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长明选择留在七弦门,也是想找个机会进入见血宗,伺机找剑,如今被陷害杀人,阴差阳错许静仙居然表示要把他送到周可以身边去,那不是瞌睡送枕头又是什么?
唯一麻烦的是,他这三徒弟不是个省油的灯。
确切地说,他四个徒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许静仙见他不吱声,还当他吓怂了,不由得意一笑,将手伸进去摸长明的脸。
你也听过我家宗主的威名吗?放心吧,只要我美言几句,你非但不用受苦,反倒还会受到宗主重用,说不定,将来我还得仰仗你呢!
长明笑了一下,微微后退,避开那只手。
如果能离开这里,别说去见贵宗主,就是留在仙子身边做饭,我也感激不尽。
许静仙娇嗔:别仙子仙子的,我名字里就有个仙字,不知道的还当是你给我起了个爱称呢,我叫许静仙,你还是叫我仙娘吧!
长明:许仙子,炉鼎这名字,听着有些怪,我从未听过,怎么不大像是正经随从干的活计?
许静仙:再正经不过了,你看我生得这么漂亮,像是会骗人的吗?
长明迟疑:我可以说像吗?
不可以。
许静仙没摸着他,把手缩回来,半路又突然改变方向,非得捏了他下巴一把,才心满意足收回手。
长明:
他活了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世面,头一回遇见这种强行调戏的,偏偏他身体反应大不如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还真被占了便宜。
换作从前,这样的人怕不是死了十回就是八回了。
长明一时半会无言以对。
许静仙还笑眯眯的:明郎,若是宗主不要你,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长明以为自己还要在地牢里待上几天,没想到许静仙动作如此之快,隔天七弦门的人就将他带出去,交给许静仙。
掌门张琴也在场,他看长明的眼神很复杂,交织着痛恨,不甘,郁闷各种感情,复杂得差点让长明以为自己偷过他老婆。
张琴很不愿意放他走,但在许静仙和见血宗的压力下,他还是不得不放人,因为刘细雨死了,七弦门已经承受不起再送出一个弟子的代价,随便挑个资质平庸的,见血宗也看不上眼。
许静仙说走就走,牵过长明的袖子,笑吟吟道:张掌门深明大义,我会向宗主如实禀告,为你记下一功的。
且慢!
张琴见她摸出金铃,忙高声道,许道友,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要帮我们调查杀害细雨的凶手
张掌门只管放心,我回去就禀明宗主,请宗主调派人手过来帮你寻找凶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长明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里透着一股敷衍。
话甚至还没说完,许静仙就催动手中金铃,耳膜震颤带起头晕目眩,金铃光芒万丈,瞬间刺痛眼睛,让人禁不住马上合眼。
张琴和许静仙的声音逐渐遥远。
待长明重新睁眼,面前已经不是七弦门,而是白色大理石圆台,一群淡紫衣裙的少女袅袅相迎。
恭迎峰主归来!
许静仙见长明没盯着那些美貌少女瞧,反而在看自己手里的金铃,便得意道:这是我的传送法宝,名曰雨霖铃,这世间只有三样这样的法宝,就连昆仑剑宗那等名门大派,都要用传送阵法呢!
长明不吝赞美:的确是好东西。
许静仙心情不错,走向侍女,正要让人带长明去安置,自己好好休息一番再作打算,却见自己最宠爱的女弟子行色匆匆上前来,神情颇有忧愁,不由停住脚步。
发生何事,可是香积峰那帮死不要脸的又来找茬了?
峰主,宗主闭关出来了,心情很不好,问你们出去带的人怎么还没带回来,都让人来问了好几遍了!女弟子小声道,眼睛瞟向长明,他就是您要献给宗主的人吗?
许静仙本来不想那么快把长明送过去。
她发现这人很有意思,而且身上谜团很多,她总觉得自己捡到那两只纸片傀儡狐狸,就是出自对方之手,只不过长明死不肯承认,许静仙一时半会找不到证据,她正想这段时间好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秘密,再把人交给宗主。
谁知宗主竟会这么快就出关呢?
肯定是修炼不畅,突破失败,急需炉鼎吸取灵气了。
许静仙有点遗憾,面上却不露,反倒对长明绽露笑容。
来,随我去见宗主吧,能得他老人家一见,是你天大的福分。
长明低头看一眼自己被牢牢钳制住的手腕命门。
如果许仙子没有这个举动的话,我会更相信你的话。
许静仙笑嘻嘻:我怕宗主过于英俊,把你给迷倒了,可不得先把你扶好,免得丢了我的人!
