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耿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笑,伸手拿杯子喝茶,陈元那句小心烫还没道出来,李耿就给烫了个哭爹喊娘,一杯热茶洒了一桌。
一阵手忙脚乱,陈元随手掏出那鹅黄色方帕擦桌子。
李耿脾气上来,怨书童伺候的不好。
陈元拧了把方帕的水,别在我这摆皇子的架子。
李耿瘪下嘴,正要说点什么,不经意扫到陈元手上的抹布。
这这这他瞪圆了眼睛。
怎么了?嘴烫的不会说话了?陈元把方帕随手丢尽了桌下垃圾箱里。
这这这李耿手指着垃圾箱里的方帕,结巴半天:二哥的!
是啊。陈元大方承认,前两日在他那顺手拿来的。
李耿满眼震惊:你去我二哥那了?还偷他母妃留给他的方帕?
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他给掀了,溅我一身油,我拿他个帕子擦擦陈元陡然顿住,他母妃留给他的?
李耿有话直说:二哥定是要跟你拼命了。
陈元忙捡回帕子,摊开,一堆油渍,不堪入目。
这帕子是他母妃唯一留下的遗物,谁碰了他的帕子,他都跟那人拼命,即使是父皇他也是不乐意的。我二哥向来胆小,就在帕子这事上狠些。李耿手指扒拉着土豆,表哥,咱什么时候开饭啊。
那陈元只拉长了音调,说不出下文,想了下,决定问问系统能不能修复。将方帕对折,他才发现,写着刃的那面与写着心的一面恰巧组成了个忍字。
忍?李耿也发现了,伸手铺正,这当真是个忍字。
陈元右眼皮跳了两下,把方帕拿起:土豆丝改天给你做。
明白明白,帕子要紧。李耿拍拍陈元,好自为之。
陈元啧一声,杏眼一瞪怕了他不成。说罢揣上帕子,飞快走人。
一个时辰后,陈元拿着一盒子布绘笔,这点小事岂能难到他。用小心心把油渍遮住!
看着漂亮的成果,陈元颇为满意:如此好看,我太有才了。
谁知道话才落地,一把长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果然是你偷了帕子!阿叶恶狠狠。
石坚大刀一挥,上前一步,陈元伸手制止:冷静,这事赖我。说着瞄向来人:不是偷,顺手拿了总之,原物奉还。
阿叶拿过帕子看也没看塞进袖口,哼一声,抽刀走人。
这帕子李稷声音很轻,却带着寒意,太过分了。
阿叶跪地,帕子上无缘无故多了奇怪的画,心下自责,不知如何安慰小主子。
如今看来定是那陈元画上去的,还真是该杀。
于是他开了口:属下这就去宰了他。
这事就此作罢。李稷开口便是浓重的寒意。
可
嗯?李稷眼尾上挑,尾音拖长。
阿叶憋口气,闭了嘴。
天阴沉沉的,北风料峭,不一会儿功夫就下起了雪粒子。勤政殿门口跪着个瘦小的少年,北风吹乱了长发,让他不由缩了缩肩膀。
守门的护卫脸冻得发紫,都瞧着跪在那的二殿下,心里生了几分可怜。
陛下,二殿下跪了一个时辰了。王公公挑了挑炉火,外头的风啊,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生疼。
啪一声,惠帝将手上的折子随手一扔,嘴上骂了句。
王公公额头冷汗潺潺,不吭声了。
不知多久,惠帝慢慢站了起来,抬手揉揉眉心,吩咐道:让他进来。
有个小太监疾步窜出来,边跑边伸手扶:二殿下,陛下让你进去。
李稷琥珀色的瞳仁颤了下,抖着双腿站起,然而下一刻又跌回地上。
