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叙一愣,脸上的笑意在许斟仿佛将他看穿的目光下尬尴地停住。
因为知道他过敏,所以许斟从来都是买永生花。
切,你以为是谁?许斟把手揣兜里,挑眉戏谑:脸上就差把人名写上了,也不嫌丢人,还要不要更明显一点?
白叙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他平时也不会,只是这次确实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闭嘴吧你。
哈哈哈恼羞成怒啊你,许斟跟他往休息室走,甩着晃眼的法拉利车钥匙说:我请你吃饭啊,你可别说你答应了别人了已经?
哪能啊,白叙想着唐遂说要来接他,但没说有安排,平常他们应该是回家吃,唐遂还是很勤俭的,想了想,白叙说:那我们等等唐遂一起吧,我介绍你们认识。
许斟切了一声,撇撇嘴:哟,这都带来见我了,哎呀之前是谁来?哪个人说没想跟他有以后来?我这脑子,记不清了,大明星还记得吗?
他今天就是嘴欠,白叙举着那花往他身上打:你有完没完?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许斟躲开,把花推回给白叙,仰头笑得大声。
把花拿下来,许斟闪躲开,白叙看见了远处被挡住的唐遂,脸上过分明显的笑意瞬间僵了。
唐遂站在一堆机械旁边,身影被架子挡了一大半,只露出一截紧绷的下巴,抿起的唇角压得极低。不同以往的西装,他今天穿了件很有气质的黑色风衣,飘扬的衣带落入风中,怀里的玫瑰火红热烈。
白叙快步向他走去,对不起,刚刚没看到你,手机在休息室,我还没拿。
没事,唐遂在白叙过来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了,眼神只在那占据白叙整个怀抱的薰衣草上停了半秒便立刻移开,他的手拿着花的手顿了一下,就没递出去,我刚来,不知道你有朋友。
白叙本来想伸手去接,又收了回来。
唐遂注意到他的动作,主动解围:不用,路上随便买的。
好吧。白叙确实拿不过来,也没法拿。
他把许斟叫过来,给两人介绍,我男朋友唐遂,他是我发小,许斟。
许斟咧嘴笑得张扬:我之前还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好朋友呢,这才多久就降逼格成这样了。
白叙伸手在他后腰掐了一下,让他闭嘴。
唐遂对许斟有很深的印象,之前就已经在医院见过他了,此时正面对上,越发看他那副狂妄的样子不顺眼。
尤其是此时白叙怀里还抱着他送的花,方才两人有说有笑,而白叙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不是一个样子了。
原本计划好的拥抱、送花、示爱流程直接在第一步被砍,这场本该无比浪漫的久别重逢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稀松平常,亏自己今天特意换了衣服,气氛都被他给搅和没了。
白叙换衣服卸妆带上行李,三人准备去吃饭,在分配车的问题上,又陷入了两难。
这放以前,那肯定是许斟带他,但唐遂是自己男友兼金主,自然是唐遂带他。
白叙心里记挂着要嘱咐许斟几句,怕他待会儿吃饭一时嘴快,把自己的事儿给秃噜秃噜倒出来,毕竟许斟不知道唐遂有白月光自己只是替身的事儿。
一边计划着措辞,白叙步子自觉往许斟车上走。
唐遂一看,脸色当场就绿了。
你去哪儿。
第32章 他今晚抱着我睡
唐遂一把扣住白叙,将自己手里的花还有他怀里那团东西扔到许斟骚包的法拉利上。
敞篷法拉利超跑内部空间本来就不大,一下子塞进两大捧花,立马没了人坐的地方。
许斟被薰衣草和玫瑰混合起来的花香熏了个正着,吓得立马从法拉利上跳了下来。
白叙扶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没事。许斟连忙把外套脱了,又拍了拍身上。
唐遂觉得白叙关心他的这一幕无比刺眼,醋劲正要上来,又发觉不对,你过敏?
没有!许斟没好气地冲唐遂翻了个白眼。
那你紧张什么?吓他一跳。
呵,许斟拉着白叙,将自己买的那一大束薰衣草从车上捞出来,怼到唐遂脸前,半嘲讽半挑衅:因为!你男朋友他过敏!
唐遂瞬间愣了。
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敏。
他从来不跟自己说这些,以前也没有送过花这种华而不实又浪费的东西,所以根本不知道他过敏。
没事,是我没跟你提过。白叙夺过许斟手里的花给唐遂看,说:以后可以买这种假花,永生花可以放很久呃,环保又节俭。
唐遂时刻谨记自己要当个社会主义好青年,闻言立刻附和:对!假花性价比高,咱家客厅那花瓶里放的一直都是假花!
