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眉头微皱,心头生出几分烦躁,正打算无情拆穿昨夜她的谎言,门外身着制服的警察刚好走进来,出示证件表明身份后便道:容小姐你好,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些你关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请问你还记得清吗?
嗯容凌坐直身,掩在被子下的手悄然捏紧床单,我都记得
沉默片刻,警察开口道:那麻烦你说说,当天晚上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越详细越好。
好容凌深吸了口气,开始酝酿情绪,那天晚上,我在酒店里突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队友来找我,就打开了门
我认识他,是我的一个粉丝,有点私生的那种,那天飞机上他还坐在我后面。容凌猛地像是想到什么,他既然能够知道我的机票信息,肯定也会知道我的酒店位置,他早就预谋好了。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悄然点点头,将容凌说的话记录下来。
近两年这种狂热的粉丝并不少,她说的也不无可能。
起初容凌只是安静地叙述,慢慢地,她像是陷入当晚的情绪中,眼眶变得通红: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挣扎,还威胁我不许出声,否则就要杀死我
说着说着,容凌甚至哕出一声干呕,扶倒在床沿。
宁暮雪忙心疼不已地将人抱着轻声安慰,目光看向问话的警察时却带着疏离:不好意思二位,请问你们收集的信息够了吗?
不用,让我说完。容凌挣开宁暮雪的怀抱重新坐好,他的力气太大了,我实在敌不过
容凌浑然不觉,她的眼中已有泪水流淌而出。
眼泪,真正的眼泪,没有伪装,为前世的自己而流。
一切并非容凌杜撰,而是在前世,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前世她便是在片场,出去寻找许久未曾回来的宁暮雪,差点遭遇了性侵。
那是一场古装马场戏,导演没有在影视城拍摄,反而选择了原生态的草原。
因此演员居住的环境也不怎么样,只不过是由集装板搭起来的两层房楼,作为女配,容凌和女主宁暮雪共住一间。
当天夜里已经快要十二点,她一直没等到宁暮雪的影子,打她的手机也不通。纵然对宁暮雪没有多大好感,但容凌担心出事,还是决定出去找找。
然后在漆黑的夜里,容凌便被一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男人压倒在漆黑角落。
尽管她拼命挣扎,奈何体力悬殊,根本没有任何用,甚至还得到一个恶狠狠的巴掌,以及对方气急败坏的警告:臭女表子,再他妈乱动,老子弄死你。
容凌动作停下来,在对方以为她已经服软的时候,抓起在草丛中摸到的石块,狠狠砸上他的太阳穴。
一下,两下,三下
容凌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过了多久才停下来,直到确认对方昏死过去,她才惊魂未定地扔下手中石头。
等她踉踉跄跄地折返时,容凌正巧撞见树林间一对孤男寡女除了顾栾和宁暮雪还能有谁。
自己为了宁暮雪差点丢了性命,她却躲在这里同男演员私会,容凌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转身回了房间。
是以,当第二天宁暮雪的威亚出了意外,而容凌被怀疑时,她连辩驳都懒得辩驳,直接被扣上了谋害队友的帽子。
宁暮雪这种人不就是如此么,她是天生的公主,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应该对她好。
只要不喜欢她,不众星拱月般捧着她,便一定是心思歹毒的反派。
而现在,自己这个歹毒反派正被宁暮雪轻声哄着,真是稀奇。
容凌垂眸掩住眼中的讥讽,没有接宁暮雪递过来擦泪的纸巾,而是用手指将眼泪揩干:不用了,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早餐马上就来。宁暮雪只当她回忆起前天晚上的事心情不好,温声道,先吃点东西再睡吧。
容凌置若罔闻,闭上眼睛。
随后她便听见床边响起窸窣的响动,宁暮雪似乎拿起什么东西开始削起来。
容凌被这动静扰得睡意全无,睁开眼便看见她正低头全神贯注地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可惜她动作笨拙,削出来的苹果也是坑坑洼洼。
还没削几下,容凌便听见她发出一声轻呼,叫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怎么了?容凌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
话虽如此,宁暮雪手上的动作却似乎停顿下来。
容凌眯了眯眼,不用猜也想得出来像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会干削皮的事,肯定是手指被削到了。
果不其然,殷红的鲜血转眼便从宁暮雪的指尖溢出。
我去洗洗宁暮雪忙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小刀,像是生怕吓到容凌一般。
容凌颔首,不冷不淡地应了声,脑海中刹那间却又想起什么。
等等,血?
