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由来一阵心悸,连她未经世事都被这女人勾得抓心挠肝,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她,亦或她真对女人起了什么坏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好歹有点成年人的自知之明啊,容易醉酒就少喝点嘛,况且还是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颜初困扰扶额,小声嘟囔着。
她起身大着胆子拍拍女人细腻的脸颊:看清楚我是谁,快点清醒过来,你有手机吧?手机在哪儿?我帮你打电话叫你朋友过来带你回去。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嘴唇覆上两瓣柔软,女人居然趁她俯身,突然搂住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唇。
颜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
呼吸里卷着浓重的酒味,还有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是她的初吻。
由于过于震惊,她甚至忘记推开这个突然冒犯她的醉鬼。
女人吻过她后毫无反省之心,又缩进她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脖颈处湿湿凉凉的,女人无声无息地掉眼泪,这期间,颜初一直任她抱着,空白的大脑好半天才恢复知觉重新运转。
从无处理这种突发状况的经验,颜初不知道该优先消化哪一种情绪,只觉得此时心情复杂极了,想一走了之,又被莫名的缘由牵绊着,最后只能呆坐在女人面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女人当真醉得狠了,哭着哭着连气都喘不上来。
颜初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涩,撑在身侧的手蜷起指尖。
本来想将女人推开,最后却按住女人后背,五指不时扫过女人身后乌黑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宽慰似的轻轻拍。
包间里音乐没停,这些聒噪嘈杂的声音却越显得两人之间气氛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肩膀轻颤,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异声。
这声音打断了颜初的思考,她低头去看,见女人脸上表情难受,将吐不吐地捂着嘴,顿觉不妙。
人的潜力真是难以估量,在此之前,颜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独自将这醉酒的女人挪到洗手间去。
她担心女人衣服薄,离开包间容易着凉,还特地替她把外套穿上,拿上她的包包,确认包间里没有东西遗漏,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女人送去洗手间清理。
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这生日过得不太平,不仅走错包间莫名其妙被个醉了酒的疯女人缠上,还被吐了一身,更好气的是,她居然任劳任怨,没想直接扔下她就走。
女人此刻身上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颜初圈着女人腰身,半搂半抱地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以防摔倒,嘴里说了声抱歉然后单手解开女人的包包,从里面找出一包纸。
找东西的时候,她的视线扫过夹层内袋,发现袋子里放了几张一模一样的名片。
正面写着女人的名字,苏辞。
颜初拿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自然而然地合上,其他内容没有细看。
她拿纸巾沾水,仔细擦净女人唇边的痕迹,卸掉她的口红和眼妆。
因为女人身体沉,她们距离很近,脸几乎贴在一起,洗手间里光线明亮,女人素净的五官和容貌便完整清晰地呈现在颜初眼前。
她皮肤白皙,眼睫浓密,鼻梁也挺,底子很好,因醉酒的缘故,脸颊微红,漂亮得人毫无防备。她的长相兴许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却越看越好看,透着颜初远不能及的成熟韵味。
颜初一边替女人打理身上弄脏的地方,一边心想,伤害她的那个人到底是眼界奇高还是眼睛瞎掉。
这样的女人,会示弱会撒娇,长得漂亮,经济条件也不差,如果不是性格糟糕到极致,应该都不会让人讨厌吧?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猜想,她从女人的包里找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没有保存的号码。
见女人已经睡熟,短时间恐怕醒不过来,颜初果断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拿到耳边:你好,哪位?
对面听见陌生的声音明显一愣,过了几秒才迟疑道:苏辞?
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和苏辞认识。
颜初回答:不是,苏小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是她的朋友吗?
对面的女人更疑惑了,声音抬高一些:你是谁?她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能接电话?
一连四个问题,越问越急,听得颜初一脸莫名,总觉得对方的语气不像担心,反而有种正室捉奸小三的磅礴气势。
颜初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苏辞就算喝多了酒,醉得分不清谁是谁,但总不至于连男女都看不出来吧?