啊?那、那你每天早上干嘛要给它们浇水?
嘿嘿,这样显得比较真。
白叙:
许斟:
行了,快别聊了,我让人开走我的车,咱都坐唐总的车吧。许斟将唐遂买的红玫瑰塞进他后备箱,自己那捧试了几遍都没塞进去。
放前面吧。白叙及时拉开副驾驶的门。
许斟立马会意,随手将薰衣草扔了上去,拉着白叙坐后座上了。
唐遂自己在前面开着车,听他俩在后面嘀嘀咕咕小声说话,副驾驶只有那碍眼的花孤零零斜躺着。
他觉得自己像个司机。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唐遂的目光就更加幽怨了。
后座上,许斟捂着嘴,压低声音:他好像在瞪我,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啊?
白叙拉着他使劲往真皮座椅下面拽,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待会儿不要跟唐遂乱说话,我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明白吗?
不明白,你有形象吗?
白叙:滚。
再多的白叙也不敢现在说,一是怕唐遂能听清他们说话,二是怕许斟知道真相后控制不住跟唐遂打起来。
他俩打起来不要紧,这还在路上呢,万一出什么事故,撞了人或者被撞,受伤的话还得赔钱。
他刚没了五十万,穷着呢。
许斟选的地方古色古香,据他说要预约排队,不过他入了VIP,提前选了包间。
分座位的时候,唐遂跟许斟就又开始了,两人为谁跟白叙对着坐谁挨着坐开始争,争得白叙头都大了。
最后白叙自己坐到对面中间,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正对着,让唐遂跟许斟俩人挨着坐去了。
许斟和唐遂互看不顺眼,都恨不得离对方八百米远。
唐遂点菜,一边征询白叙的意见:松露酱贝吃吗?
许斟往菜单上一瞅,迅速否决:这页都甭看了,小白跟我都海鲜过敏。
有了前面的花粉过敏铺垫,唐遂倒也没有对白叙海鲜过敏特别惊讶,刚开始追他没多久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吃过一次海鲜,唐遂至今印象深刻,白叙一口都没碰。
亏自己串通了西餐厅要给他整个第一百名幸运顾客的免单礼物呢。
那这个黑胡椒烤牛肉呢?
许斟眯眼瞅着菜单上字体特别小特别难认的配料栏,一一指着:这个这个这个,配料有辣椒的,也都不行,我们都辣椒过敏。
唐遂被他一口一个我们都气得胸口疼,偏偏拿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没辙。
这个奶油烤香菇呢,奶油不行还是香菇不行?
许斟:这个看着不错,我奶油香菇都能吃,但小白菌类过敏。
哦。
唐遂面无表情翻页了。
这个呢?唐遂直接问白叙:菠萝鸡丁。
白叙憋笑:我可以,但阿斟菠萝过敏。
哦。
唐遂毫不犹豫点了。
许斟脸黑,冷哼一声开始轰炸:小白平时过敏的东西很多,还有分类,什么东西完全不能碰,什么东西平时碰一点不要紧,非常复杂,你记不住也没关系,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们一样有缘分,对共同的东西过敏。
一个大招正中唐遂心口,他捏着菜单的手狠狠用力,仿佛那是许斟的脑袋。
你们的过敏原完全重合?
啊,这到不是,不过大部分是一样的。许斟单手撑着头,吊儿郎当的语气特别找打:我跟小白打小就认识,体质又一样,我们自然可以完全记住对方的忌口啦。
白叙坐对面,看他们来回交锋,无奈地撑着额头,跟唐遂解释:我其实不是很严重,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就行。
唐遂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等上菜的过程中,许斟闲不住,继续喋喋不休。
其实过敏很麻烦的,我们小时候上幼儿园,别的小孩都是一起去吃饭,只有我们俩,每天上门口可怜巴巴等着家里人来送饭,幼儿园老师因为记不住我们的过敏原,就干脆什么都不给我们吃,别的小孩吃课间小甜点,我俩喝白开水。
唐遂又想笑又心疼,给白叙多点了份甜点。
你们是幼儿园就认识的?
