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李稷在自己家颇受不待见, 倒不如跟他一起远走他乡去生活学习三五年来得逍遥快乐。
他差点就问惠帝为何那么讨厌李稷了,可这话此刻断不能问出口,只能拧着眉头,心里替李稷委屈。
那地方虽不比我朝丰饶富裕,但另一有一番风景, 可我怕他离开了我,会有危险。惠帝表情像是一个好父亲。
陈元却听得心里嗤笑,暗暗道:他在你跟前才有危险吧。当然, 这话也是不能说出口的。
姑父真是疼爱李稷。他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这话不真,惠帝看着他,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一定觉得稷儿留在我身边才危险是不是?
我若说是, 姑父会不会打我?陈元俏皮反问。
惠帝看着他笑了,似乎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新鲜, 他越发觉得陈元这个孩子新鲜了, 跟从前大不一样。
不打。他开怀道:我若打了你, 你父亲和你爷爷怕是会记恨朕。
陈元直爽地回道:姑父,您就爱说笑, 我爷爷和父亲怕是巴不得你打我一顿呢,我这个孙子儿子在他们眼里可是个闯祸精,用我阿娘的话来说,那就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惠帝笑的更是个开怀,真心的, 露出一排白齿,显得平易敬人:这话不假,你这孩子确实该打,尤其是从前,莫说你爷爷你父亲想打你了,朕都想打你一顿。他哼一声,那时候你可没少欺负稷儿。
陈元为从前的那个他欺负李稷感到抱歉,同时也为惠帝这句话替李稷高兴,他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透着可爱,道:姑父,阿元在这跟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欺负李稷。
惠帝挑了挑眉毛,看他的眼睛里带着点不信任:这话你最好是实话。
陈元忙保证:我若说的是假话,随意姑父你怎么处罚。
惠帝摆了摆手,短暂停顿,将话锋转回到去北丘国的事。
你若到了那不适应,可以派人通知朕,朕会做主让你回来。惠帝这会子严肃起来,不过,眼下你答应朕的,说服你爷爷和你父亲,朕希望你能办到。
陈元不明白了,为什么惠帝这么迫切的要他去北丘国,思考再三,他便壮着胆子问了。
你跟稷儿分开比较好。惠帝这话让陈元背后陡地出了一层汗。
他现在对你这个表哥过分依赖,惠帝喝了口热茶,继续道:总要学着独自一人,是得分开。
陈元端起茶盏也喝了两口热茶,心里不免犯嘀咕,如此看来,惠帝是在乎李稷的。可从他做的种种事来看,更像是不在乎多一些。
半杯茶水下肚,陈元把话题扯回惠帝疼爱李稷上面,斟酌着问:姑父,我有件事不明白,他顿了顿,颇有些看脸色的抬起眼,你怎么看待李稷这个儿子?
你是想问我既然在乎他,为何还总是待他不好是不是?惠帝戳中他的心思。
陈元笑着挠挠头:还是姑父厉害。
惠帝不看他,边喝茶边慢声道:平日里我若对他百般呵护,会给他带来危险。
陈元不懂,皱眉:为什么?
惠帝用余光瞄了眼陈元:我对他种种,自然有我的用意,他母妃早逝,我与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总要想法设法存留他的性命。
陈元好像有点明白了,长睫毛忽闪两下:姑父,表面看你是不待见李稷,实则是一种保护,我说的对不对?
惠帝的视线终于目不斜视,笑了笑,有几分欣慰的意思:你能明白,相信,有朝一日,稷儿也能明白。
不用有朝一日,我这就去牢里告诉他,让他别总记恨你这个当爹的。陈元脱口道。
惠帝嗯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似有两分不悦:才刚从那里出来,又要去,那地方可不是你们丞相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惠帝的样子瞬息即变,没了方才的亲和,虽带着点笑意,却是不见眼底的那种假笑,陈元深刻体会伴君如伴虎,自觉待的时间不少,便把杯里的茶水喝干净,行礼走人。
回府的路上,陈元越琢磨越觉得惠帝高深莫测,把今儿他说的话想了又想,惠帝随便给李稷按了个罪名让他在牢里待着,这样一来,北丘国便去不成了,自然而然就留下来。
你为自己的儿子想得倒是周全。陈元自然自语道:不让你儿子去,也不能让我去啊。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答应惠帝愿意去北丘国了。
进了府,没提去北丘国的事,直到第二日吃过早饭,陈元跟大夫人说了。
听了他的话,大夫人眼睛瞪大:去北丘国?三到五年?