容凌一把握住宁暮雪的手腕,随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伸出舌尖,在她还在流血的伤口处轻轻舔了舔。
容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被无限放大,宁暮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燃烧,几乎快要站不稳。
随后在宁暮雪惊愕的眼神中,容凌将她的指尖放入唇中轻轻吮吸。
仿佛周围的空气全部被抽走,宁暮雪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难以抑制地快要奔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哎呀,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21章 退赛
容凌对她的变化却浑然不觉, 而是震惊于自己的发现。
没有半点腥味的鲜血还混合着苹果清甜的气息,刚一入口,容凌便感受到枯竭的灵力重新在血脉中变得充盈起来。
她双瞳猝然收缩, 宛若一只迷惑的猫,又下意识舔了舔宁暮雪的指尖。
随后宁暮雪的掌心便轻抚上她的脸颊,嗓音带着低哑:容凌,你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她膝盖半跪在床边, 身躯缓缓前倾,另一只手撑在容凌头边, 整个人自上而下地将她罩住。
长发自她的肩头垂落,在容凌的视线中映出一片阴影。
正好将宁暮雪指尖上的血迹舔得干干净净, 容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容凌还没来得及出声, 宁暮雪的食指便已经抵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眸色晦暗不明,气息一点点逼近
就算是容凌慢半拍, 有上次的经验在,她还是猜出来宁暮雪想要做什么,
容凌还来不及将人推开, 门口出现的动静陡然打断宁暮雪下一步要做的事。
凌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直奔过来, 女人一把将容凌抱住,让妈妈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个带着熟悉香水气息的怀抱,容凌一愣, 便失神开口道:妈
嗯,妈妈在这儿呢。女人吻了吻她的额头,老天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连串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容凌的母亲唐云终于才舍得将她放开,伸手理了理容凌额前的碎发:放心,有妈妈在,没事了啊。你爸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国外,正转机回国,很快也就会到。
嗯容凌点点头,心情略微复杂。
前世容凌死去前,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生养她的父母。
他们将她视作掌上明珠般养大,最后反被自己拖累得生意垮掉,公司走到快要破产的地步,原本爱打扮的唐云更是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即便如此,二人也从未怪过容凌半分。在他们眼中,她始终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可以说,夫妻俩是在这个世界上对容凌最好最真心的人。
容凌活了上千年,自幼是一只不知父母是谁的妖怪,唯一感受到过家人的温暖,便来自此处。
纵然重来一回,明知这是假的,她也仍然觉得,只要有他们在,自己就有家可归。
容凌将头靠在唐云的肩上,轻轻唤了声:妈
嗯?唐云怜惜地抚摸着容凌的头发。
你又变漂亮了。
容凌并不是说着玩儿,容家本来就是做生意的,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足够衣食无忧,再加上家庭和睦,唐云从来不用操心什么,又保养得当,跟容凌前世最后的记忆相比,她现在至少要年轻二十岁。
原本还满脸忧愁的唐云噗嗤一笑: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俏皮话。
被容凌这一打岔,唐云这才注意到守在旁边的宁暮雪:你就是凌凌在节目里的朋友吧?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被打断先前动作的宁暮雪元神归位,看着跟容凌面容有几分相似,宛如一对姐妹的唐云,神色微微一顿:不麻烦的,阿
你跟凌凌是同辈,就叫我阿姨没关系。唐云笑着道,又将目光转回容凌身上,饿不饿,吃早饭了吗?
