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穿戴好,一个小宦官递过来一个手杖,李稷接过来慢慢出了屋子。
陈元翻身向右,又翻身向左,如此来回几次,他坐起身来,有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将来的暴君,再没登基前竟是个在冷宫长大不受待见懦弱无比的小可怜,莫说是原主这样的人敢对他不敬了,就是连宫女太监都能对他不给好脸色。
李稷可是荣安国最霸气最无情的帝王,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如此看来大抵是日子过得苦逼,造就他狠辣的性格。
陈元脑洞飞快运转,今年他十六,还有四年的时间拯救自己,不管怎样,眼下先去书院,然后找机会认识李稷,争取将功补过求得原谅。
知道招你来是为什么吗?
孩儿愚笨,不知母后李稷双膝跪地,小心的回道:请母后告知。
叫你来是你父皇的意思。皇后陈氏微笑望着他,你先起来再说。
李稷磕头谢恩,艰难起身,有太监搬了椅子放到他身后。
坐吧。皇后示意他坐,并让赐了手炉。
李稷又是一阵卑躬屈膝,卑微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有几分心疼。
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我也算是你半个母亲,用不着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皇后顿了顿,话入正题,前些日子你让整个皇家丢了颜面,这事你父皇正气你呢,当然,那事是阿元那孩子先惹的你,可当日他是吃醉了酒,没认清是你,我知道你心里多少有些屈辱,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阿元也受了惩戒,如今还得了失忆之症话说到此,她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又执起手绢擦拭嘴角,然后才道:你父皇的意思是把你送去先王陵墓守灵。
李稷愣了,说了这么一大堆活,无非一来是为陈元开脱,警告他不许记恨;二来是想把他赶出皇宫。纵然是万般咽不下这口气,但不得不忍下这羞辱。
怎么?你不乐意?
李稷抬头,又垂下,支吾道:不、不是,孩儿没有不乐意,只是
我知你心中顾虑,皇后出声打断,你放心,你父皇说了,过段时日就把你接回来,此次前去也当是修身养性,练练你这胆小懦弱的性子。
李稷嗫嚅着领旨了。
皇陵坐落在京都东,出了城,再走二十里便是。说来,那地紧挨着东山书院。
倒是给我机会杀陈元了。坐在马车里的李稷阴沉沉的握紧了手上的短刀。
第3章 太刺激了
陈元总算深刻体会到魔鬼书院其中魔鬼二字了,说是魔鬼真不为过。
此书院是开国皇帝创办,齐先来这里学习的都是权贵子弟,平明百姓若想来,需经过层层考验方能入院学习,当然无能无才的权贵子弟在层层考核中不通过,也是要被踢出去的。后来,德才文武兼备者方能入书院,可以说朝中上下的官员多半是出自此书院。
陈元看着生冻疮的一双手,以及皴的不像话的脸,即便是打小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啊。
大冬天光着膀子训练,雪水洗澡,冷水游泳,雪地里爬,雪地里读书习字
真是要了他的血命了。
他长舒口气,躺回了床上,好在机灵,装病躲过今日的冬泳,也好在父亲大人权势不一般,加之当皇后的姑姑,也让这儿的教师们对他多数睁只眼闭只眼。
咯吱,木门被推开,石坚端着碗汤药走了进来,道:小孙少爷,该喝药了。
陈元给他个白眼:你来劲了?明知我是装病,怎么还熬药?
石坚提醒道:小孙少爷,这里耳目众多,若是传到您父亲耳朵里,您怕不是喝几碗药那么简单了。说罢将药碗朝陈元嘴边送了送,趁热。
陈元:
药下肚,陈元将空碗扔给石坚:滚吧你。
石坚嘴角浮现一丝浅笑,拿着空碗走了。不待一刻,陈元就捂着肚子跑厕所,拉到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石坚!你他大爷的!又是喂了我什么药?
坐在厕所墙头的石坚笑道:小孙少爷想法偷懒,属下自然是要想法把您锻炼了。
你!陈元朝他竖中指,不解道:你对我为什么这么上心?
