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就把陈太太叫去谈话,让她交代情况,陈太太就说是单位的某位领导的,结果去了另一家中心做亲子鉴定又不似这个男的,单位领导再找陈太太,让她说实话,这回人家一股脑就交代了七八个可能的人,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
好家伙,这回可彻底乱了套了,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查到孩子是他们办公室主任的,其他几个人也都跟她有过不正当关系。
领导震惊之余又气得冒火,这件事也不敢压着,赶紧上报,层层批复下来,所有涉事人员全都从重处分,有的甚至革除出队伍,陈太太因此丢了饭碗,至于她一开始就说出来的那位领导,原本都要提拔了,也因为这件事被取消资格,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桑落酒听完真是觉得目瞪口呆,这几个人本来都各自拥有幸福的家庭,却因为私欲,造成了近二十个家庭的痛苦,无辜的永远是他们各自的亲人和孩子。
“主任您怎么知道的?”震惊过后,桑落酒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郑主任笑了声,也没卖关子,爽快道:“我们家老刘说的啊,这就是咱金洋区规划局的事儿。”
老刘是郑主任的爱人,在区规划局旁边的区法院工作。
桑落酒啧啧两声,又感慨了两句,郑主任刚走,陆展学就来了,一来就在她面前坐下。
“杨青鸾说你知道我跟她的事了?”
桑落酒眨眨眼,有点吃惊,她还没找他呢,他倒先自己找上门来了。
“是啊,知道了。”她点点头,乜斜着眼上下打量他一圈,然后啧啧出声,“没想到啊,陆医生,陆师哥,可以啊你,跟我客户就这么……嗯?”
陆展学无奈地笑笑,“她是你的客户,又不是我的,我跟她在一起哪条规定都不违反。”
桑落酒说了声也对,然后嘿嘿一笑,问他:“那你跟青鸾姐现在到底算谈恋爱,还是算床伴?”
问得这么直白么,陆展学被她问得噎了一下,然后才耸耸肩叹口气。
“我在努力地从床伴向男友转型。”
哦,懂了,桑落酒仰仰头做恍然大悟状,拍拍他肩膀,“祝你早日成功。”
顿了顿,想起杨青鸾的遭遇,她咦了声,道:“我越想越觉得你跟青鸾姐很合适,你看,她家有钱你家有权,家庭背景上门当户对,其次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也就不存在谁依附谁,可以平等交流,最重要的是,青鸾姐生育困难,而你坚决丁克。”
“刚刚好,你俩凑一起绝对不会有人催生,多好。”说着她举起双手轻轻一击掌,笑嘻嘻地看着陆展学,“你要记得谢谢我和徐薇,要不是我们刚好去魏桢那里喝酒,就不会遇到青鸾姐,她可能就去别家鉴定中心做鉴定了,那你就不会提前知道她的事,也就不会在酒吧帮忙,更没后来的事咯。”
听起来挺有道理,也都能说得通,但仔细想想,也很多漏洞,比如,“在你心里我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她就不会出手相助?”
桑落酒哼声道:“你说的都是假设,我说的才是现实发生的事!”
胡搅蛮缠第一名,陆展学不忘吐槽自己师妹,然后问道:“说说吧,那你跟小魏总又是怎么一回事?”
桑落酒:“……”
大概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她刚八卦完别人,立刻就被八卦回来了。
她跟魏桢怎么回事?说实话,她自己都没闹清楚呢,又怎么可能给他说个明白?
正要回答,忽然间又想起当初他和杨青鸾敷衍她说的话,立刻奸笑道:“大人不要管小孩的事!”
说完转身趾高气扬地离开了休息室。
陆展学:“……”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魏桢来电话了,说要从青云镇回来,问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前几天酒厂已经开始制作大曲,桑萝通知到魏桢,他就去青云镇待了几天。
桑萝要酿的桑落酒是清香大曲酒,用的酒曲是清香型中温大曲,魏桢去的这几天,也就只看到制曲开头几个步骤。
将大豆豌豆按比例混合粉碎,然后加水将原料加压成曲胚,这一步叫踩曲,做好曲胚之后要将曲胚入房排列让它们长霉,等长好霉还要升温晾霉,后面还要经过起潮火、大火、后火和养曲等几个阶段才能移出曲房进行贮存,这个过程一般在一到两月之间,出曲房后还要再贮存三个月才能投入使用。
所以魏桢只看到曲胚低温进入曲房就可以了,倒是约好等到曲胚能出房时再来看,他愿意学,桑伯声也不藏私,都愿意教他,还让他七八月的时候来看做酒药。
于是魏桢兴兴头头地在青云镇待了三四天,眼看着周末快到,又还有重要工作,这才踏上回程。
桑萝和陶东岩还要在酒厂待着,到酒曲出房后才能离开。
回去之前魏桢给桑落酒打电话,她也没什么想要的,想了想,道:“带点酒回来吧,要是家里的腊排骨还有,也给我拿两根。”
等到她下班,出了中心门就见魏桢的车停在门口,开车的照旧是小杨,两个人都晒黑不少,她不由得有点惊讶。
“你们……这是去干苦力了?”
“没怎么干活,主要是日头太晒了。”魏桢摇头笑着应道。
桑落酒低头弯腰坐进车里,笑道:“现在知道制曲多难了吧,曲房里四五十度的温度,比太阳底下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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