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战心惊地看了眼早已面色阴翳的太女,道:“您这,不是寒了太女的心了吗?”
皇帝一拍龙椅,倏地起身,一挥袖扫起波澜。
“此事无须再议。”
说罢,她信手一指已然垂下头的大女儿,痛心疾首般道:“钰儿,朕谅你父亲早逝,自幼你千般娇宠,无数次犯下错,但朕未曾苛责。”
又叹了口气:“朕总想着,你何时才能长大,可如今你已是成年之身,该有一国太女的担当作为了,却还是如此,朕想了一整晚,倒不如让你那不成器的妹妹试试,你看她恐怕都比你做的好。”
苏言:“……”二皇女个假纨绔,恐怕一来就要放大招了。
李钰自知这等大事,哪怕她自己千百般不愿也无济于事,收起一贯的乖张,应了一声:“是。”
皇帝那高居人上的角度或许看不出来,但苏言却可见一二,李钰脸上,分明是不甘怨愤,哪有语气里那般听话懂事。
但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就先这样吧,散朝。”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言恍惚看见,这老狐狸转身偏过头时,若有若无地看了自己一眼。
众臣退下,成群结队地议论纷纷,一路散至了宫门开外。
苏言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等苏母走到她身边,有意无意地问:“母亲,您看皇上是否有改立储君的意思。”
苏母神秘莫测地一笑:“你说呢?”
苏言内心骂娘,表面却很谦虚:“女儿愚钝,不知。”
“若论表面众人所见的情形,自然是太女,可二皇女你也知道,不是个草莽王女,”苏母朝苏言笑了笑,“不必瞒着我,你同二皇女的私底下那点交易我是知晓的。”
苏言:“……是。”
这老家伙,原先那十多个影卫,居然还用来跟踪自己。
苏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会碍着咱们母女的,甚至……”
苏言好奇道:“甚至什么?”
“甚至,有利于你往后的飞黄腾达啊!”苏母笑了笑,苏言只觉得这话里别有深意,好像只表面的意思,然而,无论她再问苏母什么,这老家伙却半句也不肯回答了,只悠哉游哉地笑。
苏言无奈,回了苏府之后直奔自己那屋子,窜进里间迅速脱了官袍高帽,才察觉谢明允就在一旁的小榻上坐着。
也罢,赤诚相对的事儿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苏言心想。
然而谢明允在这方面却仍像个纯情小少年,低着头颤颤巍巍地闭着眼。
苏言心下只觉得好笑,也就笑了出来,问道:“今天早上的早膳可还合你胃口?”
谢明允闻言,下意识抬起头,睁开眼,却看见苏言袒露着上半身,流畅的线条从他眼前划过,不似任何一个夜晚那般模糊摇晃。
苏言还没等到回答,就又见他偏过头:“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苏言:“……”
行吧,夫郎这么纯情也只能惯着,不然还能离咋地?
第90章 汤面
有时候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默契是在朝夕相处间逐渐养成的,苏言和谢明允也不例外。
譬如此刻。
“阿言,帮我拿一下剪刀。”谢明允头也没抬,手中各色针线凌乱,也只大致绣了个轮廓,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苏言绕了一圈,在旁边的杂物箱子里看见大大小小好几把剪刀,寻了一把剪最小巧也不那么尖锐的,铁尖对着自己,递了过去。
“唔……”她大致瞅了一眼,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你绣的是花草还是鸟兽?”
谢明允剪了几根线,简洁道:“都不是。”
苏言等着他下文。
?
“你倒是告诉我这绣的是什么吧?”她坐到谢明允身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向下瞥了一眼,依稀看出个模糊的形状:“是……人?”
谢明允专心致志:“嗯。”
苏言打量了一会儿他这些线头颜色,湖蓝的最多,深黑的其次,还有一些米白色丝线和红线,不过用得很少,大致能估量出绣的是什么。
她忽而了然,今日她自己图简便,天气也不冷不热,在屋内只穿了一身白色袍子,但平日里穿的颜色……正对上谢明允用得最多的线。
“你这绣工的水平……”苏言眼睫微弯,似乎调侃:“还想绣出一个我吗?”
谢明允倏地抬头:“不是。”
他才绣了个轮廓而已,也不只是拿着试手,绣工不好,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言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除了我,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仔细地绣,莫非随便什么花花草草也能入了你的心不成。”
谢明允:“……”
倒也是这个道理。
他低下头笑了笑:“是,绣的是你,不过八成也弄不出来什么,就当消遣。”
“哦……”苏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就是个“消遣”还这么认认真真的,唬谁呢。
“行,你继续吧,我出去溜溜,就不打扰你了。”
谢明允也没问她要出去干什么,只点了点头,“嗯。”
苏言出门前忽然悄无声息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耳根微红,迟钝得不行的样子。
她轻声笑了笑,没让任何人听见,一溜烟儿似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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