花,全城最大的那一种。”
年幼的楼雯润很好哄,一听是最大的,就开心牵着父亲的手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周遭又恢复了寂静。突然他感觉浑身不受控的痉挛,他向旁边倒去,蜷缩在地上,疼痛如渡雷劫一般,一阵一阵袭来,每次都比上一次要疼一倍,他连叫喊都发不出来,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每十天他都要吃下一种新药,那人骗楼雯润说都是补身体的好药,可每次他都被折磨得半死过去。
他痛苦的翻滚,用力以头撞墙来缓解,他的头破了,这让他晕了些,感官也微微迟钝下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小窗透出的看向唯一的光,尽管那么淡,连地面也照不到,可它不是黑色的。
他要到那里去,那里会有人伸出手,把他拉出来。
他没法直行,只能爬过去,爬的时候他也不敢低头,生怕那抹光会消失。
他似乎用尽了一生,才爬到小窗之下。
此时远处遥遥传来烟花升空的响声,接着炸开,他似乎看到短暂的光映射了进来,照亮一室。
他的眼睛被那光刺亮了一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空云落猛然睁开了眼,眼前的黑让他心悸不已,他坐了起来,这个梦太真实了,他冷汗淋淋。他不自觉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从脸到肩到手臂,稚嫩的皮肤和小巧的骨骼,无一在告诉他,他回到了那个时候。
“咻——嘭!”
烟花!
空云落忍不住发抖。
他本能的瑟瑟求救:
哥哥……
年夜饭是在偏院最大的一间屋子吃的,各个部门的人坐在一起,颇有点年终总结的意味。
所有人都席地而坐,面前有自己的小桌,除了四个掌事的菜肴更精美些,其余普通员工都是一样的菜,三荤两素一汤,还有一壶高粱酒,相当丰盛的一餐年夜饭。
曲谙自然是和南田院的人坐在一边,不过他的位置最靠近门口,也没有和同伴交谈过,平日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长得也不像农夫,又是中途加入的,住也不住在一起,关系就是点头之交,他们聊的话题曲谙大都不懂,便只能沉默坐着。
走之前洛洛说他扫把星,确实有点伤了他的心,不是因为这三个字的贬义,而是他确实就是。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现在,他总给身边人带来麻烦。
曲谙叹了口气,吃了口菜也味如嚼蜡,伸出热闹和谐的环境,反而更显得他情绪阴沉,格格不入,他不免埋怨起了空云落,真是个毒舌的孩子,大过年的不说吉祥话,还这样嘲讽他,回去一定要教育教育他什么叫礼仪。
曲谙这么想着,随手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浓郁醇香的酒味充斥了他的味蕾,意外的不怎么刺激,曲谙一骨碌就咽下去了,他砸吧砸吧嘴,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很快胃也暖洋洋的,竟然很舒服。
曲谙拿起了和他拳头差不多大的小酒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身体情况注定了他不可能沾过酒水,小时候外公用筷子蘸了一点给他尝,又苦又呛的味道他至今都记得,可他刚才喝的那口酒香醇厚,好喝得让他怀疑这不是酒。
曲谙又倒了一小杯出来尝,他的脸都热了,心情也舒服了许多,不过喝了第三杯,他就不敢再喝了,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就三杯他全身都暖起来了,从门缝钻进来的风也冷不了他,整个人像陷入云朵里一样愉悦,对空云落的计较也不翼而飞了,他宝贝得捧着这壶酒,时不时傻呵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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