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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29)

    周烬第一瞬间就是打开对方的手,愠怒腾生。
    郭宏守在门口没走,抓着自己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周烬,你到底怎么了?月余不见,你身体怎么这样冰?
    周烬冷冷地看着他,厌憎压抑化为一句谎话:师尊也有话嘱咐三师兄,请。
    郭宏闻言只得转身:你等着,别走远。
    周烬冷漠地转身,没走出几步就被一阵风卷住,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人已经被带着瞬移到山中草木处。
    风吹落满肩的花叶,眼前人眉眼比仙境梦幻,怒气冲冲,呆毛乱翘。
    他那焦躁仇恨的心脏忽然顿住,一瞬风卷云舒,寒潮去情/潮来,眼中心上,人世忽然被眼前人填满。
    徐八遂这回没变形,直接以本来面目出现,为着刚才所见所想怒气冲冲,张牙舞爪:好啊周白渊,几天没见,你特么就跟别人勾勾搭搭了!
    他刚才蹲在树上记起了个小插曲。周白渊那厮的道服在左袖有道割破的口子,他自己说过这么句从三师兄划破这里,笑我应当走断袖之路后,我便不穿它了的话。
    该死的锅巴三!
    铁定对他的妞贼眉鼠眼!
    徐八遂怨气冲天,准备先收拾下他的妞,过后找机会去狂扁那锅巴:你要是敢不守妇道
    一张嘴还没突突突,他忽然就叫人按住后脑勺摁怀里,重重地辗转厮磨。
    风过,仙界的荒山也是一派草长莺飞的好风光,蝉鸣蝶涌,万象喧哗。
    徐八遂耳朵里忽然只听得近在咫尺的一个心跳声,无数天籁远去,唯独心声轰鸣。
    周烬良久才松开他,摸了摸他微肿的唇瓣,爱不释手:守着呢,魔尊别冤枉我。
    徐八遂险些窒息,大口呼吸着空气:你
    周烬忽然顺势把手指探进了他口舌里一顿拨搅,眼神色/气非凡。
    徐八遂满脸通红,欻啦一掌拍开他:呔!做什么龌蹉举止!
    周烬后仰,又顺势摔在软软的草地上,一副无辜委屈的受欺凌模样。
    魔尊果然急急忙忙半蹲下来:歪,你没事不?
    周烬趁他松懈,将他扑于草地上压住,这会才笑了:有事,一看见魔尊我就傻了,只想碰一碰看是不是真的了。
    别碰我痒痒肉!徐八遂笑得直抖,真的真的,起开起开
    周烬不起,就着这覆盖的姿态按着他不放,明知故问:魔尊怎么来了?不怕路上危险么?
    有个锤子危险,老子对这里熟悉得很,我来去自如。徐八遂轻喘,瞪了他一眼,改口道:我来找你师哥周六玩。
    周烬又笑,戳了戳他:我是那个顺带的?
    对对对。徐八遂挣了几下,被压得更紧实了。
    周烬也不戳穿他,只一个劲地到处抚摸,把他整得浑身泛红:可惜师哥很忙,那可怎么办?
    徐八遂又被压得像一只猫饼:你先起开,太重了你。
    周烬捉弄够了他,方才将人抱起来搁怀里,耳鬓厮磨不放手:不压着魔尊了,但给我抱抱好么?多日不见,身上冷得很,倒霉蛋不比师哥身体硬朗,还得魔尊疼一疼。
    徐八遂被蹭得头发散乱,心里身上受用得很,嘴上道:真是没你的办法!
    周烬一寸寸地丈量着,再装不下去风淡云轻,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拥抱着,都觉身体里的冷血一滴又一滴地沸腾起来,想灌进徐八遂的身体里,和他相融相接。
    徐八遂舒舒服服地贴贴,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便主动开口,但一开口就有股莫名的阴阳怪气:回家里住得舒服吧?
    周烬终于诚实道:不如魔界。
    徐八遂压根就不信:切,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周烬顺着他脊背的骨节,从胸腔里溢出一声满足到极致的叹息,尤其入睡,我都好想念你。魔尊有如我想你一般地想我吗?
    徐八遂耳朵通红:没有,一点都没有。
    周烬这回吃不准,有些气恼地拉下了他高束的衣领想咬一口,却看见了魔尊锁骨那的红痣,还被好些未消退的牙印严实包裹着。
    他的心倏忽柔软。
    十三天不见,他还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冷血沸腾):乖乖过来,亲亲,抱抱,贴贴八叽(受用得hin):哼哼唧唧
    第42章
    徐八遂拍开了他的手,掩盖什么地拉好衣襟,佯装发怒:你干什么?
