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说:你要去哪儿看,我倒是认识个医生朋友,开了家私人诊所。
简闻溪摇摇头:不用,你送我到电视台后面的淮海巷就行。
周挺就没有再多问。
简闻溪心想,大概周挺会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难言之隐。
随他。
谢谢你。他说。
周挺回:不客气。
这一路上他们再没有交流,过了一会周挺忽然问说:听歌么?
简闻溪回答:行。
气氛略有些尴尬,周挺便放了一首歌。
歌曲一出来,简闻溪就坐直了身体。
竟然是他唱的《爱人错过》。
他就笑了一下。
周挺也笑了,解释说:我最近一直循环听这首歌来着。
他并没有换,反而跟着音乐哼了一句。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他只哼了这么一句,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然后默不作声,只有简闻溪的歌声充满了整个世界。
简闻溪微微探身,将那首歌切掉了,说:自己听自己唱的歌,感觉太奇怪了。
他切换了一首,发现竟然是一只小提琴曲。
他一听前奏就愣住了。
因为那首曲子,是《夏日的最后一枝玫瑰》。
他回过身来,靠在座椅上,说:夏日的最后一枝玫瑰。
周挺脸色微红,没有说话。
简闻溪在小提琴曲中闭上了眼睛。
他有点发热,眼皮很烫,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吃的抑制类药物仿佛都不太管用了,他能感受到身体的某种蓬勃汹涌。他紧抿着嘴唇,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脑子里隐隐绰绰记起了一些回忆,他在那拉小提琴,有个高个子年轻男孩站在他旁边,替他翻谱子。
穿的是浅灰色的卫衣,黑色的裤子,白色的球鞋,手指极漂亮。
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旁边开车的周挺。
回忆里的影子和周挺的相貌重合到一起。
他觉得他好像记起周挺来了。
记起那一夜混乱中,将他扯到身后的年轻alpha,似乎也长了一张极相似的脸,他的信息素如广茂的柏林,有郁郁葱葱的茂盛感,如树冠丛上起伏的风,汹涌地吞没了他。
他好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记着那个信息素的味道,以及带给他的陌生又新奇的感觉。
原来就是他么?
简闻溪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周挺却在这个时候看向他。
你发烧了?周挺问。
简闻溪嗯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的脸很红。
脸色被烧红的简闻溪,有一种极矛盾的美感,脸庞是潮红的,眼神有些迷离感,似乎有什么折磨着他,可他的神色依旧是冷的,薄唇抿的有些过于紧了,像生在修道院里的玫瑰,又清苦又艳丽。
车子到了电视台大楼,便左拐进入了淮海巷。简闻溪强把口罩重新戴上说:就在前头停车就行,你不用陪我去。
周挺就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简闻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周挺也从车上下来,说:真不用我陪你?
简闻溪摇头,说:不用。
这是一个极寂静的巷子,两边都是老房子,因为天冷,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还真如他猜测的那样,简闻鸣这病,很私密。
不然一个大明星不会来这种地方看病。
我在车里等你。周挺说:你放心,你不说,我不多问,也不会跟任何人讲。
多谢。
简闻溪直接朝前走去,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诊所。
那诊所很不起眼,只挂了个白色的牌子,有一只猫在门口卧着,安静地看着他。
周挺回到车里来,车里还留有浓郁的香杉青藤的味道,大概是闻惯了,也觉得很好闻。
不一会简闻溪从里头出来,说:得输液,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让我助理来接我。
也好,周挺并未再坚持,说着便掏出手机来:加个联系方式吧,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简闻溪沉默了一下,便掏出手机来,加了周挺的电话。
简闻溪对周挺的印象完全变了。
好感度飞升。
这个少年时期便救过自己一次的男人,长大了,有些感觉依旧没有变。
周挺直接开车回来了。
简闻溪不在,他一个人也排练不了,便去看了一下韩文他们,才刚到舞蹈教室,就听见郑驰在问说:你们omega里有谁信息素是玫瑰味的?