所以,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有了这个念头,颜初立马找到了证据佐证她的猜测:苏辞没有存她的号码,或者说,是她分手后就删掉了这个女人的联系方式。
请问,你是不是苏小姐的前任?她用不确定的句式做出肯定的判断,并且很心机地用了一个刁钻的措辞,回敬女人语气恶劣的逼问。
可能是前任两个字令对面的人大受打击,足足十秒,颜初没有听见回复,但这无疑加深了她的想法。
从苏辞口不对心的表现来看,多半是这个女人主动提出分手。
能让苏辞如此失魂落魄,被删掉号码还打电话过来,分毫不关心苏辞的处境,反而开口闭口都在质询她和苏辞的关系,其态度之嚣张,令颜初心生反感。
她虚起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弄错了,但是苏小姐手机里没有存你的号码,她现在的确不方便接电话,你等她有空再打过来吧。
说完,她没给对面反驳的机会,直接按掉通话。
听筒里响起急促的嘟嘟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反而让她冷静下来。
颜初懊恼地捂住眼睛。
她在做什么?
说好的不要多管闲事呢?
现在又该怎么办?
第3章
已经睡着的苏辞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她倚在颜初身上,滚烫的脸颊贴着颜初的肩膀。
兴许有点着凉,女人鼻子堵着,饱满的红唇张开一条缝,灼热的吐息拂得颜初耳根发痒。
颜初挂掉电话后却没了主意,总不能带着女人这样去见班里那群豺狼,不仅给李芩添麻烦,也不好解释她为什么突然带个醉酒的女人去参加生日聚会。
她刻意忽略心底猝然蹿腾上来的些微不悦,不想承认还有另一个更加隐晦偏私的原因。
九点过,天已经全黑了,路灯敞亮,街上陆陆续续还有行人来往。
霓虹灯闪烁的街景下,冬日湿冷的风灌进颜初的衣领,她用力收拢双臂,连拖带拽地扶着女人走出KTV,就近寻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店。
时间比较晚,能订到的只有大床房,反正是苏辞一个人住,没什么好挑剔的。
她从苏辞的手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几张红钞,前台接待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如果颜初换个性别,他们可能就得考虑报警。
好在颜初长得人畜无害,微微一笑就打消了姐姐们的戒备心,接待们不仅帮她把房间安排妥帖,还特地找了人来和她一块儿扶着苏辞进电梯。
颜初已经精疲力尽,刚把一身酒气的苏辞拖进门,两个人就双双摔倒在门前的地毯上,得亏冬天穿的厚才没磕着碰着受点伤。
终于可以喘口气,大冬天的,颜初累出一身汗,小脸儿红通通冒着热气。
她关上房门,任由苏辞躺在地上,边脱外套边从醉酒的女人身边经过,径直走到床边,用客房的座机给李芩拨了个电话,说自己到外面透风,待会儿晚点回去。
接到这通电话的李芩一脸懵逼,确认了来电显示,还以为是哪个公用电话,于是叠声嘱咐颜初注意安全。
颜初应声,挂断通话后,转头又去了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出来替女人擦脸。
苏辞身上那件衬衫沾了异味,肯定不能穿着睡,颜初休息好了把人送到床上,打算帮苏辞脱掉衬衣。
没曾想她的手刚按住领口衣扣,女人眼睛忽然掀开一条缝,雾蒙蒙的双眼警惕地望着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句:你想干什么呀?
颜初心脏漏跳一拍,险些以为苏辞酒醒了,但下一秒就发现这句话嗔大于怨,委委屈屈的,却没有真要反抗的意思。她一时没管住眼睛,顺势朝女人胸前瞄了一眼。
哎呀。
她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危险。
颜初赏了自己不轻不重一耳光,暗斥一声不要脸,女人有的她都有唔,就算没有,那以后也会有,干什么要好奇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体?
酒疯子。颜初嘟囔着,当做方才无事发生,假装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她按住衬衣扣的手指没松开,稍抬高了声音哄苏辞,衣服脏了,得换,我帮你脱下来,乖,听话。
说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放心,保证不会占你便宜。
苏辞果然不闹,压着她手背的五指也顺从松开,任她顺顺利利地解开纽扣。见女人这样,颜初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笑,心想自己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
衬衣解开后里边还有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颜初又开始犯难,内衣要怎么办?
