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两件衣服……该不会是她强行从韩江雪身上扒下来的吧……
她应该还没有流氓到这个程度吧……真的不至于吧……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两件衣服是怎么从韩江雪的身上跑下来,然后又跑到她身上的呢……总不能说,是它们自己插上了翅膀吧……
杜若洲拿起叠得四四方方的白色衣衫,将它们抱在怀中,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缓慢地往右前方的雕花木门走去。
数秒钟后,前脚才刚刚迈过门槛,她就和烛照打了个照面,它头顶一个朱红色的大酒坛,笔挺地蹲在对侧墙前边,用一个无比哀怨、又无比谴责的眼神看着她。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者无罪……
杜若洲看着烛照,一边眨巴着眼睛,一边装傻充愣地问道:“怎么了?”
烛照的鼻孔中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它只冷哼一声,并不同她说话,“哼……”
“到底怎么啦?”杜若洲缓步走到它面前,半蹲着身子,继续问道:“你怎么一大早就蹲在这里……还顶着一个酒坛……”
烛照对着她又是一声冷哼,“哼……”
“你不说,那我可走了哦……”杜若洲抿了抿唇,询问它道:“师父现在在哪呀?”
烛照头也不抬,没好气地答道:“你占了江江的卧房,江江在后院站了一个晚上呢……现在九成九也还在后院站着……”
啊?她睡的是韩江雪的卧房?!
闻言,杜若洲睁大了眼睛,她迅速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那间卧房,而后又偏了偏头,朝右前方看了看。
啊这……真的是韩江雪的卧房……
完了……她昨天晚上不仅像个女流氓一样调戏韩江雪,最后还鸠占鹊巢了……
杜若洲不敢置信地盯着正前方那扇高大的雕花木门,看了又看,就好像要将那扇木门看出个洞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缓过劲来,侧过身,试探地问烛照道:“那我手上拿着的这两件衣服……”
“哼!”烛照再次发出一声冷哼,用一种“你还有脸提”的表情看着杜若洲,气愤地说道:“这我哪里知道……昨夜,你非要进江江的卧房……后来,江江迫不得已地进去待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吧……”
“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里衣了……谁知道你在里面,都对江江做了些什么……”
???
什么叫迫不得已地进去再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一件里衣了……还有,什么又叫她在里面对韩江雪做了些什么……
它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哦……简直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她那个时候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就算她真的想对韩江雪做些什么,她也没那个状态啊……再说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那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哪里够啊……
杜若洲猛地摇摇头,将奇奇怪怪的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而后将手上抱着的白色衣衫,往怀中紧了紧。
紧接着,她一边快步往右前方走去,一边对烛照说道:“你简直是……你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我不和你说了……”
三、四分钟过去后,杜若洲穿过长长的过道,迈下好几级台阶,走到后院的凝霰林中。
她到的时候,韩江雪正长身玉立在凝霰林最外侧那棵巨大的凝霰树之下,他身上松松地披着一件烟青色的外衫,那件外衫的衣袖上沾着些许晶莹的水珠,明亮的阳光穿过簇拥在枝头上的洁白如雪的凝霰花,柔和地照在那些水珠之上,折射出缤纷的光华。
伴随着从半空中纷纷落下的飞雪一般的白色花瓣,他的长发和露出一截的雪白色衣摆,在轻轻地前后飘动,就好像有一阵清冷的微风从他身侧翩然擦过似的。
可这儿明明没有风啊……
没有感受到一丝风的杜若洲,心下颇感疑惑地环顾四周,确认韩江雪的衣摆和发丝是在无风自动之后,她抿抿唇,又眨了眨眼睛,朝他站立着的右前方走去。
过了一会儿,她走到了韩江雪的身侧,紧接着,她颇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小声地唤道:“师父……”
韩江雪缓缓侧过身,“你来了。”
??!
这话……这句话里头蕴含着的意思……是他在等她吗……
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闻言,杜若洲颇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在心中暗暗揣测韩江雪所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包含有什么不一样的意思,紧接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抱在怀中的衣衫。
数秒钟后,她低下头,看了看怀中抱着的洁白胜雪的衣衫,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注视着韩江雪的面容,小声地说道:“师父……您的衣衫……是不是……”
“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稀里糊涂地抓着不放……给扯下来的……”
韩江雪淡淡地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是。”
啊这……那……那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真的像烛照说的那样……她对他动手动脚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借着醉意“行凶”之后,杜若洲异常心虚地收回看着韩江雪的目光,她低下头,注视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白色衣衫。
正当她收紧了手臂,又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张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前的韩江雪,忽然悠悠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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