这次她没再用雨霖铃直接传送,而是老老实实与长明挤在一顶轿子里,让人抬下山,又转乘马车去另一座山峰,沿着蜿蜒山路上山,到半山腰再由那里的仆从重新抬轿子载他们去山巅。
从这个举动来看,长明就知道许静仙万分不想去见周可以。
虽然她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许仙子本事高强,为何会甘愿屈从你们宗主之下,而不是像七弦门一样自立宗派山头?长明问道。
许静仙哂笑:你居然会觉得七弦门那样比我好?我一句话,张琴任有天大怨气,也得屁颠屁颠把人交出来,你没看见?
长明道:虽为附庸,好歹山高皇帝远,总不像在眼皮底下这么不自在。
许静仙被他说到痛处,沉默片刻,不服输地反驳:宗主有召,自然得随叫随到,宗主本事通天,我亦是心服口服的。
真要是心服口服,你又何必犹豫?
长明没戳穿她,转而问起此处的风土人情,许静仙倒是很乐意回答的。
从前她也没少送炉鼎给周可以,但对长明还是有些许不同,可能是因为长明的容貌对了胃口,又或者长明谈吐不像一般被抓过来哭哭啼啼惊慌失措的人。
这见血宗合共九峰十三溪,其中六峰有人驻守,中间拥簇的龙鼎峰,正是宗主所在,我则住在凌波峰,你若以后得了空,记得到凌波峰看我呀!
我去了宗主那里,真还有能见到许仙子的一天吗?
许静仙眨眨眼:你要是表现好,得宗主看重,说不定他还会传授奇术秘功,就算你现在毫无灵脉根基,宗主也能帮你一跃变成高手呢!你看七弦门那样对你,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关到地牢里去,你想找他们算账的话,我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这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明冷血无情却又表现得非常热情,不过既然能在周可以手下做事,这种性格也就不奇怪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峰顶。
长明抬眼,上书龙鼎峰三字映入视线。
熟悉的字迹让他想起一段往事。
当年他把周可以收入门庭时,对方甚至还不识字,这一手字,是周可以每日临摹他的书信练出来的,也算得了七八分的神韵。
不过那个时候周可以还是个自卑阴沉的孩子,可不是许静仙口中这个威风八面,让七弦门闻之色变不敢反抗的见血宗主。
真是天上一日世上千年,转眼间,连最不可能出息的三徒弟都出息了啊。
门口的弟子走过来,先向许静仙行礼,态度还是挺客气的,尤其在前面有名中年修士被他们赶出来又横加呵斥,令对方灰溜溜掩面疾走的对比下,可以看出许静仙在宗主面前还是颇有颜面的。
许峰主安好,您这么快就从七弦门回来了。
许静仙软绵绵道:可不呢,宗主这边急着要人,我紧赶慢赶也得把人给送过来。
对方打量长明:他就是七弦门那个天才弟子刘细雨吗?
许静仙道:刘细雨死了,这是杀死刘细雨的疑凶。
对方一脸不知道许静仙在想什么的古怪表情。
许峰主这是,准备让宗主来帮忙断案?
许静仙:哪能呀?刘细雨一死,七弦门就没人了,那些个歪瓜裂枣我看不上,反倒是这个疑犯吧,虽然没什么修为灵力,但好歹皮囊不错,就算当不了炉鼎人丹,也给宗主解解火不是?
对方苦笑:我的好姐姐,宗主闭关不畅,急需人丹,正在里头大发脾气呢!刚杀了几个人吸食精气,犹嫌不够,你送个没灵力的普通人来算怎么回事?我可管不了了,你自个儿进去给宗主解释吧!
许静仙脸色微变,忽然一笑:既然宗主正在发脾气,我就先不进去拜见了,等他老人家消气再说,这人,就劳烦你帮我送进去给宗主,姐姐我会记得你的好的,回头在凌波峰等你来作客!
说罢还朝弟子抛了个媚眼,手中金铃摇动,旁人都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逃之夭夭。
余下长明和门口弟子,面面相觑。
弟子道:得!该你倒霉,许峰主跑了,宗主肯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跟我进去吧。
他话虽说得敞亮,手下却没有半分容情,直接就牢牢抓住长明手臂,不让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如果长明这时候大喊大叫,对方还会直接下禁言符。
但长明非但没有喊叫,反倒还露出好奇感兴趣的神情。
弟子心道,这又是个不知死活的,怕是根本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个修罗世界。
宗主脾气不大好,你待会儿趋奉附和,身段柔软,说不定还有活路。
看在这人挺配合的份上,他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
长明道:我对宗主仰慕已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
弟子明白了,这是个脑子有病的,难怪会被送来找死。
他已经开始在思考此人多久之后会被送出来,送出来时尸体会断成几节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师徒见面修罗场!