    他抬眼对上了周白渊的目光,一瞬差点溺在那桃花眼里的温柔和深邃。
    周烬握起他的手,蜻蜓点水地吻过,笑道:魔尊大老远来一趟,有没有什么想去的,或是什么想要的?
    徐八遂还溺在他眼睛里,失神地拉长了尾音:唔?
    周烬揉揉他的耳钉,附耳来哈气声:如果想不出来,那和我一起去巫山寻欢,以及来要我,这都是可以的,我诚挚欢迎。
    徐八遂一个激灵,又拍开了他:闪一边去,你想个狗屁,淦,难道老子是大老远跑来找被日的吗?我就来一天,就一天,天黑就回去,不浪费时间,你想都别想。
    周烬扬了眉,狐疑地掰过他的脸来正视,魔尊眨眨眼诶嘿一声,使出他的铁头功,咚的一下撞开他。
    这一下和变身为燕子撞郭宏那一击不同,很好地控制了力度,像只毛茸茸的小兽表达他的亲昵和撒娇。这很可爱,周烬很喜欢,只是看魔尊表情,他心里哇凉哇凉他都快硬成铁了,魔尊居然真的一脸不知情和不在意。
    他确实不是跑来找日的。
    可想而知,魔尊定然没有做些孤枕难眠欲/火焚身的梦,他就是来玩的。
    淘气鬼,讨厌鬼,没心没肺的小孩儿。
    周烬心内叹气,暂时放弃了办他的念头,亲亲热热地扣住他的手笑:那我带魔尊去看海好不好?
    徐八遂饶有兴趣:哦?也可以。
    他拉着周烬站起来,在荒山上远远眺望了一眼:这儿离东海不远,我认得路,带你去啊妞。
    周烬疑心听错: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牛。徐八遂镇定,你跟头牛一样。
    周烬笑了:我这身板也谈不上,魔尊是指合欢一事上吗?这个虽然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不能有更好的比喻么?
    徐八遂被臊得不行,二话不说环住了他的腰,屈指便瞬移起来。他特意没飞上半空,只在山间穿行。周白渊也环住他的腰,像一捧柔顺的冰水,让他心头安谧舒适。
    待翻到山腰,东海的全景已尽收眼底。他选了海岸线最曲折的一段海湾,那里离东海之心海镜最远,灵气也不充盈,一向没人愿意去。
    潮拍礁石卷浪花的声音自远由近,随着从山腰疾驰下来的风,浪花盛开在脚下。
    这边的海岸线素来没人。徐八遂松了手,惬意地眺望了一眼无边无际的东海,我也喜欢看海。
    是时过午,阳光正是明亮时候,天顶万里无云,东海敞开怀抱接受万千铺射下来的日光,翻浪如雪又如锦绣。那海潮从远处滚滚而来,沙滩上的人不知其狂,只知道它来到脚边时,只剩满腔的温柔缱绻。
    徐八遂此时心里便是这样。
    周烬还环着他,闻言好奇:魔尊不是第一次看海么?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第一次。徐八遂笑开,老子几年前就溜进仙界来了,怎么可能没来看看大名鼎鼎的东海?
    和谁来的?
    当然是徐八遂笑容一僵,咳了咳,假装理直气壮,当然是和你师哥啊,不过看的次数不多。
    周烬半晌没出声,徐八遂惴惴,左看右看,做作地嚷嚷:腿酸,有没有地方能坐下来?
    他要从周烬怀里挣出来,周烬如梦初醒,搂着他的腰往礁石边上带:将就些,坐石头上吧。
    石头又硬又糙,坐着不舒服。
    坐这儿就舒服了。周烬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落座大腿上,和师哥来时不坐礁石坐哪?
    徐八遂不安分地动了动:没坐,站着看一会而已。
    这样,只看不聊天么?
    也不怎么聊啊。徐八遂叫他箍得紧紧的,感觉腰有些勒,周六那个人本来就不爱说话,大部分都是我在唠叨,他介绍两句东海和海镜,好像也没聊什么特别的。
    周烬安静了好一会,低头在他脖颈上轻拱,低声道:以后看海,只和我一起。
    一股酸死了的味道。
    徐八遂嘿呦笑起来:也不是不行,但你能聊什么?说几句好听的来,让你大爷我开心开心。
    我爹就是在海边遇到我娘的。周烬在他侧颈亲了一口,定情在此,结契也在此。
    徐八遂顿觉脸热:这、这样。
    我爹第一眼见到我娘时心思就活泛,但他坏死了。周烬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摩挲揉搓,我娘是个乐修,她正对着碧海潮生练习吹奏玉笛,我爹假装练剑,一剑击起澎湃海浪,把她从头淋到脚。
    徐八遂啧啧:这要是我娘,铁定一脚踢飞你老子,你娘呢?
