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他也不是真的在生宁月的气,佯装劝了几句又收敛起神色,“说起来,你叫嬷嬷按王妃典制教她了十足十的规矩,这是何意?”
“就是这表面的意思。” 孟宗青微微滞了一下,继续道,“娘娘知道我的,女人太多烦事就多,一个足矣。”
听他说“一个”,皇后不动声色地坐正些,“这么说,你真打算让她做正妃之位了?”
“不可么?”
皇后摇了摇头,“此事同父亲说起来的时候,本以为你只是要个王姬侍妾的,所以他就欣然同意了。若是正妃之位,怕是不妥。”
孟宗青皱了皱眉,追问道,“如今孟家外有我,内有姐姐,还有什么不够的?一个王妃之位,能增加多少权势?若是没有,又能少了几分权势?”
“我也以为你是为了让她多学些东西才按这些王妃典制教她……”
“所以姐姐才去让她学什么我的喜好、口味,好日后作为妾妃照顾我?”
皇后默认了,见他情绪不爽快,也不好劝。如果是她自己的意思,倒都随着孟宗青的想法去做了,可现在到底孟家关系前朝后宫太多,王妃之位谁都在盯着,冒然扶宁月坐上去,实在是唐突。
虽然她并不在意权势,可心里是希望朝堂后宫、宗亲人臣都稳妥些,不然不只父亲难办,宗青未来也难办。
“我知道你是真喜欢她,上次你说起来的时候,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知道你准是有要紧的事情求我……”
皇后语气温厚,侧头微微一笑,“难得你碰上可心的,更何况,我瞧着她也与你般配。前阵子钦天监也说了,你俩八字属吉合,她呀,旺你。”
“真的?”
孟宗青一听,脸上露出几分兴趣,压抑住唇角的笑意,“那就好。不然后半辈子,我还怕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皇后见他舒缓些,继续道,“此事不急,但是一下子做王妃之位,太招惹旁人视线,日后她定要在贵女诰命中行走,你也不想别人拿着这事儿为难她不是?”
孟宗青闻言轻轻拧起眉头,这一点他倒是忽略几分。凭着她那小脑袋瓜,虽然做不到游刃有余,可到底应该不会吃了嘴上的亏。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头被旁人说三道四。
“若我说,先封个妾妃,日子久了,慢慢儿抬。” 皇后趁他心思一动,说了一句。
“妾妃……?”孟宗青干脆地摇了摇头,“妾妃太低了。若降,那便侧妃吧。”
皇后愣住,见他神色坚定,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提点几句作罢。
然而,即便是侧妃,这也足矣让全京城的贵女大吃一惊,一时间赏花会或点心局上,轻罗小扇之下的一张张俏脸都细声打听着这个宁月的来历。
可惜,也不知是他们这位国舅有意隐瞒,还是自己实在是打探不来,竟没人知道这位宁姑娘到底家世如何,门第如何。
***
腊月十八,国舅庆王纳女官宁氏为侧妃,由皇后亲送出宫。
一整条婚嫁的队伍从坤宁宫里慢慢儿游到宫道,游过束英阁,游过重重宫门,往紫禁城外头去了。
宁月一身嫁衣,坐在辇车里,额前的珠帘噼里啪啦地没规律的撞击着,心里也是一突一跳像塞了个兔子。
她入宫之后,被迫之下做过太多荒唐事,可到现在为止,最荒唐的怕就是成为孟宗青的侧妃了。
虽说之前他都解释的一清二楚,可自己到底是个姑娘家,眼睛也不眨地就咬牙嫁进去了,可红衣垂冠的坐上了花辇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百转千回的女儿心思。
从前父亲问过她,想要个什么样的人家,她倒也没害羞,只是笑道,“不求达官显贵,只希望他唯有我一人。”
当时父亲笑出声,说她理想可真不小。
如今,她倒是真成了庆王府上唯一的女子了,可一想到那人是孟宗青,心里还是有几分别扭。
外头喧嚣的丝竹锣鼓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只听外头细声道,“夫人,咱到了。”
这一声“夫人”,宁月还没回过神来是叫她自己的。只听外头又唤了一声儿,随后一只女子的手慢慢伸进辇帘,似是等着宁月搭上来下辇。
宁月还未来得及抬腕,帘外一声温和低沉,“本王来吧。”
紧接着,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直直地映了过来,投在青色的纱帘上,修长挺拔。
宁月看着慢慢接近自己的孟宗青,不由得慢慢吞了下嗓子,低头,见一有力的手掌已然探进帘子,手掌朝上,等着她将手放在掌中。
他腕上的一截朱色吉服金线刺绣的袖口也不经意地伸了进来,那颜色与她的一样。
如今,他们也算是旁人眼中的一双人了。
突然指尖不由得失了血色,凉了半截,宁月握拳片刻,正犹豫要不要伸过去,突然孟宗青的四指似是等得太久,竟微微勾了勾,示意她过去。
“吉时到——”
一声锣鼓,猛地让宁月醒过来似的,没再犹豫,赶紧把手放在他掌中。
指尖刚刚触及到他温热的掌心,突然那手掌反应极快似的,反手一把捉住她的柔软,怕她溜走。
“你手怎么这么凉。”
那声音极低,孟宗青是用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沉沉问着,是帘子两侧的二人的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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