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自然没卖她这个面子,依旧面无表情冷酷无情的模样。
但目光却无声的扫过自己手腕,青色袖口方才被他卷起两寸长度,露出白皙的手腕,没有什么肉感,倒是青色血脉更明显一些。
很瘦。
他不是今日才知道,只是……
面无表情地,他生平第一次吃牛肉吃得如此大口,几乎不咀嚼一口吞,而非一口口慢慢咬。
对面的人好像突然转了性子,苏言心底疑惑,却只是压下,继而喝了口汤。
苏言:“……”
看来谢明允也不是根本不吃肉啊。
……
两人这一顿饭吃了许久,回到铺子里时李管事却还没回来。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李管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卷告示,这大冬天的,她居然满额头细汗。
谢明允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为他晚来而有什么惊讶或是不耐的情绪。
苏言心说这样的老板,可是难得一见了,但凡换个剥削的地主阶级,哪个伙计不得被压榨得连半滴油水都不剩,更别说误事了。
她今日待了一上午,倒是摸了个半清,谢氏钱庄人手充沛,更别说还新招了三五个伙计,氛围也不错,正劲招待客人的时候认认真真有人推销有人记账分工明确,方才午休时候气氛也还算融洽。
几乎有点不像是谢明允这个人会开出来的铺子。
一旁,谢明允尚未发文,李管事就喘着气开口,顺手擦了一把头上大汗。
“公子,我方才在路上碰见那个……秦伙计……”
说到这里,李管事心里有点发怵,生怕公子不悦,却在瞧明白他淡定神情后松了口气,继续说:“她日子还挺难过的,这会儿好像是复诊还是旁的什么,却因为缺银子在医馆想赊账,被赶出门口了。”
说着又是一阵唏嘘。
谢明允:“那你为何耽误这么久,是帮他去了?”
苏言一时想到什么,忍不住多了句嘴:“她果真只收了云明钱庄的药材,未取银钱,不然也不至于此。”
这种能挫败敌方士气的事,云明钱庄财大气粗说不定不在意钱财,毕竟那一株霜见可比的上多少银子,如此说来,只可能是
秦伙计自身未讨要。
谢明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李管事心里忘不了那日所见的秦伙计家中情况,本也不忍,更别说秦远那病重的夫郎的确是少见的明理,她昨日还收到他一封托人递来的信,言辞无奈却诚恳地道歉,说他和秦远日后弥补。
于是李管事帮了秦伙计这个忙,耽误了许久。
谢明允半晌才说:“也罢,你补贴与她的银钱,从钱庄账上扣。”
李管事一惊:“公子,这也不必,本就是她对不起我们的优待,我只是不忍她夫郎遭罪,处于私心,公子不责怪我一句==已经很好了。”
眼前人影一晃,苏言注意力顿时转移,就见谢明允一挥手,不容置啄地起身转向里边,意思很明显。
李管事这才诺诺地应了,到外头贴告示去了。
……
没过太久,在众多百姓蜂拥而至前,苏言就提出干脆先回府免得人多杂乱还吵闹,谢明允没应声,却默默的抬步出了门。
苏言:“……”
这会儿也是惜字如金谢明允呢。
不过……好像方才跟李管事聊完之后,他就一直这样,虽然神情一贯的淡定,但苏言凭相处的这么些天的感受,差不多窥视到他的一点点心情。
有些沉闷。
也是挺奇怪的,苏言心想,别人的事情,谢明允不是一贯不怎么在乎吗?
还是说……那伙计和她夫郎之间,有哪一环招惹到了谢明允?
她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于是只得作罢,毕竟谢明允不愿意讲的事情,你就是拿把刀子放他脖子上都不一定能如愿。
更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言抬眼,目光下意识跟着身前与自己半丈之隔的人。
忽而北风起,吹起淡青袖袍翻卷摇曳,背影落入繁华街巷却显得格格不入。
恍惚间,她竟有种错觉。
谢明允似乎是……有些神伤。
……
苏言没想到,自己一回府,就正巧碰见一个陌生服装的侍女正从苏府大门走出来,不过看样子她应当是没进门。
苏府毕竟乃丞相府,虽然不说门卫森严,但门口两个守卫还是有的,于是她干脆越过谢明允,上前一步问那两人:“方才那是何人,谁家的侍女过来办事的?”
左护卫疑惑了一下:“小姐你不认识吗?”
苏言:!?
怎么回事,莫非有人借她的名义办什么事儿?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想歪到了哪里去。
或许是沉浸在情绪中,她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身形一僵。
右护卫不比左护卫那个憨憨,看见小姐的神情就心里一震,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有些犹豫,但又不得不说:“小姐,那个服饰,是……东宫才有的。”
说完,她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苏言神色,感觉小姐似乎情绪不太对,然后缓缓地说:“她是来送信的,我们不便阻拦,就……”
后面的话苏言一概听不进去,脑子里走马似的不停循环着“东宫”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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