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大夫人懵了,连陈元反应过来都直接懵了,包括屋里候着的石坚和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樱桃。
屋里登时安静了,大夫人一脸怀疑听错的表情瞪着陈元,许久,缓慢地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陈元眨巴眨巴眼,莫名的心虚,我是说,过两年成亲也不迟。
大夫人马上接话:你方才说谁规定非娶姑娘了,这话什么意思?
陈元支支吾吾半天,才回了句:嘴欠打,说错了。
我看你是欠打。大夫人扬手佯装要打,但没舍得下去手,手轻轻落在陈元腿上,才厉声道:从明儿起,不要总去牢里跑,在家好好收拾收拾,准备去北丘国!
陈元不乐意,他不想去了:阿娘,你舍得让我跟你分开三年吗?
大夫人把脸一冷:舍得!说罢起身就走,脚步到门口,扭头丢下一句:除非你答应我成亲!
晚上的时候,陈元院里就多了几个人看守,很显然,是防止他出门的。
陈元脾气上来了:就这几个人能关的住我?
站在一旁的石坚,面无表情地出声:还有我呢。
陈元猛地看向他,瞠目:你叛变了!接着气道:你怎么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还是不是我的人!
我本就不是你的人,石坚脸上依旧没什么太大表情,丞相爷吩咐了,我只听他的。
陈元快要气死了,有石坚在他的确偷跑不出去,就这么在家待了两日,眼看着去北丘国的时日近了,又不知李稷在牢里到底如何,即便是李耿给传个话,也不敌他亲眼去见来的放心,又过了一日,索性狠狠把门一踹,横步直冲院门外。
石坚穷追不舍,但没抓他回去,从府里出来,打马过了几道街,直奔大牢,待勒住缰绳,陈元才回头问石坚:你怎么不抓我回去?
石坚看他一眼:等小少爷从牢里出来再抓回府也不迟。
陈元眉头微挑,洒脱地笑了,一脸的公子气:这才是我的石头哥嘛。
石坚嘴角轻扯,没出声。
陈元快速下马,正要抬脚,就听石坚忽然认真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小少爷的人了,只听您的。
陈元迈台阶的一只脚差点崴着,稳了稳身子,转头嫌弃地说:靠,一个大男人家,别说这么肉麻的话行不行!
石坚嘴角的弧度放大,目无尊卑的回了句:比起小少爷跟二殿下来说,我差远了。
陈元:
石坚又道:小少爷快进去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日了,况且后天就要出发,是要他顿了顿,欸,用您说的那个争什么夺什么来着?
陈元:滚!
第63章 我要是辜负就杀了我自己
陈元坐在床边, 嘴里叼着一根干稻草,旁边是吃炸鸡汉堡喝可乐的李稷。
这些个东西,在这个世上很难买到的, 陈元拆开一罐可乐,喝了口,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要多吃些。
李稷嘴里塞的满满的,对这些食物, 他其实并不是很爱吃,不过,因为是陈元送的, 他便觉得美味无比。
你跟我父皇说了吗?咽下嘴里的食物,李稷看向他,父皇同意你了吗?
我家里头都同意了。陈元颇为难,但还是照实说了, 其实,这几日没来,是因他们派人看着我, 上哪都去不成。
李稷很恼火的咬了咬牙, 放下手中的可乐, 气道:他们同意了,你就不去说了?又继续凶巴巴道:你答应我的, 做不到就别来见我!
陈元没作声,不怪李稷生气。
李稷最烦陈元不搭理他了,一个脾气没兜住,猛地起身掀翻了面前的小饭桌,桌上的炸鸡汉堡薯条可乐撒了一地, 他怒不可遏的嚷道:亏我那么信你,原以为你心里头有我的,这几日,在牢里眼巴巴等着你的好消息,来了,带几个破东西就想打发我,你真以为我李稷是好欺负的!
他委屈极了,那日,他豁出去脸皮说了不该说的,也做了不该做的。
他说那样臊人的话,陈元没回绝他。他抱了陈元,陈元没推开他
这么一通嚷,陈元赶忙顺毛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别生气行不行,这事得从长计议。
你走!李稷瞪着他,一双眼睛通红,十二分的委屈,我不想看到你!