石坚又是一笑:小孙少爷有所不知,属下也是这书院出来的,如此说来,您喊我一声师兄,不为过。他跳下墙头,慢慢拉,哦,对了,毒我没下在药里,你若是猜出我下在哪了,明天就放你一马。
陈元险些气的掉厕所里,这一天腹泻疼痛的他差点死过去。
对于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来说,下毒耍阴招这些损事,那都是小说里电视里才有的,自然他猜不出这毒下在哪里,所以,翌日,被石坚整的叫苦连连,差点跪地求饶了。
虽说都不是什么剧毒,但腹泻不止,呕吐不止,头晕耳鸣,浑身无力,口吐白沫,奇痒无比,浑身抽搐,眼花口木,等等,连续折腾,陈元真有种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错觉了。
有长进啊,怎么猜出我在碗底下了毒?石□□意外,也挺欣慰。
陈元哼道: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不是药里,就是碗上做手脚,要么筷子,要么勺子,再要么就是你把药碗递给我的时候。无非这几样,前些时日,我不过是假装不知道,逗你玩罢了。
听了陈元的话,石坚是有吃惊,更吃惊的是电视剧这三个字,他问:电视剧是什么?
陈元不答,伸个懒腰:本少爷要睡午觉了。又拿脚碰下石坚,道:以后少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作弄我就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可别拿来作弄其他人。
石坚略吃惊,没再追问,跟陈元相处的这段时日,他一直很奇怪,得了失忆症的陈元不仅性格品行上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其他方面也跟从前的他不一样,就好像,这具身体里住着另外灵魂一样。
比如从前,陈元懂些下毒的小阴招,这也是他拿来作弄下人才学的,可如今,石坚用同样的招数作弄他,竟让他反过来训诫了。
难道失忆症真的使这位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混不吝改了?
石坚不由得多看了陈元两眼,不禁有了把一身本事传授给陈元的打算,也当是报答相爷当年救命之恩。
才想到这里,石坚突感腹痛,接着是浑身奇痒无比,再接着恶心难止,他捂嘴又夹紧屁股,无比震惊瞪着坐起身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陈元。
怎么样?没想到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陈元乐成狗,还忍着干嘛,赶紧去茅房啊,难不成你想拉裤子里?
你!石坚咬牙切齿,顾不上废话,飞身欲去茅房,却发现他浑身发软,根本无法用轻功。
陈元又是一阵狂笑,从床上跳下,掐腰得意道:石头大哥,我可下了不止一个毒哟。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石坚瞠目结舌你你你你半天,捂着屁股朝外跑,不料到竟迈不动脚,头晕眼花,肌无力,下一刻瘫软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药量有点多,也有点大了。陈元蹲下,笑嘻嘻,药是从你那偷来的,你肯定能解。
你!石坚学他竖中指。
陈元拍拍他屁股:干脆就拉裤子里得了。
话音落地一声臭屁,石坚猛地起身,如离弦的箭,朝茅房奔去。
陈元站起身,拍拍手,慢慢数:一、二、三。
啪他打个响指,就听从茅房传来石坚一声惨叫。
有人掉茅厕里了!
陈元扭头看向门外,哼哼,这下看你还作不作弄我。
从小环境导致,陈元鬼点子颇多,用石坚教的戏弄回去,是有些不厚道,晚上的时候,他亲自做了面,书院很人性化,每个学生有独立的宿舍,独立的卫生间,洗漱间,若想开小灶,厨房也自然可以借用。
石坚诧异陈元居然会做饭。
很小的时候就会了,陈元这是实话,但为避免露馅,下一句只好道:但本少爷如此身份地位,府上有那么多下人伺候,我做饭岂不是辱了我地位!来这里不过是吃不惯这儿厨子的手艺,只能自己下厨解解馋罢了,若可以,本少爷定把府里的厨子全带来,变着法子一日三餐的给我做。
石坚没作声,他只觉得一个全家上下都宠溺的小祖宗,居然会做饭,如此看来秉性不坏,大抵是被宠坏了的。
装病装了近一个月,陈元也深知不能再装下去,因为他带的银子快用光了。
其实石坚十分好奇为什么书院的老师对装病的陈元如此包容,他开口问了。
陈元笑,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认识这个。
石坚:
陈元又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出去逛逛。
石坚蹙眉:你这是花了多少银子了?