她已经知道苏辞的性取向,当然不能直接上手把人内衣扒下来,思考片刻无果,也怕苏辞这样摊着睡会着凉,颜初退而求其次,只隔着打底衫解开了苏辞的内衣扣,让她躺着稍微舒服一点。
弄完这些,她又拧了条热毛巾,打算再给苏辞擦擦脸。
澡是不可能洗的,别说她没那本事抱一个大活人去冲澡而独善其身,苏辞自己也不会愿意被陌生人看见甚至触碰她的身体。
颜初拿了毛巾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棉被已经被苏辞蹬到腰际,女人神志不清,意识迷糊,两只手却揪着衣领试图把打底衫脱掉。
真不叫人省心。
颜初口头上抱怨着,步子却迈得飞快,来到床边按住女人不安分的胳膊:别闹了,二十好几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分寸?大冬天的,喝酒又着凉的话,明天有你好受!
她把苏辞的衣摆重新理好,又要给她盖上被子,不料女人突然探出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身,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嗔怨地说了句:你好凶啊。
颜初都要气笑了,到底谁更年长?难不成这位姐姐还要她抱着哄才能好好睡觉?
苏辞抱得紧,她挣不脱,无奈之下自暴自弃,干脆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替苏辞把脸擦干净,随手将毛巾朝床头柜一扔,便搂着女人倒在床上。
睡觉。颜初用自己的身体按住苏辞的手脚,不让女人乱动。
如果苏辞不肯休息,她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这么近的距离,肢体上难免有些亲近的接触,女人的呼吸缠绕在颜初脖颈间,酥酥痒痒的,像猫的爪子轻轻挠。
酒气也淡了,颜初闻到更多的是女人的身上的薄香,不知是不是一路走来呼吸了太多带着酒味的空气,颜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醉了,脑袋不太清醒,困恹恹的,想睡觉。
闹腾得不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呼吸趋于平稳,不再胡乱挣扎,颜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里灯还开着,女人睡容恬淡,眉目舒展,柔顺的长发散在她耳边,她不仅忘却了醒时的烦恼,好像还做上了美梦,嘴角翘起些微弧度,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颜初忽然理解了人难过的时候为什么要喝酒。
借酒浇愁,不是没有道理。哪怕只能短暂地忘记痛苦,但至少在这一刻,女人心里是宁和的。
时间才是真正的疗伤药,但酒或可起到镇痛的效果,在伤痛彻底痊愈之前,时不时的也需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打断思考。
颜初原计划等女人睡着就走,可不知不觉自己也睡过去,她中途醒来,借女人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震惊地发现距离她离开KTV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好在身边女人睡得沉,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应该没有醒过。
颜初扶额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走到门边时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头朝女人看了一眼。
几秒钟后,她走回去,伏在床边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拿床头柜上的圆珠笔给女人留了张便条。
原路往回走,老远就看见KTV门前聚着十几个人,同学们已经从包间出来,差不多到了该散场的时间。
颜初!你去哪儿了?李芩一眼瞅见她,立即飞扑到她面前攥住她的指尖,好半天没等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同样心系颜初的男同学也纷纷靠过来表示关心。
给同学们造成了困扰,颜初很不好意思,摆手道:我没事,到街上透风的时候恰好碰见熟人,就聊了一会儿,刚刚送她回去。
熟人?哪个熟人啊?李芩好奇追问,我认不认识?
颜初维系着自然的微笑:应该不认识吧?是我亲戚家的姐姐,你没见过的。
哦,这样啊。一听是不认识的人,李芩兴致缺缺,拉回之前的话题,你没事就好,我们找不到你,担心死了。
对不起,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会注意时间的。颜初老老实实道歉,今天事出突然,的确是她欠考虑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李芩手足无措,生怕自己语气重一点就伤害到柔柔弱弱的女同学,急得直跺脚,总之哎呀,你回不回学校?这么晚赶得上门禁吗?要不直接去我家?
颜初微笑拒绝了李芩的好意,摇头道:我还是回学校吧,再不好好复习的话下个月的物理竞赛就完蛋了。
李芩没能留下颜初,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好吧,我帮你叫车。
这个点儿街上不少空车,李芩送颜初坐进出租车里,叮嘱她说:你到学校给我打个电话,注意安全。
颜初朝李芩挥手,扬起笑脸来:今天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直到车子开远,拐过街角,李芩还保持着挥手的动作原地站着,身边瘦高的男同学捅了下她的胳膊,见她丢了魂似的一个劲傻笑,顿时嫌弃道:你行不行啊?人早走了!
李芩回神,恼羞成怒地踹他膝盖:要你管?!
苏辞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醒来愣了会儿神,环视陌生的酒店房间,昨夜模模糊糊的记忆若隐若现,酒后失态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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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初冬时的你(GL)——沐枫轻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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