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的烟花刚刚放完,另一家就接着放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久好久才停歇,魏太太端着酒杯,拉了一下身上的披肩,看看两对手挽手的年轻人,笑了两声。
“今年啊,是咱们家最热闹的一次冬至,我希望以后每年都能这么热闹,甚至还要越来越热闹才好。”
魏礼云听见她这句话,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应了声:“肯定会的。”
以后孩子们也会有孩子,就像一棵大树,伸出枝桠去,繁殖出花与蝶。
魏桢陪着看了一会儿烟花,招呼道:“回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餐厅里,啤酒正蹲在椅子上,左右张望着找人,脖子上带着一个漂亮的红色蝴蝶结,看起来特别帅气。
看见大家回来了,它就喵呜一声,像是在问你们都去哪儿啦?
魏太太过去摸摸它的脑壳,玩笑道:“大孙子你刚才看到炸烟花没有,波ng——”
啤酒:“喵?”有吗,在哪里?
魏太太见它疑惑,便笑呵呵的许诺道:“不要紧,等过年了,特地给你炸一次哈。”
“不用等过年啊,圣诞节就行。”桑萝接了句,今年的圣诞节恰好碰上周末了。
年底节日多,冬至过后就是圣诞节和元旦,不管是京淮酒店还是沉醉酒馆,都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旺季,每日顾客盈门,订单不断。
加上京淮酒店最近在某个区租了地方打算启动一个“爱心午餐”项目,希望能给附近的孤寡老人和流浪人员提供免费午餐,有许多事情要等着魏桢和桑萝落实和安排。
就连魏太太,也不再天天去喝茶逛街,而是要参加各种慈善活动了。
所有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样,反倒是桑落酒很有空,还趁着元旦三天假期和徐薇他们去了三亚旅游。
容城十二月冷嗖嗖的天里,他们在三亚的碧海蓝天、椰风海韵里穿着沙滩裙花裤衩,蹬着人字拖,走得嚣张又得意。
就连度假结束之前在免税店的血拼都显得那么招人恨。
桑落酒度假回来,就到了新一年的一月份,眼看着就要过年,年前倒是忙起来了。
先是要工作总结,要年会,再就是要将现在手上的案件尽量都结束,因为年后会迎来一个业务旺季,如果积压推到年后,工作量将会很大。
桑落酒的工作里依旧充斥着各种狗血八卦,比如某天她接待的一个女客户,很年轻,才二十四岁,个子娇小长得很可爱,过来主要是咨询在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什么东西能做亲子鉴定。
她告诉对方,指甲、头发、血液都可以,或者含过的烟蒂、嚼过的口香糖也行,不过价格会有不同。
对方听完就走了,没过两天,带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和两束头发过来,要做加急。
当天下午结果就出来了,竟然是两个都排除,当时她们都挺傻眼的,但对方什么都没说,带着孩子就走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个女客户又来了,这次带了一束头发,还是做加急,结果出来,这束头发的主人正是孩子的爸爸。
她不肯相信,连声追问会不会是错的,桑落酒告诉她基本没有可能,她当场就崩溃得大哭。
桑落酒想上前像安慰其他人那样安慰她,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她问:“医生,堂兄妹算近亲吗?小孩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变傻子啊?”
桑落酒目瞪口呆,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过神,费了好大劲才安慰好她,并建议她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对方了。
她的工作注定了她会经常遇到这样的故事,见到很多悲剧和痛苦的故事,也因此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有猫,有爱人,有亲人,有朋友,该有的她都有了。
她原本的生活就很惬意,可是自从有了魏桢,她发现,原来生活还可以过得更好。
“我真的超级喜欢你呀!”
她提前给魏桢准备的新年礼物,是一只照着啤酒的模样烧制的陶瓷小摆件,盒子里塞着卡片,卡片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魏桢看了忍不住直笑出声,捏着卡片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才小心的将它收起来。
然后把陶瓷小猫摆在书桌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忽然间便又想起那个在酒馆的晚上,她抱着猫,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他说:“我给你讲故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好呀,我有酒,你有故事,我们原就该天生一对。
“阿鲤,过年我方便拜访你家么?”
“方便极了!我爸肯定特别喜欢你这个徒弟!”
桑落酒对他过年要去桑家拜访的决定十分支持,应完之后已经开始幻想到时候要怎么带着魏桢去各家各户串门打脸了。
那些说过他们家或者她坏话的,全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娘过得比你们好一百倍、一千倍!
魏桢对她这样幼稚的想法一度嗤之以鼻,却还是在春节临近之前,紧张兮兮地拉着她去更衣室。
“你看这几套衣服行么?新的,要是不好,我再换?”
桑落酒如今也很有点眼光了,一看就知道这几套衣服价格不菲,当场有点犹豫,“……一两天天而已,不用这么隆重吧?”
其实一件就够了,她挑了最好看的一套,黑色条纹的西服三件套,配卡其色的风衣,穿起来暖和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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