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眠为了防止露馅,信口胡诌:外校的,不是我们学校的。
哦。李维先问,那你怎么想,人家跟你告白了,你没有马上拒绝人家吧?
江嘉眠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没。好像那人根本没问他的意思,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李维先想了想说:其实呢,你没有立即拒绝,心里有犹豫,其实就是说明,你对那妹子也有点意思对吧?
有、有吗?江嘉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好像被戳中了心事,但是却不想承认,我只是没想好怎么拒绝而已。
李维先自信一笑,支着下巴直直打量江嘉眠:眠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喜欢一个人肯定在她跟你告白的时候就直接拒绝了,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你之所以犹豫呢,是因为你其实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你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心。
李大头,这一点我还是服你的。袁宵听了李维先头头是道的分析,朝他竖起大拇指,情感分析师啊,不愧是我们班的情圣。
李维先得意地抬起下巴:滚。
江嘉眠不确定地问:真的是这样吗?
李维先挑高眉毛:当然,所以吧,眠哥我劝你,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你干脆答应人家得了。不谈恋爱的高中生涯是不圆满的,曾经我一度以为你眼光高,谁都看不上,这下难得能有个妹子能入你眼,你还犹豫什么?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什么时候才能有人也跟我告次白啊。
袁宵凑过去不正经地说:看在同桌一场的份上,要不我就委屈一下我自己,跟你告个白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给我滚远点。李维先嫌弃地推开袁宵的头,老子不搞基!
江嘉眠听到搞基两个字心里一虚,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掉在桌上,杯子里的可乐溅起一些,袁宵注意到,关心地问:怎么了?眠哥你脸上不太对啊?
没什么,晚自习快开始了,咱们回去吧。江嘉眠心慌意乱地站起来,也没管那两人有没有跟上,推开店门就往外走。
到了教室,江嘉眠旁边的座位空荡荡,徐漾并没有过来上晚自习,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多少松懈了一点。
上完晚自习,学生们陆续出了教室回家,李维先在自己座位上朝江嘉眠喊道:眠哥,今晚我有点事,就不跟你一道儿了。
江嘉眠点头说行,袁宵有点奇怪,挠头问:咦,眠哥,你不是寄宿了吗?怎么这两天还老回家住?
江嘉眠说:家里有点事。
哦。袁宵耸耸肩说,我还以为你和漾哥闹矛盾了呢,他这两天还老跟我打听你的状况。
江嘉眠的心重重一跳,看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背起书包经过袁宵他们的座位,假装不经意地问:他都问什么?
其实也没问什么,就问问你最近心情怎么样,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神经大条的袁宵哪里能注意到这些,还在莫名其妙,我寻思着你都挺正常的啊,他干嘛要问这些。
李维先听出了蹊跷,拍了下袁宵的肩膀说:诶?校草他要是对这些感兴趣,干嘛不直接问眠哥,要来问你?
江嘉眠怕他们再说下去就扒出真相了,连忙说了声再见,跑出了教室。
李维先看着江嘉眠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对劲啊不对劲。
袁宵瞥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劲的?
李维先啧了声,嫌弃地挥挥手:跟你个头脑简单的说不清楚,说了也白说,走了。
江嘉眠回家又得经过那条黑漆漆的小巷子。
江嘉眠一直低着头走路,脑子里一直想着今天晚上李维先说的话。
你之所以犹豫呢,是因为你其实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你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心。
其实,他不否认,他的确是对徐漾有好感,不然,在摩天轮上,他也不会放任徐漾对他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可是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感情,也不敢接受,他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该怎么谈恋爱,这听起来也太离经叛道了。
江嘉眠从小就是个家长眼中的乖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从小除了初中那次小混混先招惹他,他才把人打了这件事之外,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早恋?还是和男生早恋?放在几天以前,他根本想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可能。
想了一路的心思,江嘉眠没注意到自己又走到了巷子里的岔道口,恍惚间忽然闻到一股烟草味,接着从旁边黑暗的角落里蓦地伸出一只手,抓着江嘉眠的手臂把他拉进了死胡同里。
江嘉眠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他做什么,本能地想反击,却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一种淡淡的柠檬味,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衣粉在衣服上残留的味道,便忘了要挣扎。
徐、漾?江嘉眠在黑暗中不确定地问了句。
回答他的是一声笑,带着微许讽刺,还能认出是我,我是不是该夸你一下?
