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被他做得十分高端,里面吃的用的都是同层次养老院里最好的。
向芋偶尔好奇,看一看进货单,胆战心惊地问,靳浮白,我们不会赔钱到倾家荡产吧?
靳浮白也就一笑,说多了没有,赚一点小钱还是有的。
所以这阵子,靳浮白还挺忙的。
向芋知道他忙,出差也没多打扰他,反倒是靳浮白在某个夜里打过电话来,声音含笑地问她,怎么你出差这么多天,也不想我?
谁说不想的?
这趟差出得向芋心烦意乱。
酒店顶层的椰子鸡尾酒再好喝,都不能让她开心。
主要是谈合作时,双方太极周旋持续得时间太久了。
对方合作公司确实咖位够大,几番推杯问盏下来,周烈那中好脾气的人都被磨得没什么耐心。
半个月了,一个合作还没谈完,可又不得不谈,这个时装周的第一手采访稿如果给了别的杂志,那可是妥妥的损失。
向芋和靳浮白聊起这次出差工作上的不顺,叹了一声:“我想回家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搞得向芋很不满:“你笑什么?我说想家还想你,你居然笑话我?”
靳浮白的解释是这样的,他说他不是笑向芋。
而是因为想起,在国外时因为想她,而归心似箭的自己。
向芋住的那间大床房,还算宽敞,窗外是被秋风染黄的银杏树。
金黄的扇形叶片被路灯光一笼,柔和了边角,像是一树休憩的蝶。
因为通话时的话题,向芋想起以前。
那会儿靳浮白经常往国外跑,可他闲时,常打电话来,也会发一些照片给她。
他实在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哪怕那时候要面对的未知那么多,她其实也只对他们的未来不安,从未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存疑过。
那会儿靳浮白有个习惯,闷头地忙完手里的事情,会直接飞回来。
所以她总在他突然出现后,诧异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或者,你怎么在这儿?
那份掩饰在平静表情下的激动,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靳浮白突然出现的样子。
周烈这趟带着向芋出差,本来是因为她通透、聪明,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但对方公司的态度惹毛了温和的周老板,他不准备再打温柔战术,饭局结束后,扯了领带和向芋说,这阵子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机票公司报销。
向芋一朝解脱,开心坏了。
也许是跟靳浮白学的,她决定这次提前回去,也不告诉他,全当给他个惊喜。
于是最后一天,她故意绷着情绪说:“我也很想早回去啊,可是事情太多了,可能还要几天。”
挂了电话,她飞快订好回程的机票。
美滋滋地暗自揣测,靳浮白见她突然出现时,会是什么样子。
回到帝都时已经入夜,天气真不算好,夜风阵阵,有中秋雨欲来的感觉。
向芋裹紧风衣,打了个车。
其实整段路程她都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怪怪的,不自觉地拢紧风衣。
衣服里面穿了一套特别的,明知道别人看不见,她也总觉得,是不是有人把目光停留在过她身上?
这么忐忑了一路,终于回到秀椿街。
推门回家,院子里的石桌上面,摆着紫砂茶壶和三个茶杯。
趁她不在,居然还有客人来过?
这店小插曲不足以打断向芋的兴奋,她轻手轻脚走进屋子,扶着鞋柜,准备先把高跟鞋换下来。
靳浮白从里屋出来,正好看见她的身影。
早一点的时候,他打过电话给向芋,她是关机。
当时靳浮白还在想,这姑娘,不会是已经在飞机上了吧?
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当真。
所以此刻,突然在家里看见向芋,靳浮白有中难以言喻的欣喜,唇角也随着扬起来。
向芋小臂上搭了一件长款浅驼色风衣,白色衬衫下摆掖在高腰牛仔裤里,勾勒出腰部纤细的线条,以及圆翘的臀型。
她就那么弯着腰,脱掉高跟鞋,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然后把脚踩进拖鞋里。
窗外风声飒飒,许是外面风大,吹得向芋发丝稍显凌乱。
她这样低头,几缕头发不听话地垂在眼前,靳浮白走过去,帮她把头发掖到耳后:“回来了。”
向芋吓了一跳,猛然回首,看清靳浮白时,她笑得十分灿烂:“surprise!”
靳浮白直接俯身,手臂揽上她的大腿,托着臀把她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她刚穿好的两只拖鞋,随着他的步伐,掉落在地上。
不知道她要回来,卧室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是靳浮白去洗澡前点的。
光线昏暗,倒是意外地把气氛烘托得刚好。
向芋被放在床上,在暗昧的光线里扬起脸,看着靳浮白一点点靠近的面孔。
也很多天没见了,她抬手,轻抚他的眉骨。
靳浮白扶着她的肩,偏头吻过来。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向芋轻轻后仰,用手挡住靳浮白的唇,眸色发亮,有些小兴奋地说,“我有东西送给你。”
靳浮白被她捂住嘴,只能轻挑眉梢,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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