陈元点头,才想解释,就见大夫人脸色难看起来,接着一板:胡闹!在家千日好出门当天难,跑那种穷乡僻壤的地儿做什么?是这丞相府装不下你了?还是京都装不下你?
阿娘别气,这是圣旨,既是圣旨,自然是要听从。
大夫人的脸色白了白 :你少拿圣旨来糊弄我,你姑父断不会让你去。
阿娘若不信,咱现在就进宫去问问。陈元吃着香蕉,把惠帝的话挑挑拣拣,添油加醋说一通,表达自己不舍母亲不舍亲人,又表达想出去闯闯的心志。
大夫人的面色依旧不好看,任凭陈元说什么,她就是不同意,末了竟抹起泪来:你说的吐沫点灯,我也不会同意你去,明天我便进宫去跟陛下说。
陈元把香蕉皮放桌上:阿娘你只管放心,到了那,若是不适应还能回来。
费那事作什么,最好是不去。大夫人说着起了身,你跟我去你爷爷那。说着又吩咐人去告诉陈卫昌。
陈章父子不同意是一定了,陈元说破了嘴皮子也劝不动,不仅如此还差点挨了揍。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系统叮一声,接着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出国深造卡,是否激活?】
陈元愣了愣,正要问,只见面前出现一张卡,仔细瞧瞧,才想起是之前奖励的一张卡。
原来这张卡有这样的用途?陈元又惊又喜,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情绪,他心底是不想去的,毕竟,李耿不去,李稷不去,重要的是李稷不去,故而,他也不想去。
【宿主是否激活?】
激陈元顿了下,激活就能顺利去北丘国?
【是的宿主,请问是否激活?】
陈元默不作声。
事已至此,他已经完全后悔了,完全不想去什么北丘国生活学习,就想老老实实待在京都跟李稷他们一起读书练武,骑马射箭。
见陈元没反应,系统再次发问。
陈元咳了咳:否。
【叮,恭喜宿主,出国深造卡成功激活】
陈元:?
第60章 想嫁给你的那种
天渐热了, 牢房里常年不见太阳,阴潮的很,陈元从系统那买了个防潮垫, 不仅吩咐人清理干净牢房,还带了新的被褥枕头,包括好些袋装零食,连同蚊帐,帘子都给备下了, 末了还让人备了些生石灰块。
李稷盘腿坐在垫子上,瞧着陈元,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哥, 也就你敢这样来牢房瞎折腾了。说着指了指那些生石灰块,这些是什么?
生石灰块,防潮的。陈元拿了一袋饼干拆开递给李稷,走之前, 总要把你这里打点一下,省得你受罪。说着压低声音,这可是你父亲偷偷安排我做的, 放心, 没人敢找我的麻烦。
李稷手里的饼干突然不香了, 闷闷不乐道:你答应我,不去成不成?
陈元看他一眼:又不是不回来。他笑了笑, 去李稷旁边坐着,全当是出去见见世面,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远门呢。
李稷垂下眼,不像是不高兴, 就是不说话了,脸色一点点往下沉,到最后,把饼干放下,彻底不理陈元。
陈元没辙,碰下胳膊一下:你怎还生气了?
李稷沉着脸不作声。
又不是见不着面。陈元又道。
这话叫李稷神色稍有缓和,不解地看他,问:我能跟着你一块去?
用这个。陈元拿出之前用过的古代版可视手机,你是见识过它的厉害。
看到这个,李稷眉头一皱,更气了:这个跟面对面哪能一样?他哼一声,推开陈元的手,拿开,我不要。
陈元摸清了他的脾性,笑着点头:好,我拿开。他将手机放到袖兜里,不过我得提醒一句,你不要,等我去了那边,想联系我就只能书信了,想来我们通一次信,最快也要几个月吧。
李稷皱着眉不吱声,一双干净的眸子看向陈元,气呼呼的瞪着他,像极了炸毛的猫,从陈元的角度看,真怕他下一刻扑过来挠他。
实话罢了,莫要动气。陈元忙顺毛,我的好表弟,我的好表弟,男儿志在四方,总要出去闯一闯,才能够强大,才能够站的高
你若想站的高,话没说完,李稷打断他,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我甘愿当你的□□。他看着他,踩着我你会更容易些,何必跑那么远的地方。又强调:哥,你怎么利用我都可以,我心甘乐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陈元抬手按按李稷的脑袋:小傻子,我爹是谁啊,我爷爷又是谁啊,哪里用得着踩着你,再说了,我也不舍得踩你啊。
李稷眼里的认真像是望进陈元眼睛里:你不信我的能力?
