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不然我是怎么上了你这条贼船的。”
向芋煞有介事地说完,噘起嘴,给了靳浮白一个眼神。
得到眼神的人习惯性地伸出手,用掌心接住她吐出来籽。
靳浮白起身去把东西扔掉,顺便拎回来一个小垃圾桶,放在床头。
他穿着暗烟灰色的睡袍,走到向芋面前,挡住电视画面,勾起她的下颌:“我当年是怎么把你勾到手的?”
说着吻了吻她的唇,起身时又故意把动作放慢,拇指温柔地剐蹭她的唇珠,“这样?”
见向芋不答,他的手向下移,捏一把:“还是这样?”
向芋用提子丢他,说他没个正经。
提子不轻不重砸在他胸膛上,然后咕噜噜地滚到床底下去。
床下缝隙就那么一点,向芋傻眼了,不知道怎么把它拿出来。
她试探着问靳浮白:“要不,就放那儿?会不会时间久了,它就变成了一颗可爱的葡萄干?”
靳浮白一笑:“你当这儿是新疆?发霉烂在下面都是好的,万一有招来老鼠......”
他是存了逗人的心思,说到这里有意停一停,“或者蟑螂?”
向芋一听床底下会有其他生物,突然就有点不舒服,摸着自己的手臂说,一脸愁绪:“不会吧,真的会有老鼠和蟑螂?”
她这个忧心忡忡的样子靳浮白看不得,本来还想多逗几句,但眼见着她眉心都皱起来,他也就咽下了后面准备好那句诓人的“装修得再好,毕竟是老房子么,蛇虫百脚的,保不齐还有蜈蚣蜘蛛什么的”。
放下逗她的心思,靳浮白安慰地吻她:“逗你的,什么都没有,我去找个东西,把提子勾出来。”
等靳浮白找了根竹竿,戳在院子里两天了,好像是骆阳捡回来,准备做个什么手工艺品的。
他进屋时,向芋撅在床边,正在拿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看床底下那颗提子。
他们穿得是同款睡袍,真丝面料,本来看电影时她那个抱着枕头靠在他怀里的虾米样子,睡袍肩领早就散开一些。
这个姿势,一部分被她压在膝盖低下,整条腿都露在外面,还有一小截蕾丝。
靳浮白收回目光,把人拎起来:“鞋子也不穿,床上呆着去。”
等靳浮白把提子勾出来,又把竹竿送回去,电影也没办法继续看了。
向芋正举着手机,在接唐予池的电话。
向芋和靳浮白重逢的这半年时间里,正好是唐少爷创业关键期,几个月以来的联系甚至少低过他们相识以来的任意一周。
因而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向芋已经和靳浮白感情迅速回温。
唐予池在电话里无意间提起靳浮白,还用一种十分宽容温和的态度,规劝道:“我说向芋,我看你最近的朋友圈,像个文艺青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和我一起创业的兄弟,就还挺不错。”
靳浮白回来之后,向芋有空就和他腻在一起,哪有那么多时间编辑朋友圈。
半年只发过两条动态,一次是问,钢钉能干什么。
另一次是拍了办公室桌上的橙子籽绿植。
拍橙子籽绿植那次,还以为靳浮白会超级感动,向芋发完朋友圈,特地艾特靳浮白。
结果这人迟迟没回消息。
她憋着一股气儿到下班,冲进等在办公楼下的靳浮白怀里:“我发的朋友圈你没看见?”
“看见了。”
“那你怎么没个表示?”
“绿植养的不错。”靳浮白帮她系好安全带,慢悠悠地说。
向芋那天差点气死,火气直冲天灵盖。
他给忘了?!!
结果这人把她往怀里一按,笑着吻她的侧脸:“逗你的,我记得,是以前那个橙子籽吧?养得真好。”
但这些弯弯绕唐予池都不知道,他还以为向芋的朋友圈是因为爱而不得,心情郁闷。
见向芋不说话,唐少爷隔着大洋彼岸,声声劝告:“有关于靳浮白的消息都不太好,你说你等什么呢?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回来是回来了,但早已经残疾了,你还会跟着他?”
这个部分,唐予池还举例了。
是靳浮白可能瘫痪了;可能植物人了;也可能傻了,每天淌着口水,等人喂饭。
卧室里格外寂静,唐予池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向芋脊背僵直,木着一张脸回眸,看见靳浮白靠在卧室门口,似笑非笑。
唐予池可能是忙傻了,以前也挺有眼色的一个人,今天偏偏要在她的沉默里,三句话不离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主题。
一口气儿说了3、4个男人的名字,还举例了优点。
向芋琢磨着,这少爷再说下去,她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太好过了,毕竟上周......她的膝盖,现在还是青的。
于是她匆忙结束话题,挂断电话,连靳浮白已经回来了这事儿,都没来得及同唐予池说。
靳浮白已经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向芋刚才都没盖被子,手脚都稍微有些凉。
他把人拉进来,帮她暖着手:“你那个发小,总给你介绍男朋友?”
向芋把脚也凑过去贴在靳浮白腿上,毫不心虚地吐槽:“你走了那么多年,唐予池一次都没惦记着给我介绍个男朋友,现在你都回来了,他居然提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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