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观察观察。】是有影响,但不是正面的,反而是负面的,有人如果在病中成为激化魂力的一员,那之后就会有小幅度的恶化。当他们病情加重到一定地步,直接无法激化魂力了。
第十九天时,又有两人死去。季寒素却已经退烧,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他和另外三个病人同吃同住在一辆马车里,其中一个重症,两个轻症,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根本没得病。
你们要试试吗?季寒素询问其他还未患病的小营地中的战士,目前未患病的人负责的都是外围的工作,比如在小营地周围巡逻,帮他们做饭烧水之类的。
剩下的人都点了头。
其实季寒素的做法是非常莽撞的,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病真的得一次就免疫,也不能确定轻症就是真的好了,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去证明。要是现代有个病毒学家或者医生在这,一定会指着鼻子骂他不顾人命。但作为一个学渣,又在一个刚脱离原始社会的世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只能这么莽。
当他们回到瑞德时,季寒素那个小队伍里能站着的都是从轻症里恢复的人了,除了三个重症仍旧在垂死挣扎,剩下几十个发着烧的,都是涂抹了轻症患者嘴巴里脓包的人。
虽说本来季寒素就没想着进门,但也没想到,不用他多说什么,瑞德的大门面对他们本来就是紧闭的。
别进来!城里有瘟疫!瘟疫就是会传染的病!海拉诺亲自站在墙头上这样对他们喊着,季西亚!你们在城外种庄稼,送一点进城,就是对我们的帮助了!
停在城外战士们惊住了,甚至有些士兵在这一刻软弱的痛哭了出来。他们以为自己回到了安全的家,谁知道水晶早就被偷了。
竺昭昭带着士兵们找了个瑞德城外三百米的地方立下营地,这里是瑞德的上分处,水源也是上游,季寒素则在瑞德和大营地中间建立了一个小营地。
扎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队士兵在城外边嚷嚷,问城内是什么病。
季寒素心情还是挺好的,这些日子他没做任何防护,如果五天之内再没有发病,他就准备开始给大营地那边的人种人痘。
但他从瑞德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瑞德城内流传的瘟疫,不是他们从虎羊身上传染的瘟疫。
城内的病更像是痢疾,前期发烧,然后便血,腹痛腹胀,泄着泄着人就完了。
季寒素他们还能确定传染原因是虎羊,瑞德城里甚至不知道最初从哪传染来的。只能从病人的状况上推断不是空气传染,应该是病人的排泄物和血液传染,大概率是跳蚤虱子蚊蝇老鼠,或者是虫群带来的疾病。
得到消息后,大小两块营地又修整了一次营地,把各自挖的茅坑又挪远了一些,拔光周围的植物,焚烧由绿法师发现的一些驱赶蚊虫的植物。
城里的海拉诺与科贝尔也知道了季寒素他们同样闹出了疫病,两个人的脸上一时间都没控制住露出绝望。
一种疫病还有扛过去的希望,两种?甚至不止两种?毕竟谁知道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疫病?
这是祖先没得过病,然后都让咱们得了?科贝尔想哭,海拉诺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着。
城外的绿法师开始种植作物,随着小营地里又有几位战士退烧,季寒素决定让大营地的士兵进行集体接种,至少免疫一种是一种。
竺昭昭带着三分之一高级军官成为了第一批正式接种的人,再见到竺昭昭的季寒素看到他就愣了小猪蹄瘦了好多。
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大块头肌肉的类型,属于精壮,肌肉线条修长内敛。现在身体上漂亮的肌肉线条缩进去了,脸上更是双眼有着大大的乌青,两颊凹陷。
本来挺高兴来迎接人的季寒素,看见人的一瞬间就缩了一下脖子。
那天的那股子心虚劲又涌上来了,他的心脏都因为心虚跳得失了节奏。
竺昭昭却很淡然,看见他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对不起。季寒素道歉,我嗯
我知道竺昭昭叹一声,不用解释,你性子就那样,一直都没变过。
这话表面上是理解了,不生气了,可季寒素还是觉得心被吊着,好像有凉风一阵一阵的吹过他的背。
一直到季寒素亲手给竺昭昭种了痘,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用烧红的匕首,在左上臂划一个井字伤口,将脓液滴进伤口。
季寒素是想和小猪蹄再亲密一点,再说点小话的,可竺昭昭除了开头那一句,后边就只用嗯啊来回答他。而且,现在小营地里还做不到有谁能单独占据一个帐篷,这里还是有别人在的。
季寒素只能种痘结束就灰溜溜的滚蛋了,竺昭昭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井字伤口,躺在席子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季寒素都不时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到了晚上,他直接摸进来,和竺昭昭躺在了一张席子上。竺昭昭一jio把人踹了出去,季寒素又回来,再被踢,又回来。最后没脸没皮的直接把竺昭昭搂在了怀里。
竺昭昭不踢他了,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牙齿切进了肉里,血腥味弥漫了他整个口腔。季寒素被咬得龇牙咧嘴,但愣是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竺昭昭总算松了口,但季寒素能感觉他在剧烈的喘息。这是咬他咬累了?还是心太累了?
