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长发波浪一样披在肩头,嘴唇的颜色是纯正的红,笑起来时灯光照在她面上显得格外璀璨,桑落酒想起了旧电影里的港风女郎。
“老板这里还是这么热闹,生意兴隆。”
她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魏桢,目不转睛。
桑落酒见状立刻又去看魏桢的反应。
“大家捧场罢了。”只见他也笑笑,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碟子,装了一碟橄榄递过去,“还喜欢这个?”
女郎伸手接过,拈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享受地眯起眼,“还是您这儿的橄榄好吃。”
“难得回来,今晚多吃点。”魏桢笑了声,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他转身准备调酒,开始之前叫阿文,“给刘先生送一碟虎皮花生。”
桑落酒看着他们的互动,忽然便想起他给自己的话梅。
哦,面前已经有了,碟子里除了话梅,还有蜜煎樱桃,她曾经以为是专属于自己的细致和妥帖,原来是属于所有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失望起来,觉得有点难受。
就好像是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炫耀和自得,就发现所有人都有,而她的,也和别人的没有任何不同。
“咦,那个是什么?老板你的快递吗?”
新来的女客人这时看到了吧台上的盒子,玩笑着问了句,魏桢便回头看了一眼,也笑了声:“那个啊……是我妹妹出差带回来的手信。”
是啊,妹妹,从始至终,她不过是魏桢的妹妹罢了,还是因为桑萝,他才会叫自己一声妹妹,若是没有这一层关系,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桑落酒忍不住笑了声,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她真的是被魏太太他们的和气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真的有资格跟他在一起了,却忘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但人生来就是有三六九等的阶级之分的。
跨阶层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她得要有本钱,而且足够能隐忍,偏偏她又吃不了苦。
魏桢听见她好像笑了一下,便抬头有点疑惑地看过来。
“怎么了,阿鲤?”
“……嗯?”
桑落酒愣了一下,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弯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啊,就是想起了一点有趣的事。”
魏桢一面将调好的干马天尼递给客人,一面笑着问道:“什么有趣的事,能和我分享么?”
一贯的温和语气,在同她说话时会更加柔和一点,会看着她,像是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专注极了。
桑落酒往常都会笑着和他对视,然后欢快地分享趣事,可是今天却没有。
她微微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然后平静地说了句:“抱歉,这是工作上的事,涉及客户隐私,不好说的。”
魏桢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还没等她回过神,桑落酒就又开口了,“炸鸡什么的还没上来就不要了吧,我想起一些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说完她放下了踩在高脚凳横杠上的脚,撑着地,伸手将啤酒抱过来,继续笑道:“猫我就先带回去了,麻烦你这几天照顾它,还有保险和猫粮玩具的钱我等下给你转账,再麻烦小杨明天将猫的东西送到中心就好。”
笑容得体,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态度很温和,可是魏桢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忙摇摇头,“不、不用……是我送给它的,它……”
他话没说完,就被桑落酒打断了,“要的,它是我的猫,没理由让你花这么多钱,之前……是我欠考虑了,本来留在宠物医院就很好,都怪我多事,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阿鲤。”
魏桢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见她已经抱着猫走到了门口。
和进来的熟客撞上,对方招呼问候道:“桑小姐回这么早啊?明天再来啊,请你喝酒。”
然后便是她笑盈盈的回答声:“多谢,不过明天不来咯,工作太多啦。”
魏桢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事情不对了,忙解了围裙,急急推开吧台的木门追了出去。
“阿鲤——”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桑落酒装作没听见,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越走越快。
路灯光和相邻店铺里透出的的灯光将整条巷子都照得很明亮,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光影中漂浮的灰尘,和扑向灯火的飞虫。
魏桢追在她后面,声音不解又急切,“阿鲤,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心里不舒服,桑落酒腹诽,却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欲望,也没有看他的勇气。
她好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可是魏桢还跟着她,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呀,进门时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忽然间态度大变,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
“阿鲤——”
他又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担忧和无奈,叫得桑落酒满心烦躁,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忍不下去了,于是回了一下头,低声吼道:“我没事!你能不能……”
别管我这三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她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客户的。
接连几个电话,都是问她明天上不上班,要过来做鉴定,她一边应着,一边快步往巷子外头走,一直走到马路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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