还不等容凌回答,宁暮雪便开口:早餐应该快要来了,我去护士台问问。
说罢,还不等唐云回答,她便起身出门。
走出病房,被走廊拐角处的凉风一吹,宁暮雪才彻底清醒。
她单手搭上额头,轻吁了口气。
不知何时起,宁暮雪发现,只要和容凌有关的事,自己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会失落走神,会胡思乱想,会患得患失
就好像容凌是一把钥匙,开启连宁暮雪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面,甚至隐隐有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宁暮雪敛起心神,不再多想,径直朝护士台走去。
担心容凌饿着,她等不急餐车送上门,自己到食堂打了份早餐带回去。
等回到病房时,宁暮雪才发现容凌的床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两个人。
正是节目组的制作人老刘,以及顾栾。
这次意外发生,也的确是我们工作人员有疏漏,真的很抱歉老刘抹了把头上的汗,回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得亏老天开眼,听说是楼下正好有一片树林起了遮拦的作用,再加上草地柔软,才没酿成大祸。
要是真的出事,事情的走向会如何,老刘都不敢再想下去。
唐云冷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她把孩子送进去参加节目,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说心中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在座只有容凌对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也是防不胜防,跟节目组没关系,刘老不用有心理负担。
一旁顾栾的目光落到容凌打着石膏的腿上,眸色微微一暗,正打算说些什么:你
话刚一出口,便被宁暮雪的声音打断:早饭来了
说着,她将打来的早饭放在床头:饿了吧?我买了你喜欢喝的虾仁粥,还有煎蛋和鸡肉饼,快趁热吃。
直到闻到粥的香味,容凌才发现,自己的确是饿了。
病房里已经没有其他椅子,宁暮雪便径直坐在床边,自然而然地将枕头垫在容凌背后,随后才打开装着粥的盒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容凌唇边:来,小心烫。
这一番动作下来,颇为宣示主权的意味。
就连唐云这个亲妈也是一愣:小雪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将东西放在这儿,我来照顾凌凌,你先去吃东西就是了。
咳咳冷不丁听见小雪这个称呼,容凌米粒差点呛进食管里,不住地咳嗽。
宁暮雪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边替她顺气边道:不用了阿姨,倒是你连夜赶过来辛苦,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
对啊反正有宁暮雪这个免费的劳动力在,不用白不用,容凌附和道,妈你先找个酒店睡一觉,我这儿也用不着守着。
被忽视的老刘坐不住了:这样吧,小容的妈妈,咱们先出去聊聊?
他似乎有话要说,唐云看了眼正被宁暮雪小心翼翼照顾着的容凌,点了点头:好,走吧。
顾栾却没有动,神色未变,看着正在喝粥的容凌。
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他的心思老刘怎么会看不出来,老刘顺水推舟道:那我们先出去一趟,麻烦顾老师照顾好小容。
好顾栾回答得毫不客气,视线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老刘。
唉被无情抛弃的老刘叹着气摇了摇头,只得单独同唐云出去了。
多话的老刘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正喝着粥的容凌眉头饶有兴味地一挑,视线从面前的宁暮雪游走到顾栾身上。
这对前世的佳偶,一个居然跟自己告白,另一个似乎连心动的迹象都没有,反倒现在都在病床前守着自己,容凌觉得倒也是挺有趣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添了对孝子贤孙。
容凌对上她向来似笑非笑的目光,顾栾喉头动了动,你痛不痛?
跟前世被二人逼得走投无路的绝望相比,这点痛算什么,容凌唇角一勾:顾老师放心,不过是摔断了腿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她说得轻松,宁暮雪心头却猛地像是被针刺了下,眼底浮现一抹懊恼。
都是她的错,如果那天晚上她能够早点发现不对劲,或者在容凌房间多呆片刻,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栾呼吸也有片刻停滞,旋即他微微颔首: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只要能帮到你,我都会尽力
那就麻烦顾老师了。容凌笑意嫣然地接过他的话,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她面上的笑容落在宁暮雪眼底,便分外碍眼,却又无可奈何。沉浸在自责之中,宁暮雪悄然捏紧手中的汤勺,舀起一勺粥,沉声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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