江嘉眠被徐漾压在墙壁上,一只手挡住了他往外逃离的企图,一只手牢牢搂在他腰间,迫使江嘉眠挺起胸膛往他身上靠。
你放开我,别这样。江嘉眠被这种暧昧的姿势弄得脸红心跳,低着头小声乞求,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宿舍在这里干什么?
徐漾指尖夹着根没抽完的烟,吸了一口吐掉,低下头在江嘉眠耳边沉着嗓子反问:你说我来干什么?我回宿舍干嘛,回去一个人独守空房?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男人的标配:老婆孩子热炕头。
徐漾:我一个都没有(摔!
第41章
江嘉眠被烟呛得咳嗽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呼吸,什么叫独守空房,不会用成语别乱用行不行?
干嘛躲我?徐漾看了他一会儿, 把燃了剩半截的烟扔地上, 拿鞋尖碾灭了, 然后抬头对上江嘉眠的眼睛,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躲够了没?
没、没躲你啊。江嘉眠垂下眸子,小声辩解, 我、我这两天家里有事我爸出差不在家,我、我回家照顾我妈呢!
徐漾轻声哂了下,指尖勾了勾江嘉眠的下巴,有没有人教过你,说谎的时候别结巴?
哪、哪有!一紧张, 又不自觉结巴了下,江嘉眠简直想把自己不争气的舌头咬掉。
徐漾若有似无地在江嘉眠腰上捏了一下,引得他轻颤了一下, 肩膀一缩后背更加贴紧了墙,真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大灰狼磨了磨尖牙,不是躲我,那你怎么都不敢抬头看我一眼?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这么让你害怕吗?
看就看!
江嘉眠稳定了下心神,缓缓抬起了头,在黑暗中找寻徐漾的眼睛,对上去证明自己不是害怕,谁知道刚抬头,就被徐漾飞快地在嘴唇上啄了一下。
江嘉眠讶然睁大了眼, 嘴唇上停留的短暂触感让他的心脏一顿猛跳,喉咙滚了好几下,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人讲不讲道理?一上来就耍流氓?
徐漾眼底有笑意,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似在回味。
流氓!臭不要脸!
江嘉眠连忙抬手拿手背捂住了嘴,生怕徐漾又一言不发亲上来,这人的行为简直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徐漾看出他在防备自己,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嘴角,低低地问他:小同学,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经过这么黑的小巷子就不怕遇到什么坏人欺负你?哥哥保护你好不好?
江嘉眠从没见过比徐漾更厚颜无耻的人,除了他还有谁欺负自己?贼喊捉贼嘛这不是。
你、要、不、要、脸?江嘉眠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五个字,脸颊上像被火烧起来一样,我不需要你保护。
那可由不得你。徐漾低头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江嘉眠的脸上,轻佻地说,我不仅要保护你,还要收保护费,刚刚那一下,就算是先给的利息。
面对徐漾明目张胆的调戏,江嘉眠臊得不行,眼眶发热,心乱成一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徐漾呵呵笑了一下,之前没跟你好好说话?结果呢,你跟我好好的了吗?躲我不理我,江嘉眠你是不是属蚌壳的,非要我把你的壳敲了才能逼你从里面走出来是不是?
江嘉眠噎了一下:你瞎比喻什么呢,你才属蚌壳,你全家都是蚌壳!都说了我没躲你,你要怎么样才肯信?
跟我回宿舍我就信。徐漾的手绕到江嘉眠的脖子后面,捏了捏脖颈后面的肉,跟逗猫似的,嗓音忽然就沙哑了起来,不是躲我那就和我回宿舍,你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江嘉眠扭了扭脖子想甩开徐漾的手,小声嘟囔:说的好像谁睡得着一样。
什么?徐漾听到了眼睛亮了下,你也睡不着吗?因为什么睡不着?是因为我吗?
