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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初冬时的你(GL)——沐枫轻年(24)

    前边十字路口跳到第三个绿灯,女人终于回答她:阿姨说你现在时间紧,学习课业繁重,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尽量不要打扰你。
    苏辞说话时嗓音比较低,语速不快,听着看似平静,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颜初咬着嘴唇,语气中带了两分委屈: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理我了?
    女人没应,但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她理亏,也没法站在自己的立场以她的考量向颜初解释,不管说什么,都只是成年人惧于担负责任,狡猾的诡辩罢了。
    终归是叫小姑娘受了委屈,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她不该招惹。
    颜初确确实实感到难过。
    没由来眼睛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苏姐姐,我要你说实话。
    你是因为不喜欢我,讨厌我纠缠,所以不想理我。颜初说出这几句话时,语调里带着点不明显的哭腔,因为我年纪小,性格差,你才拒绝我的,是不是?
    只要苏辞明确地给她肯定的回答,那她以后都不会再死缠烂打。
    女孩儿个性率直、天真,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的东西,也无法顾及世俗和成年人社会中诸多复杂的因素,在她眼里,非黑即白,两个人无法走到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不够爱。
    只有苏辞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上她,才能熄灭她的热情,断绝她的念想。
    女人许久没能给她回答。
    理智和冲动反复纠葛,她清楚地知道怎么说,怎么做,可以彻底结束她们之间的拉扯。
    只要她说是,小朋友以后都不会再来找她,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为过去这几个月日日踟蹰煎熬画上句号。
    然而话到嘴边,她却忍不住叩问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她肯定了颜初这番气话,不仅是枉顾事实,不负责任,更是在逃避关键问题,为一己之私中伤颜初。
    无疑,不管她怎样回答,都可能对颜初造成伤害,要么是眼下一刀两断,要么是日后不可预估的灾难。
    于她自己,亦是抉择两难,懊悔惭愧尚在其次,如果因为她带给颜初的不良影响导致日后颜初恨她剥夺了她本该拥有的更多选择,她又该如何承受?
    女人的沉默太久,颜初情不自禁攥紧话筒。
    小初。苏辞叹了口气,试图用更和缓的措辞劝说颜初。
    但在此之前,小姑娘偏执地打断了她:是,或者不是,苏姐姐,如果不是,那你给我一个可以说服的理由。
    这段对话对女人而言太过艰难,每一个字都需要细细斟酌,考虑太多,最后竟难以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颜初等到手脚冻得发麻,终于听见女人对她说:小初,你年纪还小,还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和眼下做出的选择负责。
    少年时做的决定说得再决绝好听,都不能作数,这不能用成年人也会扯谎来类比,因为少年人对未来的憧憬大多时候都是真心,他们乐观,真诚,把生活想得太简单,太理想,以为自己可以百折不挠,坚韧不屈。
    也正是因为太过诚恳,赌上未来的一切做下的承诺,会成为他们的枷锁,当违背初衷,无法践行诺言的时候,才更彷徨,更痛苦。
    苏辞希望颜初不要着急,她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
    喜欢与爱恋都可以只是一时冲动,但生活和未来不是。
    两个人并非只要彼此相爱就能在一起,以后还会遇见许许多多的困难,如果没有真的想清楚,没有足够的底气面对料不定的风雨,那么所谓的决心,也会不堪一击。
    这是苏辞作为年长者,比颜初多了十一年的阅历总结出来的经验。
    她不是圣人,无法坐享女孩儿璀璨炽烈的热情而不乱心怀,她不是不相信颜初的一番真心,她是不相信自己值得颜初为她孤注一掷。
    比起颜初一门心思为她考量,她更希望颜初多为自己想想,一个人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对学生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学业,其次是家人。
    苏辞说完,颜初沉默了,她像在仔细思考,可心情太过复杂,难以理清头绪。
    绿灯又跳成红灯,路上的车流走走停停,街对面有一面矮墙,爬山虎的叶子稀稀落落,被风吹着,几乎已经全部掉光。
    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绵密的云层里,小城的街道像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阴影。
    颜初望着远处的天空,视野内掠过一两只春燕,许久后,才小声询问:苏姐姐,你能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吗?你曾为年轻的时候一时冲动做过的决定后悔吗?
    苏辞没有回答。
    女孩儿又说:如果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考虑周到,顾全大局,那怎么才能确定,你即将做出的选择已经囊括了所有可能的条件和因素?