母亲来时给了我一百万两,如今花的就剩下这么点了。陈元颠了颠手上一锭银子。
石坚:
俊美的小少年坐在炉边,他平静的眸子里带着杀气。
脑袋里不知为何,总是会会想起那日陈元将他抵在墙上肆意轻薄。思以至此,李稷再不能忍,拿起桌上的剑,拔剑出鞘,将面前火炉劈成两半。
小主子。立在旁边背长刀的男人,单膝跪地,让属下取他首级来见主子。
李稷微微侧头,面上没有一丝温度:我亲自解决。
陈元在山林间漫无目的闲逛,纯粹是在书院憋得,出来走走看看。
石坚扛着把大刀,罗刹脸跟着。
出来玩,你扛着这么大的刀干嘛?陈元简直要被这老古董笑死,不累吗?
石坚瞄他一眼,不作声。
陈元无奈,蹦蹦哒哒没个正形走着,某个时刻他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十里之内,除了有座皇陵,并无其他。
皇陵?陈元顿了下,咱们去皇陵看看怎么样?
蹲下!石坚一声大喝。
蹲下?陈元没反应过来,被石坚猛地摁在地上,接着是数十弓箭从头顶刺过。
陈元瞪大眼睛:我靠!
石坚拔出大刀护住他:别怕。
太刺激了。陈元说出自己的第一感受。
石坚:?下一刻他挥刀斩断飞过来的箭,朝陈元喊:先走!
哦。陈元起身捂着脑袋撒丫子朝山下跑去。
?石坚大怒,回书院!
啊?陈元转身,哦。他掉头又往山上跑。
箭多如雨,石坚护着他往半山腰东边逃,这儿是去皇陵的方向,石坚推了陈元一把:往皇陵跑!
你呢?陈元还算有义气。
带着你累赘!
陈元转身跑了。
石坚:还真自己走了?
穿过一条小溪,越过一片树林,陈元脚底生风,刚冲出树林就看到一背长刀男子正拦住一身披红斗篷长发飘飘的小姑娘。
不能连累无辜人!陈元返身往来路跑,可跑了几步,他一琢磨,不对啊,方才那小妹妹是不是遇到流氓了,这么想着,就又转身。
还没站定,就给冲过来的那小姑娘撞了个满怀,脚下一个不稳,他下意识伸手去抱,两人双双倒地。
背长刀的人吓了一跳,眨眼功夫飞奔到前,将陈元怀里的小姑娘给抱了出去。
陈元的反应这次也超出意料,他站起身大喝一声:放开那个姑娘!说罢跨步上前将人拽到了身后护着。
李稷:?
阿叶:?
第4章 等你长大,我娶你
阿叶短暂发愣,拔出身后长刀。
哎!等等!先别动刀。陈元朝树林那边指了指,那边有千军万马杀过来了。
阿叶不理睬,杀气逼人,那把长刀闪出的光让陈元胆寒。
你不信?陈元继续耍嘴炮,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到没有。他指了指自己被箭射穿的衣袖,这就是被箭射烂的,好多箭,好多人,估计是来追杀你的,你还不赶紧跑。
阿叶挑高了一侧眉毛,咔的砍断了脚边碍事的大石头。
?!陈元心里一颤,石头都能砍断,这要是咔嚓一下子砍在他身上或者小妹妹身上,那岂不是死翘翘了。
李稷的眼睛星子一样的明亮,这会子却眯起来,用这眼告诉阿叶,陈元的人头他来取。
阿叶站定在原地,没收刀,也没其他反应,只盯猎物一样的盯着陈元。
陈元暗喜,看来是这小流氓有被他的话吓到,他扭头冲身后的小妹妹,谨慎的压低了声音:这坏蛋有被吓到,等我找时机,待会让你跑你就先跑。
袖中短刀愣在原地,李稷整个人也有愣。
怎么了?陈元注意到他的表情,是不是怕?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保护女孩子是男人天经地义的责任!陈元顿感肩上责任重大,更无端生出一股英雄豪气来。
阿叶也是个愣,与李稷眼神交流。
李稷抽出短刀,缓缓拔刀出鞘,刀刃亮出陈元的高马尾月牙白发带,然后是秀气的脖颈,最后是一张少年杀气腾腾的脸。
一阵风北风吹来,吹得树上积雪沙沙掉落,陈元绅士手挡在了李稷头上。
锃亮的短刀映在他视线里。
李稷:!
不好!小主子要暴露!阿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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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穿书后我被暴君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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