玫瑰味的?
嗯,有吗?
郑驰太好奇了,他太想知道简闻鸣的那个omega是谁了,是他们选手里的一个,还是外头的?
他忍不住他的八卦心!
韩文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郑驰打算再去问问其他人。
他刚从教室里出来,就撞上了周挺。
玫瑰味的信息素?周挺问。
第46章 一起住吧(哥哥))
你在哪闻到的?周挺问。
郑弛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周挺也这么八卦。
但半夜里出去找omega,说起来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郑弛本着仗义原则,说:我就问问。我没在哪儿闻到过,我就是喜欢玫瑰味的omega。
他说完就看向周挺。
周挺没说话,郑弛要走,周挺忽然说:你是从简闻鸣身上闻见的么?
周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
可能他对玫瑰味的信息素太过敏感了。
敏感到他和简闻鸣一起跳舞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隐约闻到了。
在那明显的香杉青藤信息素丽,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
似真切,又似幻觉。
郑弛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十分惊奇。
什么什么,周挺也知道这件事!!!
啊!
他像是找到了同好,立马激动地八卦说:你也闻到了么??!周挺直接就惊住了。
郑弛一脸兴奋:你知道他在跟谁谈恋爱么?是咱们这里的人么?你什么时候闻到的,他有跟你坦白么?韩文他们都说没闻到过,可我今天从他身上闻到了,特明显周挺?周老师?
他才察觉周挺面色十分怪异。
周挺的嘴唇抿的很紧,眉眼处更紧,脸色是有些红的,直直地看着他,问说:你确定你从他身上闻到了玫瑰香气?郑弛愣了一下:对啊,就今天早晨你怎么了?
周挺摇摇头,没说话,只转身朝外走去。
郑弛:
他是说错话了么?
怎么光他一个人说,周挺怎么不把他那边的信息和他共享一下。
外头风很大,但是周挺心里却热的翻江倒海,他的脑子是空白的,只感觉浑身都在发麻。
他开了车,直接就往诊所去。
他直接开到了诊所外头,发现巷子里已经停了一辆车,隔着玻璃,隐约看到简闻鸣的司机黄小放在里头坐着。
他将车子从诊所前头开了过去,却没有停下来,车子穿出小巷,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自己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太冲动了,差点又犯了错。
简闻鸣既然不希望有人陪他去看病,他这时候闯进去,只会坏事。
这里头还有很多谜团,很多问题,他如今心里有的,也不过是一个最荒唐不过的念头而已。
玫瑰味的信息素,到底是不是简闻鸣的?简闻鸣是个alpha,为什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
玫瑰和香杉青藤,哪个才是真的?
他不能直接问,他得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周挺兴奋又紧张的手都有些发抖,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最后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露出一道一道的青筋来,关节处白骨尽显。
诊所里,老大夫给简闻溪换了瓶药,说:你不光有发烧的问题,发情期也已经全乱了。你如果再不想办法找人标记一下,以后体质会越来越差,内分泌都会乱套。
简闻溪坐在床上,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输了一瓶药水以后,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只感觉冷的很。
身上冷,心更冷。
你怎么也没找个朋友陪着你来看病。要上洗手间么?老大夫问:我送你。
简闻溪摇摇头。
他今天戴了口罩,全程都没有摘过,只露着一双凤目,因为生病的缘故,眼神有些疲惫。老大夫给他找了个靠枕,他靠着靠枕闭上了眼睛。
他在这个城市里,能依靠的只有他弟弟。
但他弟弟现在不能出现。
他只能靠自己。
他如果是个alpha就好了。
他一定所向披靡,没有弱点。
周挺呢?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周挺的面容来。
成年后的周挺,以及少年时期的周挺。
如果是周挺暂时标记他呢?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是能接受的。
但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这秘密注定谁都不能告诉。他这一路将孤独奋战到底。
他闭着眼睛,打了个寒颤,一只手攥住了输液管,试图将药水暖热一些。
等到输完液,简闻溪从诊所出来,便看见黄小放在车里等他。
见他出来,黄小放立马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跑到他跟前:简哥。
简闻溪点点头,他便赶紧又跑回去拉开了车门。
黄小放很激动。
一开始简闻溪叫他过来,他还当只是寻常工作,后来简闻溪告诉他不必告诉常静,他便觉得有些不寻常,等到了诊所以后,简闻溪又让他在车里等,不用过去,他就觉得更不寻常了。
这显然是私人行程啊,神神秘秘的。
这么神秘,却把他叫了过来,这说明信任他啊。
又或者在考验他。
他只要这次表现足够好,说不定以后就在团队里站稳脚跟了。
他能不激动么?