对不起。对不起。季寒素亲吻小猪蹄的额头,抚他的后背。
竺昭昭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季寒素的胸口没一会就湿了一片
咬人是有些歇斯底里,但竺昭昭真的太憋气,也太害怕了。咬他这一下,总算,发泄出来了一些。
第二天季寒素给竺昭昭端来一碗蛋花汤和一块烤饼,对着他露出傻乎乎的笑。
竺昭昭瞥他,问:你吃了吗?
吃了,比你吃得早!
嗯竺昭昭接过东西,默默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们俩都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
第二天的下午,包括竺昭昭在内,有人陆续发烧。以之前的经验看来,这是正常的。第四天众人嘴巴里出现紫色肿胀,第七天肿胀消退,但是一部分人在肿胀消退后,体温却没降下来,反而从低烧飙高,变成了高烧,在烧了两三天后,这些人陷入了昏迷。
竺昭昭也是高烧不退外加昏迷的其中之一。
绿法师们找来的退烧药对一些人是管用的,对竺昭昭却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效力。
季寒素放弃了自己的职责,每天守在小猪蹄身边,为他处理生理上的秽物,为他擦身降温,给他灌水,喂药。
因为顾不上打理自己,季寒素的头发变得油乎乎一缕一缕的,干净的下巴也长出了胡茬。竺昭昭的身上却永远干干净净的,屁股后头的马尾巴都清爽柔亮。
季寒素用尽一切自己知道的方法想要给他的小猪蹄降温,但没用。小猪蹄本来就瘦了许多的脸,一日比一日越发的枯槁下去,嘴唇上裂开口子,多日不见愈合。他整个身体都是软的,多日前他虽然瘦可至少还能看见肌肉,现在彻底变成了包裹在骨架上的皮。
季寒素前所未有的惶恐着。
季寒素坐在席子边,一条腿支起,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抵着脑袋。他打了个盹,脑袋从胳膊上滑了下来,立刻把自己惊醒。睁眼的一瞬间,他就去竺昭昭。即使竺昭昭没什么需要的,他也会用赶紧的小块亚麻布沾了温水去湿润他的唇,这次也是这样。
可当沾水的亚麻布离开竺昭昭的嘴唇时,季寒素动作忽然一僵,他保持着那个伸出胳膊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那个躺在席子上的人。渐渐的,恐惧充满了他的双眼,仿佛季寒素正在看的,不是他的小猪蹄,而是一个恐惧化身的怪物。
明明几分钟前,他给他喂水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的鼻息。但为什么,只是打了个盹,他的胸口就不见起伏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寒素:当个人吧。
作者菌:_其实你们一直都有治病的方法鸭。
可以向系统商店购买药品的,季寒素却没想到,日后会解释。
第118章
季寒素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他怀疑这是个梦,噩梦!但手指头被咬出了血,也不见他从梦里醒来。他的眼睛瞪大,呼吸变得急促, 他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里, 让他想咳嗽想尖叫,可又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世界在他眼前旋转, 扭曲, 他摇晃着趴倒在地上, 无法控制的呕吐了起来。
隔壁帐篷的一位士兵睁开了眼睛,他想起来但又跌了过去。
费力恩!你撑过来了?!照顾这个帐篷的士兵惊喜的窜了过来, 我们还以为你要不行了!