第8章 人见人怕的周宗主,表情正一寸寸龟裂。
何应元是月初刚刚被调到这里常驻守卫的弟子。
他进见血宗时间不长,天分也不算突出,只因做事踏实稳重话不多,被安排来为宗主守门。
这不是个好差事。
因为见血宗上下都知道,宗主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在他身边未必能捞到什么好处,小命却很有可能不保,所以何应元这个位置,是个高危的活计,虽然每个月能领到的俸禄远比其它弟子多,可要是命都没了,再多俸禄又有什么用?
跟在宗主身边的弟子,日久天长,耳濡目染,多半心硬如铁,见死不救。
但何应元的良心还没完全被狗吃了,或者说,还吃剩一半,他看见长明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忍不住动了那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宗主闭关失败,你现在进去,恐怕会很惨。
他委婉暗示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因为对方听见之后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跃跃欲试。
说不定宗主见到我,就不发脾气了。
何应元:
他觉得自己对牛弹琴,说了也白说,别人一听来这里就哭爹喊娘,这个不仅脑子有病,还不怕死。
何应元不再啰嗦,他紧紧闭上嘴巴,伸手轻轻将门推开一些,示意对方往里面走。
长明还真就欣然抬步,走进了那扇门。
在何应元看来,对方就像步入地狱而不自知。
他忍不住竖起耳朵,弓起腰撅起屁股,只差没将脑袋贴在门上,仔细聆听来自里面的动静,心里默默数着多久之后会传来长明的惨叫声。
幸而大家都知道宗主的脾气,除了日常值守弟子,外面也没有什么不知趣的人三不五时过来溜达,自然也就没人看见何应元的不雅姿态。
何应元一面忐忑一面期待,还有点让你不听我劝的愤愤不平,自己也说不上具体怎么描述的五味杂陈,在心里搅来搅去,就等着那一声惨叫响起,好让自己悬在半空的心安然落地,验证自己所言非虚。
可,等来等去,他怎么也等不到惨叫。
别说惨叫了,连呻吟,痛苦,求饶,哀嚎,都没有。
何应元等得腿酸,忍不住动了动,又换一条腿支撑大半重量,继续撅着屁股偷听。
未知过了多久,他那条腿也开始发酸了。
何应元暗暗叹了口气,与身体的疲惫相反,好奇心已经爆棚,他恨不能推开门再往里探一点点,窥见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
轰!
两扇门被往外击飞出去,连带何应元,被迎面砸下的门带着一起往外飞起。
那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飞行经历。
别人都是御剑,摇铃,用传送阵法。
唯独他,御门。
人与门重重落地,人在门下,何应元只觉鼻子一酸,眼泪还没流出来,鼻血就先出来了。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以前。
长明刚刚进入那间屋子。
身后的门像怕他反悔,随即关上。
屋子很大,更像一个议事厅。
四周空旷,没有椅子,只有挂在柱子之间的落地轻纱,无风自动。
地上散落几个蒲团,有些上面还沾了血迹,已经发黑,长明的视线从上面滑开,落在正中的圆台上。
一人盘坐,背对着他,披头散发,一条腿支起,手里挎在膝上,抓着个酒瓯。
瓯里的酒水正一滴滴顺着瓶口滴落,对方却恍若未觉,像是坐着睡着了。
在长明走出第五十一步时,声音终于自前方响起。
本座让许静仙去找人丹,她就找了个没有修为的废物过来?
阴恻恻,冷冰冰,没有半分感情,仿佛除他之外,众生皆是蝼蚁。
所谓人丹,与炉鼎有异曲同工之相似,只是命运比炉鼎更惨,以人为丹,自然是在被吸尽气血修为之后就完全失去价值,最终只能成为一具快速死去的干瘪尸体。
周可以是长明的第三个徒弟。
当初长明求世间诸道而不得,先出道门,又入佛门,弃佛转而修魔之后,就收了周可以这个徒弟。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周可以,唯唯诺诺,自卑内向,天分虽然比一般人强,但跟另外两个徒弟相较,简直是天差地别,唯一可堪造就的,就是执着专注,认定一道便会坚定不移走下去,绝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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