陈元呆了一下: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突然鼻子有点发酸,这小孩的眼神此刻太忧郁了,整个人没了神采,像是一只要被丢弃的小猫。
你的意思是什么?李稷眼神可怜兮兮。
信你的能力,陈元回他同样的认真,在我眼里你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
李稷目光闪烁,有点傻里傻气的看着他。
真的。陈元强调。
既然信我的能力,那便留下,不要去北丘国。李稷接话,伸手去拽陈元的胳膊,撒娇似的:好不好?
许是拽的力度重了些,陈元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李李稷发现不对劲,直接撸开陈元的袖子,胳膊上是一道鞭子印,他的眼睛立时露出杀人的光来:是谁?
陈元不在意的用手摸了摸:我老爹拿鞭子抽的。
李稷眼里的杀气依然没散去,明晃晃的怒意:这样的人不配做父亲。
陈元抽回胳膊:配不配的,不单单只是靠抽一鞭子,我倒是觉得我赚了,抽完我可疼坏他了,这一鞭子他能记一辈子呢,觉得亏欠我这个儿子,日后我要是犯点什么错,他就会多顺着我。说完指了指自个的屁股,这儿,还挨了几板子呢。
李稷一听,忙道:快起来,铺上软垫。
无碍,不疼。陈元笑笑,然后拉住找软垫的李稷,你先坐下,我有几句话交代你。
李稷是想找软垫,可被陈元拉着手又不舍得抽回,只好慢慢坐回原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陈元。
等出去了,对宫里的奴才好一些,多关心他们一些,不单单是给赏钱,重要的是拿真心待他们,陈元顿了顿,打比发道:把他们当哥们。
哥们?李稷似乎是反感,眉头皱起:做奴才的怎能跟我们平起平坐?
没让你平起平坐,再说了,即便你给他们享受自由平等的权力,那些个奴才的奴性如此根深蒂固,也断断然不敢。陈元语重心长道:我不在,虽说有李耿那小子,可他到底是个满脑子只有吃的吃货,有些事总归是指望不上他,你若想在宫里头有好日子过,是要跟那些宫女宦官搞好关系的,日子久了,他们就会有为你卖命的那一天。
李稷定定望着他,这些对奴才关心的话,自打他记事起就从未听任何人说过,哪怕是他向来仁义的母妃,他是稀奇的,陈元能替奴才着想,实属难得,甚至高贵。
宦官的心毒着呢,你替他们着想,他们不一定领你的情。他缓缓道。
是这样吗?陈元喝口热茶,并朝李稷递上一杯,宦官的心若是得着了,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能为你拼命的了。
李稷想了想,不解地问:这话怎讲?
宦官没根,这宫里头的主子就是他们的根。陈元再三强调,你在宫里头住着,不收买他们的心可不成,旁的事你自个拿主意,可这件事你听我一句,可好?
李稷捧着茶杯,短暂沉默,而后点头:好,我听你的。
真乖,陈元自然的伸手捏了下李稷的脸。
动作过于自然,也过于亲密,李稷的脸刷的红了,清晰可见的颜色,看在陈元眼里似乎是觉得那只手跟着发烫,心里升起一阵怪异。
脸、脸红了?他尽量作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来,又不是姑娘家,捏下脸就脸红,表弟你脸皮可真薄。
李稷没回答,他低下了头,安静了片刻,才闷闷开口:我情愿是个姑娘,也好过你总看不见我对你的心意。
陈元:
陈元僵住了少顷,李稷的话像火烧,弄得他莫名不自在起来,干咳两声,站起来晃晃胳膊:就这么爱粘着我这个表哥?
嗯,想嫁给你的那种粘着。李稷丝毫不掩饰道。
陈元晃动的胳膊僵住,整个人仿若给点了穴 ,明显不知该如何接话。
李稷垂下眼睛:我若是表妹,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嫁给你了?
陈元露出困扰的表情,眉头慢慢皱起,他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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