二殿下!小太监用力扶住,您靠着奴才。
李稷眼睛下睨,声音软轻:多谢。
小太监愣了,忙道: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谢字,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
李稷咳嗽了两声:你是新来的吧。
是。小太监,昨儿被王公公领进来。
李稷没再说话,他松开小太监,一瘸一拐进了殿。
惠帝用镊子夹了块炭,投到炉肚里,又夹了块,如此反复多次,才回头望向跪那的李稷。
半晌,他指了下旁边的椅子:给他搬个椅子。
孩儿谢父皇。李稷哆哆嗦嗦起身,战战兢兢坐下。
惠帝又吩咐:给他倒杯热茶。
李耿忙起身,作揖弯腰:孩儿谢父皇。
半杯热茶下肚,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惠帝看他命令道:喝光就回吧。
李稷的眸子陡沉,抖了嘴角,有几分怨:父皇,孩儿只是想去书院,望父皇应允。
惠帝眼神沉了几分,起身,绕过李稷,直接拂袖而去。
父皇,你若不同意!孩儿就跪到你同意为止!李稷豁出去大喊。
惠帝脚步略顿,语气森凉,哼一声:随你。
二殿下,您千万别跟陛下较劲。王公公好言相劝,这大冷的天,陛下是疼您。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二殿下,来日方长呐。
李稷跪在原地,慢慢垂下了身子。
陈元抱着被子在炉边蹲下,两眼直直盯着炉肚里的火,烤地瓜、糖葫芦、涮火锅,若不是为李稷,全吃不上。
这操淡的系统。
系统又下达了新任务【助李稷进书院】
想到李稷,陈元慢慢拧起了眉毛。
帮还是不帮?
若帮,岂不是要与他朝夕相伴?
若不帮,远的不说,嘴馋了,系统不给空投。
未来的康帝,一个灯泡脑中亮,陈元倏地捂嘴,那自己岂不是未来的皇后?
陈元:
下一刻,陈元扯下棉被,呸一声,来回踱步,觑向一旁的石坚:我出去一趟。
石坚道:还带银子吗?旋即改口:二殿下该是不缺银子。
陈元颦眉,斜他一眼:谁说我去他那?哼一声,阔步走了。
你开个门陈元拍着门,你想去书院,我帮你。
门开,李稷脸寒如冰,不屑:不用!
我偏要帮你。陈元拍拍李稷肩膀,表弟,等表哥的好消息。
李稷:
第11章 拉着陛下赌博
夫人,小孙少爷去了宫里。
他不是在书院吗?喝茶的大夫人诧异,怎跑宫里去了?
拿着书院院长给的腰牌一路到了勤政殿。
然后呢。
见到了陛下。
说下去。大夫人放下茶杯,看着那汇报的暗卫,别停顿。
跟陛下和两位皇后暗卫吞了口吐沫。
说啊!
玩色子。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啊!陈元一边摇色子一边喊:陛下,您买大是吧?两位皇后也买大?好,那我买小。
话毕,摇桶落桌,拿开。
一点,小。陈元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赢了。
惠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东西两宫皇后面面相觑。
承让承让。陈元把钱拢过来,眼神扫一圈,还来吗?
两宫皇后瞄惠帝。
惠帝挑眉,拿起一锭银子放在了大上面。
陈元狗狗眼眯起:陛下,您还是买大?说着看向两宫皇后,两位皇后娘娘买什么?