    倘若人生可以用最大概率来优化选择,那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为曾经没有勇敢迈出一步悔不当初?
    正因为我还年轻,我才能任性,才能不顾后果,因为我还有机会成为想成为的自己。颜初心里怦怦乱跳,脑袋却被风吹得越来越清醒,苏姐姐,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抱侥幸。
    你可以明明白白地拒绝我,不管理由是什么,但我依旧还是喜欢你的。
    只是我希望,你拒绝我,是因为你无法喜欢我,不能欣赏我,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没有达到你的期望,满足你的择偶要求,而不是外界一切无关于我的因素,包括我的父母。
    我的想法很直白,也很天真,你要考虑的东西一定是目前的我无法切身体会的,我只知道,如果自己不争取,不努力,就活该后悔,我不想后悔,所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竭尽全力靠近你。
    远处吹来一股风,将天上的云吹薄了,阳光从云层缝隙间钻出来,雾蒙蒙的小城褪去朦胧的阴影,视野明亮清晰。
    颜初握住话筒,做了个深呼吸。
    潮湿的吐息在眼前形成一片白雾,她一口气说了太多,现在口干舌燥,肺里空气也变得稀薄。
    苏姐姐,人生没有绝对正确的道路,就像父母所谓的为你好未必就真的是我们想要。女孩儿眨去鼻尖酸涩的泪意,用空余的那只手揉红潮湿的眼角。
    诚恳,真挚地道出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不讨厌我,就不要扼杀我可能被你喜欢的机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初,优秀。
    那么多人为曾经没有勇敢迈出一步悔不当初。
    未未: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微笑.jpg
    第40章
    通话到了最后, 苏辞到底没能拒绝女孩软声软语的请求。
    颜初答应女人会把心思更多地放在学习上,不会因为她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影响自己的成绩,好说歹说, 苏辞才开口允诺, 不会再无故拒接她的电话。
    这场小规模的攻防战, 颜初取得了初步胜利, 但她没有因此骄傲自满, 更没有贪图一时的战果, 缠着女人继续聊天。
    挂断电话,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暂时放下, 颜初步履轻快地回家。
    颜廷樾和何萍在首都待到颜初开学前两天, 庭审结果出来,吴俊判了七年零三个月。
    吴俊的爸爸还想保他,但墙倒众人推, 以前能用得上的关系现在全盘报废, 连他爸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自身难保, 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颜初从父母口中得知判决结果, 并不感到开心,她的心情非常平静,语气平淡地向他们道了谢,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颜廷樾和何萍没发觉不对, 他们以为颜初只是不想再提这件事,因为就算吴俊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颜初当初经历过的恐惧切实存在,无法就此抹去。
    所以这之后,关于吴俊的话题在家里彻底揭过, 没人再说。
    即将开学,家里两个孩子上学要带的东西都由何萍经手准备,不是颜初颜未姐妹俩不能自理,而是她们的父母总觉得她们自己收拾会有缺漏,何萍不放心,只好自己动手。
    出发头天晚上,颜初在客厅清点行李箱里的物品,整理资料的时候,她发现之前夹在书里的纸条不见了。
    就是苏辞在飞机上递给她的那张小纸条。
    颜初把每本书都翻开看,找了大半个小时,一无所获。
    那张字条她视若珍宝,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瞧瞧,记得很清楚放在什么地方,这会儿却怎么都找不到。
    正好何萍从她身旁经过,颜初状似随意地问她:妈,你收拾我东西的时候,看到我夹在书里当书签用的那张纸了吗?
    何萍停下脚步,想了下才说:看到了。
    颜初心里立即升起不妙的预感,但她脸上不动声色,继续追问:放在哪儿的?我好像找不见了。
    又不是课堂笔记,留着做什么?扔了。何萍说得理所当然,手上还在继续叠颜初的校服。
    你都没问过我就直接扔了?扔哪儿了?颜初停下翻找的动作,眉头微皱,脸色有点难看。
    她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在这一刻,被无故冒犯的恼怒还是令她有些失控。
    垃圾桶里,怎么?你还想捡回来?何萍将叠好的衣服拍整齐,表情也变得严肃了,和学习无关的东西,留着干什么?你把心思好好放在学习上,这学期结束就高三了,别整这些莫名其妙的。
    颜初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火,语气不善:怎么就莫名其妙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扔就扔?!