    周烬笑:她是个很温柔的人,轻易不发脾气,我爹又油嘴滑舌的,把她唬得一愣一愣,一步一步地入了他的套。
    有那画面感了。徐八遂转了转眼珠子,在他怀里侧首看他,你是像你爹多一点呢,还是像娘亲多一点?
    周烬凑近先亲他,两口气息融为一口,半晌才松开:我谁也不像。
    徐八遂喘着,目光明摆着不信。
    我的长相集了他们各自的好,天资比他们都强。
    噗大言不惭。
    不骗你。周烬笑开,声音渐轻,而且,我唯今的人生轨迹和他们都不同。习惯,性情,优缺,大多不同。
    他又啾了徐八遂一口:魔尊和我不一样。魔尊似乎一直在追循前代魔尊的路,管理魔界是,跑到仙界来拜把子也是,因你父亲和我师尊曾经是好友。于是你跑来找君同仙尊的弟子,挑了其中最出彩的一个。
    假如我灵核还在,也许,我不会让师哥有这样的机会。周烬蹭着他鼻尖,眼神透露出一股深邃的占有欲,我会挡在他面前率先认识你,然后占有你,独占你。
    徐八遂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竟也没想着反驳的念头,反而在设想,假如他最开始遇见的是周白渊,今日又当如何。
    周烬看他呆呆,又亲亲他:我说得好听么?
    徐八遂回神,避开他的目光摸摸鼻子:唔寡淡,虽然比你师哥好那么一点点吧。
    其实该来的总会来。注定有缘的,再迟也会相识,相交,而后相知相惜。
    周烬有些黯淡,但又将他抱得更紧,有些迫切,有些不甘。
    徐八遂喉结动了动,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没见过他呢。听说他很强,你说我要是碰到他,身份会暴露么?
    会。这个很难瞒过他。周烬不假思索,但他是个有些痴傻的人。师尊修为是沧澜派的天花板没错,但估计是牺牲了点旁的东西才能有这样的天资。只要稍微有点城府,谁都能把他耍着玩。
    啊?徐八遂大失所望,不可能!让我爹拜把子叫好兄弟的人,怎么会是痴傻的德行?
    周烬看了他一眼:若前代魔尊性情和你一样,那和我师尊结为刎颈之交也是合情合理的。
    徐八遂琢磨了好一会,大怒:你拐弯抹角地骂我,还骂我老子?
    周烬任他张牙舞爪了一会,再把跟个螃蟹一样的魔尊抱进怀里,痒痒肉一掐,魔尊那挥舞的钳子立马消停下来,整个人软成了块豆腐,哇啦哇啦笑个不停。
    周烬这才舒心地笑起,抱紧人低头啾了他一口,腻腻歪歪:我怎舍得骂,分明是夸赞。
    徐八遂笑得身体发软,眼角都湿润了。
    周烬亲走那湿润:对了,再带魔尊去看一个别人没见过的地方,愿意和我去么?
    行啊。徐八遂要起身,人忽然被周烬背到了后背:我背你。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从礁石上跳下来,踩着潮声,两个人一排脚印。
    徐八遂靠在他肩头半晌,忍不住调侃他:周白渊,你花样真多。
    嗯。周烬从善如流,不能像师哥那么无趣,不然媳妇早跑了。
    魔尊当即炸毛:你才是媳妇!你才是老子的妞!
    周烬舒坦了:哦,我果然没听错。
    徐八遂语塞:
    他决定闭嘴。
    周烬不慌不忙地背着他走,时不时颠他两下,趁机拍两下魔尊的柯基臀,便也时不时引来他的呵斥,但魔尊体温会一直居高不下。
    歪,这边海岸哪有什么好玩的,你是不是骗老子?徐八遂在他背上不满地蹬着腿。
    周烬正好停住脚步:到了。
    徐八遂的目光越过他肩背看去,只见一艘破烂小船搁浅在天然海堤下,隐蔽又不起眼。
    魔尊感到匪夷所思:你就带我看这个?一艘破船?
    周烬笑了笑,背着他踏上了小船,徐八遂敏锐地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已经被传送到一座疑似水晶造成的屋子里。
    这儿,我爹在海中孤岛亲手造的小巢,他牵着我娘在这结的契。周烬背着他到床榻上放下,起身去打开墙上窗,窗外是茫茫东海。海风把他的长发吹起来,飘飘乎如仙人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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