我追随陛下,买大。东皇后道。
我西皇后看眼陈元,我买小。
好,那我也买小。陈元摇桶落地。
哎,我我买小。东皇后当即反悔。
娘娘,买定离手。陈元笑道。
东宫有几分生气。
二,小。陈元笑眯眯,对不住了,我又赢了。
惠帝不言,一锭银子扔大,看着他道:朕来摇。
陈元直接双手奉上:陛下,您请。他拿起一锭银子放在了小上,一笑。
惠帝站起身,学着陈元的样子摇起来。
陈元的视线随着摇桶。
摇桶落桌,惠帝直接开,当看到里面的点数,顿时蹙眉,鹰隼般的眼睛盯向陈元。
陈元干笑:陛下,您摇的。
惠帝眸色平静,却给人一种不可侵惹的恐惧。
陛下,要不今儿就到这?陈元自觉见好就收。
惠帝眼尾上挑,把陈元淡淡一瞧:赢了朕这么多钱,就想走?唰的拿起摇桶:再来。
陈元极敬佩地点点头:喳。
跟我赌,你怕是要把整个国库都得输给我。
许久之后,陈元看着狂摇摇桶的惠帝:陛下,别摇了,再摇色子就要烂了。
放肆!陈卫昌匆匆赶来,停在赌桌旁跪下,犬子管教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惠帝笑道:右丞快起,言重了。
陈卫昌起身,照着陈元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陈元心道,谁叫麻将牌九他们全不会,只能玩色子猜个大小。
还不快给我跪下!陈卫昌怒喝。
哎,无妨,朕还没赌完呢。惠帝一双带笑的眼略过陈卫昌,右丞不如一起?
陈卫昌:
再许久之后,陈元抱拳:承让承让。把赢得钱放包袱里,笑眯眯道:我就不跟姑父和两位姑姑客气了。
陈卫昌掐死陈元的心都有了,狂使眼色,可惜陈元没看见。
陈元看向惠帝:姑父,您还记得咱为什么赌输赢吗?
惠帝勉强带笑点下头:朕,自然记得。
姑父没忘,我就放心了。陈元背上小包袱,既然如此,侄子我就不叨扰了,您这玩了一天也累了,赶紧带着我两个姑休息去吧。
惠帝皮笑肉不笑的目光落在陈元面颊上,扯了扯嘴角,后拍拍陈卫昌的肩膀:右丞教了个好儿子。
陈卫昌:
陈元是被陈卫昌连骂带踹出的皇宫。
天色已黑,陈元先回了趟国公府看老爷子,又回相国府找娘。一来一去的,又要了些钱,数了数共五千两。
阿元。大夫人推开雕花门,睡了吗?
陈元站起身:娘,孩儿数钱呢。
大夫人哭笑不得:上次给你的花光了?
院长给扣了。陈元扶她落座,拍拍包袱里的银子:全是赢的。
大夫人叹气,一想到今日陈元跟陛下赌博就胆颤心惊。
陈元瞧出来了,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娘别担心,是陛下非要跟我赌输赢的,有两宫皇后作证,况且,陛下亲切的狠,没事的。
陈卫昌已经教训了陈元,打也打了,她也不舍得再多说,便将话题转到帮李稷进书院的事上。
你,大夫人皱眉:这是为何?
陈元直说:他想去,陛下不应,上次那事是我醉酒犯下的混账事,此次,算是赎罪了。
大夫人颇为吃惊,自己生的儿子竟能有此等觉悟。果然随我。
翌日,陈元就回了书院。
与此同时,李稷去书院的旨意也下来了。
是上次扶他的那个小太监,李稷问:父皇怎就改了主意?
回殿下,小太监带了兴奋:是相府的小少爷跟陛下赌的。
李稷惊诧地皱了眉:他?
可不,殿下,您猜他用什么赢的陛下?小太监激动道:摇色子,把把赢,陛下可是输了好些钱呢,还有两宫皇后娘娘,也被叫来一起,最后连右丞也来了。说罢嗐一声,叹为观止道:整个荣安国怕是只有相府的小少爷一人敢了。
李稷:?
第12章 我若说我不是你信不信
你真跟陛下和皇后娘娘摇色子赌大小?石坚一脸不敢置信。
我是想跟他们打麻将推牌九呢,可惜他们不会,只能摇个色子了。陈元摘着荠菜,总不能跟他们比他们会的吧,那我不就赢不了了。
石坚不懂:为何帮二殿下?
陈元斜他一眼:你觉得呢?
石坚琢磨了下,恍然一笑:明白明白,小孙少爷的真情真是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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