    你这什么态度?!何萍被她说的话一激,也火了,坐在沙发上冷眼瞧着她,我是你妈我还不能动你东西?不就是张废纸吗那么金贵,值得你这样跟我说话?!
    就算真是废纸,你也不应该不征询我的意见就随意处置!她声音抬高,手上拿的书摔随手在行李箱上。
    这书摔下去,嘭一声响。
    客厅静了几秒,何萍一脸错愕。
    很快,她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则是无与伦比的震怒: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摔东西?!谁教的你这样?
    由于内心惊怒,何萍一时口快,不择言道:你一天天的在学校到底交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把你带成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礼数,像话吗?!
    你说谁的朋友不三不四?颜初一改往日谦卑,和何萍针锋相对。
    你们在吵什么?!书房们突然打开,颜廷樾握着把手站在门边,阴着张脸呵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何萍见状,立即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说话时余怒未消,语气很冲。
    小初。颜廷樾看向她,求证道,是这样吗?
    颜初抿着唇没应声,但一脸的不服气。
    颜廷樾心里有结果了,朝颜初扬了扬下巴:跟你妈道歉。
    凭什么是我道歉?颜初瞪圆了眼,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她扔了我的东西!
    男人眼神清冷,语气中带着两分薄怒:该扔的东西当然要扔!你妈妈管你是为你好!这些年要不是你妈妈把你照顾得细致入微,能有你现在站在这儿和我们顶嘴?
    颜初霎时间哑口无言。
    不是因为她认同父母的观点,相反,她是发现自己和父母之间有很深的代沟,观念不同,无法沟通。
    尽管她早就知道这一点,却从没有现在这样体会得那么深刻。
    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管教孩子的方式有什么不妥,就算她摆出了要讲道理的态度,他们也觉得她是叛逆,不服管教。
    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理解和尊重这两个字,他们只要她无条件地服从。
    愣了许久,颜初才又开口:爸爸,你真的觉得妈妈的做法是对的?你们认为这件事,是我错了?
    颜廷樾面无表情地瞧着她,反问: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颜初无话可说。
    客厅里气氛剑拔弩张,小颜未站在沙发旁不敢吭声。她其实有点被吓到,这还是头一回见姐姐跟爸爸妈妈顶嘴。
    双方沉默地对峙了两三分钟,颜初突然俯身,自顾自地合上行李箱,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
    站住!颜廷樾喝住她,道歉!不道歉你今天别想睡觉!
    颜初背对着客厅的父母,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屋。
    这态度摆明了不服气,有如火上浇油,颜廷樾怒从心起,高声喝道:颜初!
    话音未落,房门嘭的关上,还咯哒一声落了锁。
    颜廷樾怒不可遏:你翅膀硬了!竟然还敢摔门!谁给你的胆子!
    他震怒的声音被颜初关在门外,一扇门短暂隔绝了屋外的吵闹,颜初隐约听见颜廷樾和何萍震还在喋喋不休地叱骂。
    可她不想理会,只觉得不可理喻,身心俱疲。
    她背靠房门,抱着脑袋原地蹲下。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华洒落在窗台上,从窗帘缝隙间漏进屋里,形成薄薄的光亮。
    她没由来感到有点冷,像是窗户没关好似的,总能感觉到有阵风呜呜地往房间灌,吹得她心口冰冰凉凉,情绪低落。
    这天晚上颜初饿着肚子没吃饭,颜廷樾和何萍也没来叫她。
    夜里,颜初躺在床上,一整晚没有睡着,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念头,关乎朋友、家人,现在和未来。
    思绪杂乱无章,剪不断,理还乱,闹不清头绪。
    但她想得最多的,还是苏辞。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颜初按时起床,正整理床铺,屋门忽然被人敲响。
    请进。她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把门锁打开了。
    颜未将房门推开一条缝,站在外边小心翼翼地唤她:姐姐,爸爸妈妈叫你去吃早饭,待会儿九点出发回学校。
    姐妹俩在同一所私立中学,妹妹在初中部,颜初则在高中,开学时间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颜初嘴上答应着,手里动作却不停,一丝不苟地叠好被子。
    用早餐的时候,餐桌上安安静静,气氛沉闷,没人主动说话,也没有继续为昨天的矛盾吵闹。
    颜廷樾和何萍神色自然,看上去就像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可如果靠近些,还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极低的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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