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魏婴也不知蓝湛是什么时候起的,待得中午,他与江澄逛了一圈回来才看到他。
“蓝……蓝湛!你醒了啊!”
魏婴莫名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他什么都没干,心虚什么?偷眼去看蓝湛,想从他面上瞧出什么来。可蓝湛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半点情绪都没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魏婴不免又有几分失望。
然蓝湛既然不说,他便也不提了。如此数日后,江澄提出告辞。
如今的云梦江氏除了他,没有其他坐镇者。因此,他是不便在外太久的。蓝湛却不同。蓝先生虽已不大管事,但距离金光瑶之死已经一年,蓝涣也从闭关中走了出来。姑苏不再需蓝湛时刻守着,便是在外呆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二人前去送别江澄,看着江澄乘坐的船只出了结界,离了瀛洲,魏婴转身说:“回去吧!”
前往走了几步,身后竟无脚步声跟随,魏婴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蓝湛莫名其妙,“蓝湛?”
蓝湛没有应声。
魏婴脸上笑意落下来,带着几分忐忑说:“你……你也要走吗?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多住一阵?”
蓝湛摇头,“魏婴!”
仿佛做了许多心里准备,蓝湛缓缓开口,“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
砰!魏婴脑子里如炮弹炸开!
“你……蓝湛,你……你说什……什么?”
蓝湛看着他,神色无比认真,“魏婴,我心中有一人,想与之缔结道侣,你,可愿意吗?”
魏婴:!!!
他抬头摸了摸蓝湛的额头,又挥了挥手,“蓝湛,你没喝酒,没生病?”
“我很清醒!”
蓝湛取下抹额,双指一点,抹额竟是一分为二,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取我头上抹额玉带,舍一缕神识,信物!”
魏婴如何看不出来,这条抹额不寻常。
“你……这几天,我和江澄到处去玩,你总说有事,没空,不与我们一起,就是为了炼化这个信物?”
“嗯!此等炼化之术,我请教了你兄长!”
魏婴心头一颤,“我兄长?你的意思是,我兄长知道了?”
“嗯!我与他坦诚,他说,只需你点头,只需你高兴!”
魏婴忽而想起不净世时,兄长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灿然一笑,将抹额接过来,却未曾戴在额头,而是缠绕在手腕,牢牢绑死,在蓝湛眼前晃了晃,“就你们蓝氏那三千多条家规,我就不戴在头上了。我怕你叔父,蓝老先生会被我气死。”
只需接受了,戴不戴在头上有什么区别。蓝湛嘴角微微扬起,“好!”
“给你的信物,我得好好想想做什么,你怕是要多等等。”
“无妨!”
二人相视,喜笑颜开。
作者有话要说:
忘羡明确了!明确了!表白了!表白了!
放烟花!
第31章 番外(5)
金陵台。
满月宴即将开始,大殿之上,宾朋云集,好不热闹。
江澄不时往殿外瞧,神色焦急,眉宇都皱了起来。
江厌离走近,“怎么了?”
“这个魏无羡,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亏我还特意传讯提醒,他也回消息信誓旦旦和我说,一定准时到!”
江厌离轻笑,“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阿羡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我们再等等!”
话音刚落,便闻外头喧嚷之声。
“哎哎哎!小仙,小仙,别……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你慢了!你……啊……”
众人循声出去,便看到天上,一只仙鹤展翅,将坐于它背上的魏婴丢了下来,好在蓝湛御剑在侧,及时将其接住。
二人一鹤落地,魏婴直奔江厌离而来,“师姐,我想死你了!”
江厌离失笑,“还是这般孩子气!瀛洲之事都了了?”
“嗯!往后随我心意,爱住哪住哪,爱住多久住多久!”
旁边江澄翻了个白眼,看着他手腕上那明晃晃的蓝色抹额,更觉郁闷了。魏婴与蓝湛还不曾办结道侣大典,旁人不知,江澄和江厌离等人却是被告知了的。
“除了瀛洲和莲花坞,你还想住哪!”
魏婴了解江澄,自打晓得他与蓝湛之事,就很是不高兴。说好姑苏有双璧,云梦有双杰,结果他与蓝湛成了道侣,那他这一杰是算云梦的,还是姑苏的?
江厌离忙出来打圆场,“今天孩子的满月宴,你们也斗嘴?”
好在不论两个人怎么闹,都最听江厌离的话。见她这么说,江澄哼了一声,“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了来,自然会来!我这不是为了准备给阿凌的满月礼,给耽搁了吗?”
说着,魏婴指了指一边的仙鹤,“怎么样?这满月礼不错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瀛洲仙鹤谷抓到的。仙鹤谷之仙鹤,均已生灵识,通人性。给孩子当玩伴,还能当坐骑,带孩子满天飞,多威风!阿凌肯定喜欢!”
仙鹤确实难得,尤其是这一眼看过去怕是已经修为有成,结有内丹的仙鹤。这可不仅仅是玩伴和坐骑了,还能作为“战友”。
江澄自知它的价值,可心里知道,嘴上还是忍不住呛了一句,“坐骑?满天飞?就你刚才那样?别把阿凌从天上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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