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棕发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面容安详地沉睡着。不时有医生或者是护士进来,检查他的体征,更换药品,拿着报告指指点点。
绿色的窗帘被拉起,将外面的大好阳光都放进了屋内。
小鸟已经在窗台上走了几个来回了,一幅闲不住的模样。过了一会儿,等屋里暂时没了客人,它才停住了脚步。
窗户为了通风,打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它又体型娇小,趁人不注意,顺顺利利地从开口里钻进了病房,飞到了病床旁的小桌上。
男人面色如常,看上去只比普通人略微虚弱了一些。他的体型又高又瘦,以他目前的年纪而言算是比较健康的,不似他的大多同僚那样,在体型管理上有些中年男人的常见问题。在他棕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使得他难免有几分沧桑,好在他的基因应该不错,所以头顶的头发已经算得上浓密了。
对于一个时刻准备着为上级服务的幕僚而言,他脸上的皱纹很好地记录了他职业生涯的光辉时刻。尽管睡着了,你依旧可以从他的面目上看出熟悉的,那种极为老道的政客常见的风貌。
他是这一系列迷案的第一个受害者。
就其身份而言,他的位置并不那么重要,起码,是三个受害者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根据他夫人的目击证词,那一天晚上,他喝醉了回来,但又不醉得那么彻底,被她搀扶着回卧室休息。家里的女仆为他煮了醒酒汤,给他喝下后,他们就睡了。
等到第二天,他的夫人起床后怎么也等不到她的丈夫起来吃早餐,便想着是否是前一天的醉酒状态还未解除。为了避免耽误丈夫的工作,她就上楼去喊他起来。结果就是,她怎么也喊不醒他,他就像是吞了足量的安眠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继续安然地睡着。
现在,由于这三起案件被整理到了一起,具体的调查内容被调阅了出来,由军方接手,将信息一一核查,比对,并展开了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的联合调查。
原有的信息经过粗略的整理,已经给到了格拉迪斯的手里,让她知晓了大概的状况。现在,她追寻着自己的直觉,亲自来看看这背后的细节是否如她所想。
第一个受害者如文件上所报告的那样,还活着,沉睡着,目前为止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没有去看第二个,第三个。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和常人的视野不同,格拉迪斯看到了别人所看不到的景象:与“白雪公主”同出一源的事物留下了它的痕迹。
它的眼睛里倒映着这个男人不错,但却凭白多了一层红色的虚影。格拉迪斯看到了覆盖着男人全身的红色微光,就像是PS初级学徒劣质而直白的试手之作,突兀且不自然。
仔细看去,红色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几丝白色,让这本来单一而显眼的色彩变得有些污浊。
是【毒苹果】没错。
格拉迪斯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这是她正在追踪的目标。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明没有毒物反应,但这三个人就是像被下了诅咒一般昏睡不醒了。
他们是怎么接触到【毒苹果】的,又是如何中了它的毒?
这些新生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徘徊,将无头的调查推向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方向。
格拉迪斯操纵着小鸟,重新跳到了窗台上,然后从没有合上的窗口里飞了出去。
它飞上天,重新找到了还在等候的卡特特工,降落到了附近的树枝上,“啾啾”地叫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鸟特意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就飞走了。
「看来是有收获了。」
卡特特工认出了那是受“白雪公主”所控制的鸟儿,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到基地后,格拉迪斯没有迟疑,就把她的发现告知给了处于权限之内的人。而他们为她争取到了参加调查的机会,以特派员的身份加入了那支新的调查队伍。
不去顾及队伍里其他人异样的目光,穿着制服的格拉迪斯以一个过于年幼的少女外表空降到了这支小组里。
她先是在建筑内仔仔细细地用她的双眼扫视过去,没有找到类似的红色痕迹。而在盘问过女仆,又问询过那个幕僚的夫人之后,旁观的格拉迪斯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线索。
调查继续推进,疑点最大的酒吧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在那里,格拉迪斯从一只酒杯上找到了一点残留的红光,把它带回去化验。与此同时,当晚和幕僚一起喝酒的其他人和酒吧的伙计也再次迎来了一次更加严苛的调查。
“怎么样,有发现吗?”格拉迪斯站到了斯塔克的身边。
此时的斯塔克穿着一身研究员的白大褂,把身上的那种别样的气息洗去,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虽然他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发明家。被带回来的酒杯不知怎么交到了他的手上,说是要用更全面的方式进行鉴定。
“奇怪,非常的奇怪。”斯塔克对着一叠厚厚的报告皱着眉。
格拉迪斯微微踮起脚来,往上面瞟了一眼,随后就放弃了。
哦,是她看不懂的数据。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她直接问了。
“什么都不存在,但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存在。”斯塔克的回答令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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