竺昭昭闭了闭眼睛, 这个身体还很虚弱他死了, 他活了。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季寒素摇摇晃晃的进来了,这帐篷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谁见过他们的将军这个样子, 颓废、阴暗、恍惚, 他不像是一个活人,去年那个恐怖夜晚里的丧尸都比他要更有活力。
他抬头扫视着帐篷里所有的人, 油腻腻的头发遮挡了眼睛, 但他连拨弄头发的心力都没有了,从透过头发的缝隙观察着每一个人,被看到的人有一种针扎般的危机感,几乎敢与他对视,几乎
季寒素摇摇晃晃的朝里走,一直走到了唯一一个用关注的眼神看着他的人跟前。竺昭昭也一直在他的被子上比划着Z字,但在别人看来那就像是局促的小动作。
我的季西亚将军。竺昭昭看着季寒素。
噗通!季寒素像是脱力一样, 跪在了竺昭昭的身边,后者对他伸出手,那瞬间季寒素就整个倒了下去。竺昭昭被他的脑袋砸了一下,可忍住了一声没吭,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就搁在他肩膀上:竺昭昭?小猪蹄?他的声音极低,还带着颤。
【是我】季寒素的精神空间里,从那次他先斩后奏就一直安静着,长久没有小猪蹄的声音了。这次的声音让季寒素哆嗦了一下,他搂住竺昭昭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头无声的开始流泪。
竺昭昭看着帐篷顶,这情景有些熟悉,好像他来种痘的第一天晚上,他和季寒素就是这样的,不过角色反过来了而已。
季寒素颤抖着把小猪蹄搂得更紧:上个世界时,小猪蹄是猫咪,他经历过他的死亡,还不止一次,但动物和活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竺喵喵去世时,他悲伤,但很冷静。他的难受更多的是因为死亡本身不好受,但小猪蹄要经历那一切。现在不一样,现在就是小猪蹄死了
那个念头在脑海中掠过,季寒素就是一次窒息。就算现在他小猪蹄重新拥有了生命,并且他把他拥抱在怀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也依然没有半点的好转。
这感觉他熟悉,小猪蹄最初的世界,小猪蹄离开时,他曾经经历过。
那种,死亡将他们分开了的痛苦!
竺昭昭的腰被季寒素搂得发疼,但他还是一条胳膊反搂住季寒素,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营地里的军官关切的进来,当看见他们俩的状态后,担忧就变成了说不清的诡异。竺昭昭朝他们摆摆手,他们也只能选择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
夜里,竺昭昭已经睡着了,突然,他被什么惊醒了。睁开眼,他什么都没看到,可他知道靠在他怀里的季寒素也清醒着。
他提起胳膊揉了两下季寒素的脑袋,季寒素动了一下【这个费力恩?他的愿望是什么?】
【他有个妹妹,他希望我能照顾妹妹到她出嫁。】
【白了。】季寒素坐了起来,黑暗的帐篷里,竺昭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的语气已经很冷静了【我去把尸体葬了。】
【其实】
【嗯?】
【不是你的关系,是那个身体自身的抵抗力不好,毕竟是短期内死过的人,你没有做错。虽然知道你先斩后奏的时候我气到要疯了,但刚才我想想,你做的确实是最优选择。如果你当时答应了让我试,那我的结果也不过是早死一个月而已。】
季寒素没做错,在这个世界里,他做出的都是尽量的最优的选择。可能有些选择看似鲁莽,但在没有条件给他们从长计议的情况下,莽撞也可以被称呼为果断。
竺昭昭感觉有指尖温柔的掠过了他的脸颊,季寒素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沉稳了许多【别担心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冷静个屁啊!半个月后,竺昭昭看着一脸阴霾的季寒素,在嘴里嚼着这句话。
他依旧稳步推行着种痘,虽然朱诺以及另外几位战士都在种痘中去世了,但现在依然没谁提出反对。甚至朱诺的死,反而让一些人放下了最后的不甘。
种痘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是否能活下来,靠的是自己的身体,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而没有任何额外的因素。否则,将军最爱的人怎么可能死去?
红法师和绿法师们也在种痘的行列中,他们种痘之后几乎没有反应,甚至让季寒素以为种痘失败了,所以给他们再来了一次。事后证,第一次种痘就已经成功了,只是法师的抵抗力比战士还要高。
季寒素想到了那些死亡的虎羊,尽一切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发现虎羊的状况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它们身上看不出轻症或者重症的区分,嘴巴里都长满了紫色脓包。所以轻症种痘这种事,很可能无法向普通人推广,轻症放到普通人身上也是重症?
恋耽美
主线已完结[快穿]——thaty(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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