江嘉眠放下一直捂着自己嘴的手,恶狠狠瞪向他控诉:还能因为什么!你干嘛要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干嘛要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
说我喜欢你,因为我亲了你吗?徐漾眸光沉沉凝视着他,语调暧昧到极点,那你讨厌吗?
就是因为他不感觉讨厌所以才更奇怪啊!
江嘉眠倔强地抿紧了嘴,保持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不讨厌。徐漾勾唇道,你看,你也是喜欢的,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
谁喜欢了!江嘉眠羞于承认。
我喜欢。徐漾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喜欢的要命,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别、别说了。江嘉眠听他说着炽烈直白的情话,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口干舌燥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说这些害不害臊!
徐漾掐着他下巴逼江嘉眠直视自己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信不信?
江嘉眠仰着头,心神都被那双深邃的墨眸摄了去,我、我不知道。
你听听看,让它告诉你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徐漾换了个姿势把江嘉眠抱紧,拉低他的上身让他的头贴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是不是跳的很快?它也在紧张,证明我不是在开玩笑。徐漾哑声说,我是认真的,你一时接受不了或者你需要考虑,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你不能躲我,不能不理我。
咚咚、咚咚、咚咚
有规律的心跳声从男生宽阔的胸膛中清晰地传到江嘉眠耳朵里,和他自己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一样的剧烈。
怎么能不心动?
心脏的地方满满当当溢满了酸胀,还有丝丝甜从心尖张牙舞爪冒出来。
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一靠近他的时候,心跳就忍不住失控,他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能影响到自己,吸引着自己不断向他靠近?
徐漾听见胸口的地方很小声地传来一声嗯,细若蚊吟,让他差点以为是错觉。
徐漾大喜过望,抓着江嘉眠的肩膀把人按在墙上,面对面地问:我听到你嗯了!嗯是什么意思?
江嘉眠磕磕绊绊地说:就是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再告、告诉你决定。
徐漾立即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三天够不够?
江嘉眠:一星期。
徐漾摇头:不行,太长了,这周日之前。
江嘉眠底气陡生:你搞清楚,决定权在我手上,我说几天就几天,不要讨价还价!
徐漾语气变软,与他额头相抵,声音里透着受伤:是,决定权在你。可你一天不告诉我决定,我心里就七上八下不踏实,会忍不住胡思乱想睡也睡不着。你能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江嘉眠咬了下唇,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在装可怜趁火打劫,可他就是硬不下心肠拒绝。
五天。江嘉眠最后还是妥协了,看见徐漾要张口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强调,不许再说了!你再说,就一个星期没得商量!
徐漾在他手心里亲吻了一下,嘴角拉开弧度:好,五天就五天。
江嘉眠到底还是没回宿舍住,徐漾和他约定了五日之期,这五天里给他考虑的空间。
至少白天上课的时候,江嘉眠不再刻意地躲着徐漾,面对徐漾偶尔不正经的调笑,也能安然处之了。
周六下午,高二年级开这学期以来首次家长会。
下了自习课,江嘉眠因为一些事情被吴浩叫到办公室留了一会儿,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剩了几个值日生没走。
袁宵恰巧今天值日,看见江嘉眠回来了,扫帚一扔和他一起出了教室。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稀稀落落没什么人了。
眠哥,下午你家谁来开家长会?
我爸。江建国这几天没出差,正好有空。
袁宵哦了声,感叹:唉,眠哥你爸妈来开家长会一定倍有面子,老师们肯定会当着所有家长的面把你花式夸一通。
江嘉眠沉吟了一下,就还好吧,我爸妈属于宠辱不惊类型的。
袁宵心想你还真会谦虚。
你好,小同学,请问高二十七班的教室怎么走?旁边忽然出现个中年男人拦住了江嘉眠和袁宵,打听道。
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仪表不凡,面容威肃,身材高大,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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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校草盯上我[重生]——挽轻裳(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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