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慢慢地在鸮的背上站了起来,随着鸮厚而长的翅膀扇动,绿色的、叶片新嫩的枝丫环绕在他们的身侧,酝出淡淡的金色的守护之光。
童磨也看到了朝日川一时,他们在浅草的半空中相遇,冰之鬼表情有微不可查地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呀,小画师。”
他记起来了,有关画师之鬼的一切。
在见到朝日川一时之前,童磨感觉自己的记忆仿佛被朦胧在一片雾气里,无论他怎么搅动自己的大脑都无法响起朝日川一时真正的面容。
现在拥有强大妖力的童磨记起来了,这个画师之鬼伪装成的红椿鬼女,如何使用血鬼术阻拦他的步伐,又让他吞噬了属于男性的血肉。
他记得自己曾有一段时间一直对穿着振袖的黑发女人有着微妙的反胃感,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现在的朝日川一时有多弱小,童磨自然能感觉得出来。
他也能感觉到,朝日川一时居然更像人类了。
童磨的表情变得很惊喜,他抬起手臂,一上一下的金色的对扇在风雪中轻振。
他对朝日川一时说道:“那么你想怎么做呢,让我看看吧,画师之鬼,这一次你的手段!”
……
妖力自体内向外沸腾烧灼,然后近乎失控般喷涌出来。
狂画师随手一挥,打算取代奴良陆生潜入印刷厂的鸩爆发出的妖力忽然一滞,整只妖怪就像是被打散的水墨一样消失在了空气里。
狂画师的脸上仍是有点无奈,鸩的出现其实是他在外界沾到的一片毒羽。鸩羽对妖怪一向是剧毒,让他的手不断地被侵蚀流血,他又要在奴良陆生进入怪谈后不间断地画着朝日川一时的过去。
毒血沾染到画纸,于是在怪谈里出现了会打破他计划的鸩。
狂画师经常会忘记自己成为了一个妖怪。
现在他被退魔刀弥弥切丸所伤,体内的妖力正在不断逸散。他的身影晃了晃,挥刀之后直接把刀插入地面,跪倒下来大口吐血。
他听到了脚步声,但很快又静止了。
滑头鬼见到他吐血,先是匆忙上前了几步,脸上有不忍又踟蹰地神色,紧皱着眉,最后还是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周遭都是大火,妖怪和血液却和鬼一样是冰冷的。
“我不会选择的。”
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挣扎,滑头鬼声音很低地说道。
他的语气难过且沉重,却决绝着说:“既然狂画师是你的话,一切就有了解释。那么我的答案永远都在河的对岸,他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
奴良陆生的内心仍旧痛苦而紧缩着,他清楚不论是眼前还是身后,都是他所喜欢的鬼的过去。
他们曾经那么痛苦。
滑头鬼深吸了一口气,喉痛滚动:“你也不用告诉我任何情报,我知道你恨极了我……是我没有赶上。”
龙宫宝盒的时间流速,加上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差距,滑头鬼离开之后,没人知道朝日川一时独自一人在里面呆了多少年。
奴良陆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面对想起一切的朝日川一时的准备,没想到狂画师的出现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他知道他要面对的不是狂画师,而是经历了没有接触妖怪,无忧无虑的七年的朝日川一时。
所以他必须回到“现在”,而不是徒留在“过去”。
狂画师终于抬起头看他,微微喘着气,猩红的双眼闪过很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静静地看了眼前的滑头鬼很久,妖怪的身边有仿佛无边无际的畏火扬了起来,结成许许多多错觉一样的妖怪们的影子。那是作为魑魅魍魉之主所率领的百鬼夜行,从最初的惊鸿一瞥起,妖怪的世界就在刚刚成为鬼,灵力还未封闭,质疑着梦中一国的妖绘师眼中打开了门扉。
那就是他的一切了。
狂画师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噼啪作响的火星中和印刷厂里的惨叫混杂在一起,幡然远去。
他轻哼了一声:“你在河对岸的答案?……他现在估计在被童磨抓着往死里打。”
奴良陆生袖下的手忍不住握紧刀,却平静地回望他。
“你一定留下了什么提示吧,阿时。”
朝日川一时了解奴良陆生,这个道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别那么叫我,奴良陆生。”
狂画师闭了闭眼,稍稍弯下背脊,撑着刀看着地面,他没由来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疲惫。
事实上,圆潮确实聪明,能知道用朝日川一时对付奴良陆生,还在创造出他的时候赋予了绝对不能违抗的定义。
从而画师之鬼在诞生起至今,设计出了三大怪谈且循序渐进地暴露怪谈的漏洞,成为上弦之六进入无限城与鬼舞辻无惨周旋,利用鬼王的命令让猗窝座和玉壶和怪谈融合以致弥弥切丸可对他们造成伤害,借着双重的过去——封存的记忆完成定义其一。
狂画师都做到了。
同时他相信,圆潮作为妖怪,作为山本五郎左卫门这个贪婪富商的嘴巴,完全不能了解“画师之鬼”这个存在。
他终究是以追求极致的怪谈与妖异为最终目的狂画师,假若朝日川一时本尊能带来这个结果,那么这样的疏漏就不算是违背他的定义。
现在就看“自己”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破解他的浅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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