我谁都没告诉。黄小放忙着表功:开的也不是公司的车,是我找朋友借的。
简闻溪有些疲惫,嗯了一声,说:回去吧。
黄小放一句都没有多问,只将车里的暖气开的更足一点,便发动了车子。
简闻溪睡了一路,黄小放叫醒他的时候,他已经回到星月录制地了。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车上下来,面上的疲态便一扫而光了。
结果刚进了大楼,就看见了周挺。
回来了。
简闻溪点了点头,问:要出去?
不是,刚在楼上看到了你,来看看。
周挺说着便跟着简闻溪一起朝里走。他心头洋溢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和喜悦,还有大团大团的无法解释的迷惑。他跟着简闻溪往里走,略慢他半步,目光往简闻溪的脖颈上看,简闻溪穿了很厚的羽绒服,帽子遮住了他大部分后颈。
他没有闻到香杉青藤的味道,也没有闻到玫瑰香气,只闻到了冷冷的药水味,有些苦。简闻溪的身形还是一如既往的笔挺,头发略有些乱,乌黑的发亮。
心中的怀疑深了,便越看越觉得像。
就是那种光亮又沉静的感觉,这世上便没有几个人有。
周挺心跳的更厉害,酸楚更深,神智更茫然。他开口问说:好点了么?
好多了。简闻溪说:今天还要多谢你。
周挺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挺送简闻溪回到宿舍,便见郑弛一个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周挺和简闻溪,郑弛神色非常复杂。
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今天都有点不大正常。
简闻鸣就不说了,周挺怎么也奇怪起来了。
他刚刚专门来宿舍找到他,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希望他不要再询问玫瑰信息素的事,也不要再去问简闻鸣,他们俩关于这件事的交谈,他也希望他不要告诉简闻鸣。
绕来绕去的,都把他给绕晕了。
为什么?他问周挺。
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说,咱们也不要给他惹麻烦。周挺说。
说的还挺有道理。
回来了。他跟简闻溪打招呼。
周挺说:你今天好好休息,我跟导演组说了一声,把咱们的彩排挪到明天了。
不是下午彩排么?简闻溪说:我睡一觉,下午正常彩排。
身体吃得消么?
简闻溪点了点头。
你先睡一觉再说。
简闻溪拿了睡衣去了洗手间,不一会便换了衣服出来。郑弛在床上坐着,出奇的安静,周挺则还在他们宿舍里站着,伸手将窗户给关严实了。
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开窗户了。
我在易感期,有点热。郑弛开口说。
周挺闻言立马看向他,神色严肃起来:你在易感期?
郑弛点头。
他感觉周挺的神色立马变得更严肃了,将一只手往裤兜里一插,说:严重么?
我吃了药了。郑弛说:其实也没有很热。窗户还是关严实一点吧
你们俩这样会互相影响么?
易感期的alpha之间也会互相影响,只是不像发情期的omega之间的影响那么显著。
闻鸣生病了,身体比较弱,比平时更容易受影响。周挺说:你们俩还是暂时分开住吧。
郑弛:
要不你跟我换一下吧。周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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