对啊,那时候有别的小孩来显摆他们的课间小甜点,我们把那群小萝卜头挨个揍了一顿。
听许斟说他们小时候,唐遂觉得特别有意思,他小时候早几年在国外跟着外公,后来回国时还不够上一年级的年龄,唐父唐母给他请了家教,没有让他再去幼儿园。
你也会打架的吗?唐遂看向白叙。
白叙轻咳两声,维持人设,矢口否认:我不会,都是阿斟动手。
呵呵呵,许斟冷笑:是啊,你当然不用动手,光躲后边偷拍我丑照威胁我帮你打人就行了。
是你自己每次都要冲上去的,白叙觉得说这些他们以前的事情唐遂可能不太感兴趣,想岔开话题:拆我短很有意思?别再继续了啊。
唐遂完全没有觉得受冷落孤立,他很愿意听白叙以前的事情,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拍他的?
许斟想起自己坐在泥里咧着嘴哭的照片,摸了摸后颈,生硬转话题:我给你看看我们幼儿园的合照吧,我存了相册。
欸
白叙想拦住他,许斟摆摆手示意:你放心吧,不给他看你丑照,你那丑照我给你留着当嫁妆呢。
白叙:
一个滚字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我们幼儿园,中间这个是小白。许斟拿着手机指给唐遂看。
照片里,白叙穿着小西装,带着领结,干净整齐地像个小瓷娃娃,就是旁边那个邋里邋遢的许斟有点碍眼。
背景是他们幼儿园的一处礼堂,宏伟的欧式建筑,旁边露出了私立贵族幼儿园显眼的金色标志。
欸你别乱动,这都是我跟小白的回忆,你乱翻什么呢。
唐遂只是不小心点到了屏幕,碰巧翻了一页,许斟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格外让他格外介意,唐遂挺腰坐好,离许斟远远的,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以后几十年都在一起,谁稀罕你这点回忆。
呵,几十年跟谁还不一定呢,你得瑟什么?
是可忍熟不可忍,唐遂:我们住一起,我们朝夕相对。
许斟:我们有共同爱好共同习惯共同体质。
唐遂:他吃我做的早饭,睡我挑的床单。
许斟:他床头的小熊是我送的!
啊,完蛋了!白叙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唐遂狠狠一个刀眼甩了过来,凶恶恶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许斟大怒,也瞪他:你跟他说你不喜欢?!
白叙:呃
唐遂冷眼睥睨许斟,掷地有声:今晚我就把它扔了。
许斟不甘示弱:小白每晚都要抱着它睡觉,今晚也一样!
唐遂:今晚他抱着我睡!用不着那玩意儿!
说完,他俩一同看向白叙,质问:今晚你抱着谁?!
白叙举双手投降,埋头在桌子上:我谁也不抱。
感觉他俩要打起来了,白叙借机说自己要去车上拿手机,找唐遂要了钥匙,趁早远离战场。
扔下叽叽喳喳的他俩,白叙从包厢出来,终于感觉耳朵清净了。
下楼去停车场找到唐遂的车,白叙打开后备箱。唐遂今天带来的花绝对不可能是路边随手买的,他是个极其注重仪式感的人,送的每件礼物都必须带情怀才具备意义。
像之前还在追他的时候送的情诗古树叶,虽然不值钱,但都是有意义的,杀青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又这么久没见了,唐遂应该有特别准备才对。
垫着花纸在玫瑰里扒拉了半天,白叙终于找到了掉下去的卡片和小熊玩偶。
卡片是唐遂手写的,小熊脖子上缠着一块怀表,看边缘有着轻微的磨损痕迹,估计是个什么古董,白叙小心解下来收进口袋。
一边想着自己帮那人收礼物需不需要索要点手续费,白叙一边为唐遂败家的手笔感到担忧,唐氏要有多少钱才够他这么挥霍的。
因为刚刚碰了玫瑰,他手背有点泛红,怕被看出来,白叙先去洗手间用凉水冲洗了一下。
等回包厢一看,他走时还火/药味冲天的两人此时正坐在一起,凑头看着手机哈哈笑,那亲如一家的好兄弟样子,完全看不出嫌隙来。
白叙:???我走这几分钟错过了什么?
许斟笑得尤其大声:哈哈哈够不够校霸?
什么?等等!
校霸?!!不
第33章 我还是想要个昵称
几分钟前,白叙一走,许斟立马甩出了他的一百零八问:准备什么时候求婚?婚礼办中式还是西式?去哪国领证?戒指多少克拉?家里人祝福你们在一起吗
唐遂一怔,继而有条不紊地回答了个一二三四五,还很有针对性地将几处自己没决定好的问题抛出来跟许斟商量。
两人就此事展开讨论,并迅速一扫前嫌暂时建立革命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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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人设崩了——二十二挽(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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