不走。陈元厚着脸皮,耍着无赖,好不容易出来见你,总要多待一会儿。他说着上前一步:实话跟你说,这几日我想了个妙招,等出发那日,我把自个弄伤,到时候不费任何力气,他们绝对不会再让我去了。
李稷的面色一动,一双含着泪的眼缓缓看了过去,口气放轻了:把自个弄伤?怎么个伤法?
看他脾气小了,陈元赶忙道:我都想好了,在腿脚上做手脚,不能走路,就去不了了。
不如,李稷顿了顿,一张脸上挂着天真无邪,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纯真,把脚砍了或者把腿砍掉一条,这样你哪儿都去不了了。
陈元:
不知为什么,陈元的后脑勺感觉阴飕飕的,连双腿双脚都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表弟,竟竟说笑。他干笑一声。
我没说笑。李稷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这是我阿爹留给我的,削铁如泥,要你一双脚或者一条腿,简单。
陈元:
不仅简单,也不会太痛苦。李稷拔刀出鞘,慢悠悠的伸向陈元的腿,你说是砍掉条腿还是砍一双脚?
陈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来真的?
来真的。李稷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我那日说得每句话都是来真的,你当笑话听了是不是?
他话说完手里的刀就丢在了地上,整个人仿若是一块冰放在了烈日下,顿时泪流满面。
陈元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惊惶了。
表弟,表弟,别哭啊。他无措,伸手给他擦泪,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安抚,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砍吧,砍脚砍腿都行,随你高兴。
我舍得动你一下吗?李稷哭着问他,我对你什么情意,你当真半点不懂?
不等陈元说话,李稷继续道:你既对我不曾有半分那种情意,为何要亲我?为何对我这般好?为何我那日向你表明心迹,你不拒绝我?又为何我抱你的时候,你从不推开我?
一连串的质问,陈元给噎的无法反驳。
本想解释亲他那件事与他无关,但想了想,似乎没解释的必要。因他也再心里问自己。
李稷睁着一双伤心的眼,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元,哭的浑身发颤,他是真难过了。
若是从前,谁让他这么难受,他定要他百倍千倍的奉还,可面对陈元,他真就是半点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
好了,好了,别哭了。陈元焦躁慌乱的去拉李稷的胳膊。
别碰我!李稷生气的甩开,我现在就要你一句真话,你是只拿我当表弟还是对我不仅仅只是表弟?
陈元短暂沉默,说是短暂也就一刹那,还未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就见不知打哪射过来一支箭,目标是李稷。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紧紧护住了李稷,那支箭穿透了他的皮肉,疼的当场闷哼一声。
哥!李稷大惊失色,一把抱住陈元,随即正大声求救。
陈元缓过来那个疼劲,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别慌,我没事死不了。
李稷吓坏了,一张脸惨白,哆嗦着嘴唇,看着陈元流血的伤口,才刚回去的眼泪这会子掉的更凶。
怎么又哭了。陈元最怕李稷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
牢头带着一队人冲了过来,藏在暗处的阿叶迅速追射箭之人去了。
快去请大夫!李稷吼道:表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
等会,我还有话没说呢。陈元忍着疼,朝李稷耳边往近了凑,声音也往轻柔的放,以后我若是辜负你就自己杀了我自己。
李稷先是一愣,接着倏地整个人活了,像是沉睡了一冬的春梅,这会子鲜活无比。
第64章 我谈恋爱啦
大夫人坐在床边, 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一张脸全是担心的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陈元。
昨儿夜里陈元起了高热,几个大夫照料了大半宿, 才退了烧脱了危,大夫人心疼坏了,一晚上哭了几次。
陈卫昌也是个担心,柔声细语地安慰:阿元已经无大碍了,你就放宽心
大夫人不理他, 擦擦泪,才老大不高兴的开口:全赖你,若不是你总逼他太紧, 他至于说着又摸起泪来,若是阿元真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没我们娘俩碍着你了, 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
又说气话,陈卫昌上前,低声下气的:我错了成吗?阿元也是我的儿子, 他受伤, 你以为我不心疼?说着双手轻轻扶住大夫人的肩膀, 夫人
你错了?大夫人不给面子的推开他,接着眼睛一瞪, 你堂堂丞相哪里会有错?错的是我这可怜的儿子。
陈卫昌摸了摸鼻子,低着个脑袋,是个认错的态度,不敢大声地说:这回真是我错了,日后不再这般管制他便是, 夫人你就原谅我一次,成不成?
