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秋上前,见他肩上发上都落着些小雪,便抬手帮他拂去:“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小混沌扭过头,小声地应了一声:“没有。”
池先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拿过他的竹杖,牵着他的手:“走吧,带你回去了。”
“嗯。”
走出去有段路,池先秋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才发现,小混沌有些无奈,又应了一声:“嗯。”
池先秋十分惊喜,连忙催促他:“再说一句,再说一句。”
小混沌张了张口:“……师……”对池先秋,他喊不出“师尊”二字,池先秋也不计较,只道:“你喊我的名字就行。”
“……先秋。”
池先秋满意地点点头,搓搓他的脸,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不错,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不久前。”
“怎么不告诉我?”
“我……”
池先秋不在意,又道:“那你跟我说两句绕口令,八百标兵……”
“不要。”
池先秋拉了一下他的手:“学一下嘛,你刚刚才会说话,需要锻炼,不然舌头会冻住的,快点快点,跟我念。”
小混沌觉得烦死了,他就不应该让池先秋第一个知道他会说话这件事情。
他的声音不算上好听,低沉沙哑,就像是从砾石缝里磨过的。
虽然开了口窍,所以他现在还不愿意多说话。
只是想告诉池先秋这个事情,谁知道池先秋一直让他说话。
池先秋见他久久不语,连忙捏住他的下巴:“又不会说话了?”
小混沌推开他的手:“会。”
“回去给你熬点梨汤喝,听你的嗓子哑的。”
梨汤治不了,混沌就是这样的。小混沌这样想着。
但在池先秋把一碗汤放在他手里,要他喝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低头喝干净了。
这是因为,如果他不喝,池先秋就会提着他的耳朵,问他为什么不喝。他只是嫌麻烦。
小混沌把空碗递给他,然后拄着竹杖,默默地走到了池先秋身边,端起碗开始吃饭。
这是因为,如果他不吃饭,池先秋就会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还是嫌麻烦。
但是池先秋给他夹菜,他也并不拒绝。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一点喜欢和池先秋一起吃饭的。
回到倾云台没过几日,倾云台上就下了雪,池先秋睡到半夜,觉着身上烫得很,想来又是身上魔气犯了。
他下了榻披上衣裳,准备去寒潭泡一泡。
他动作轻,没有吵醒任何人,独自推门出去,却看见顾淮山支了个桌案,坐在院子里,几只黑鹰站在案上,把他写好的书信带走。
“你怎么……”池先秋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脑袋热得发懵,再往前走了两步,险些被门槛绊倒。
顾淮山站在台阶下,把池先秋接好:“师尊。”
池先秋趴在他怀里,实在是没力气,只用气声说了一声:“寒潭。”
“是。”顾淮山自然会意,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了一句,“师尊恕罪。”
说完这话,顾淮山一抄他的腿弯,就把他抱起来了。
池先秋身上各处都在发烫,攀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犹是,透过薄薄一层衣料,映在他身上的地方犹是,随呼吸起伏,打在他颈上的气息最是。
顾淮山低头看了一眼池先秋,他眼睫微垂,两边脸颊上泛着不太寻常的红晕,蔫蔫地靠在他怀里,大约已经什么都没在想了,整个人都是放空的。
顾淮山定了定心神,移开目光,张开背上双翼,将他带到寒潭边。
他帮池先秋解开外衫,丢在一边,还要再动,就被池先秋拍开了:“这件不用。”
顾淮山摩挲了一下手指,才收回手,扶着池先秋,把他送进寒潭里。
和之前相比,池先秋体内的魔气已经稳定许多了,过了一会儿,他便从水里探出脑袋来,还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
然后顾淮山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子前,要试试他的气息。
池先秋拍开他的手:“我还有气。”
顾淮山委委屈屈地收回手:“我是想看看师尊的气息还是不是烫的。”
“还有一点而已。”池先秋看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往他手上吹了口气,“只是一点烫了。”
顾淮山却觉得自己的狼爪子都烧起来了,一直烧到耳后根上。
池先秋又问:“我方才见你在院子里,这么晚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批复魔界的一些公文罢了。”
池先秋点点头,差点忘了,自己这个徒弟是魔界尊主,魔界事务自然都要由他来处置。而他白日里常常陪着自己,这些事情自然是堆到晚上来处理。
“怎么不回房里去弄?”
“我房里的窗子和师尊房里的是同一个朝向,那些东西飞来飞去,恐怕扰了师尊好梦,所以……”
池先秋笑着拍拍他的手:“难得你也会为我考虑了。”
顾淮山低声道:“我一直都会。”
“应该是吧。”池先秋摸了摸丢在岸上的衣裳,没有找见铃铛,便道,“你去我房里,帮我把那串铃铛拿来。”
“师尊要请掌门来?”
“嗯,告诉我师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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