大夫人哼一声:自打我嫁给你,这样的话,你自个说过多少次你心里有数?原谅这一次,总会还有下一次,她是真生气,疼儿子疼的心肝脾肺都难受,越想越来气,数落都是轻的,阿元不过是跟二殿下走得近了些,你这个做父亲的竟有荒唐的想法,那阿元还跟耿儿走得近呢,你怎么不担心他们俩生出别的情愫来?不盼着自个的儿子好,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陈卫昌给说的哑口无言,正要张口说点什么,就听外头传来一声陈越和陈蔷的声音。
阿元怎么样了?陈越听到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一脸焦急问陈蔷。
脱离危险了,但也得好生养着。
姐妹俩说着进了屋,此刻也顾不上礼数,陈越一瞧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陈元就掉了泪,作为陈元的大姐,她可算是心疼坏了,从小就宠这个弟弟,莫说是受这么重的伤了,即便是被针扎一下也不舍得。
阿娘,弟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陈越哽咽着。
可不是。大夫人刚下去的泪,又给涌了出来,连陈蔷也跟着抹起泪来。
陈卫昌啧一声:阿元没事了,你们娘仨这是做什么?他才刚睡着,你们吵醒了他。
听了这话,母女仨这才堪堪止了泪,但还都是个泪眼婆娑的样子。
陈越擦擦泪,轻手轻脚走到陈卫昌面前屈膝行礼,叫了声父亲。
陈卫昌直了直腰身点头嗯了声:你这又是听谁说的消息?还大半夜的跑来,倒是有心了。
大夫人一个眼神瞪过去:你摆哪门子的架子?这屋里头我们娘四个是不是以后见了你通通都要下跪行礼?
两句话让陈卫昌刚直起来的肩膀又耷拉下去了,不再敢多言。
父亲,让姐姐来是我的主意,平日里这么些个兄弟姐妹,姐姐是最疼阿元的了,阿元出了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告诉姐姐,您说是不是?陈蔷轻声说道。
是,我也是夸越儿有心。陈卫昌说着叹一口气,阿元出这个事,有我的责任,是我管制他严格。说完又是一声长叹,作为父亲,纵然对陈元再严厉,可也是全为他好,看着陈元受伤,他怎能不心疼,后悔的杀了自个的心都有了。
天大亮了,屋里屋外几十口子耗了一夜,陈越吩咐下去,换了一拨精神头好的来伺候,陈蔷则吩咐厨房做些清粥小菜。
阿娘,多少吃些,吃完您去睡会。她给大夫人盛了碗粥。
大夫人疲惫的揉着眉心,摆摆手:没胃口,你们俩吃吧。
阿娘,没胃口也得吃,您若是饿坏了身子,等阿元醒了该要心疼了。陈越劝道:您又不是不知,您这个儿子最孝顺了。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夫人心里头缓和了两分,吃了小半碗粥便去了软榻上休息。
陈蔷打了个哈欠,陈越小声道:你也去睡会吧,我守着阿元。
他睡的沉,不必守着,陈蔷轻声道:姐姐,我们说会话吧,好些日子没见你了,真是想你。
陈越跟陈蔷以及陈元是大夫人生的,陈越远嫁,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姐妹俩感情素来好,难得见上一回,总有说不完的话。
你说什么?听到陈卫昌怀疑陈元有断袖之癖,陈越大吃一惊,不由声音拔高了些。
嘘,陈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小声点,这也是我无意间偷听到的。顿了顿,也是个不解,难怪父亲和爷爷总是严加管制阿元,可,我怎么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对。
陈越是真的吃了一惊,一双好看的眉毛皱着,沉默半晌,狐疑道:阿元跟耿弟弟走得也近,父亲和爷爷怕是多想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陈蔷说着住了声,扭头朝大夫人看了一眼,才回过头继续小声道:姐姐忘了之前阿元轻薄二殿下那事了?就这件事,让父亲和爷爷一直心里头不悦。说着叹一声:细细想来,也不怪他们多想。
恋耽美
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穿书后我被暴君逼婚了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
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
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
医品太子妃、
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
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