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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92)

    舒殿合无言以复, 缄默了下去。
    哑仆见状, 追问道:你如今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世了吗?
    查是查到了舒殿合带着犹豫不定答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哑仆对人的情绪最是敏感,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牵绊, 问道: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东西, 能比生死更为重要?
    舒殿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说服他,只能绷紧神情坦诚道:这里有我放不下的人。
    哑仆一愣,再次仔细端详眼前亭亭玉立的人。单论年纪, 舒今年也已经上十出头,早就不是那个会绕着他膝盖要东西的小女孩了。
    上十出头, 是女子一生最好的时光, 在这个年龄情痘初开, 本就是人之常情。倘若换作寻常女子,她早该成亲生子了。
    他脑中响起冯老在世时, 曾对他说过的话:合儿如今也大了,当年为了避风头,老夫才不得不让她打扮成男孩, 摆脱那些上门搜捕的人,但是她到底是个女儿身,不能让她一直都隐藏自己的性别下去。 这孩子性子孤冷,不爱与人交往,又加之她扮了这么多年的男子,老夫怕她在老夫去后会更加孤僻,无法像常人一般生活说完,伴随着一声长叹。
    那时冯老已病入膏肓,自知时日无多,对未能将舒殿合交托到一个稳妥的人的手中十分担忧。
    所以,冯老遗言令她下山寻找身世,也是抱着她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目的。
    哑仆露出欣慰的
    笑容来,比划道:这是个好事啊。
    舒殿合心知肚明对方想岔了,又补了一句:她是个女子。
    哑仆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气极了一跺脚,比划道:荒唐!
    你知道你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他恨透自己口不能言,否则定会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叫她清醒清醒。
    舒殿合干笑了两声,为了留下来,她找过许多的借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得不承认这些借口都不是真正牵绊住她的原因。
    初时是一只火色的九尾狐意外地闯进小和尚素净的禅房中。那九尾狐搞怪又调皮,小和尚本来不喜她,她却偏偏要在小和尚的面前摇头摆尾,故意找茬,惹的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和尚䶮了凡心。于是小和尚从此以后便放下了修习,目光只随小狐狸流转。
    你有想过你师傅在天有灵,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对你有多失望吗?哑仆拍桌,痛心疾首比划道。
    冯老生前一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与常人一样嫁人生子,即使夫婿平庸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待她好就足够了。现在她身为女子却爱上另一个女子,岂不是违背人伦,大逆不道?
    我做错了吗?舒殿合问。
    一句话宛如千斤重坠在哑仆面前。
    错?喜欢有错吗?
    哑仆一生都在山野间劳碌,从没有想过这样不着边际的问题。他颤抖着手,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白自己是劝不回面前人了。执拗又固执,是冯老给舒的另一个评价。只要是她认定的事,从来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他一拂袖,比划道:哑叔已经劝过你了,你非要一意孤行,来日为此付出代价,可不要后悔。
    舒殿合默然接受了他的话。
    自幼失去双亲,避祸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长成之后,还未报答师傅的恩情,师傅也离她而去。她以为上天一直在亏待她,但陪伴公主这两年,她才发现上天已经给了她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江河为海涌,山川奔日行,她心中的人如
    海如日,只要自己存在一刻,就会义无反顾朝她奔赴一刻。
    哑仆不想再让她难堪,放缓了严肃的神情,比划问道:你这次让我入京是为了什么?
    舒殿合本打算让他稍作休息之后,再请教他的,被他当先这么一问,便拿出了那半截熏香来,给他看道:我麻烦哑叔千里迢迢赴京,就是想问问哑叔能不能认出这熏香是用那些药物制成的?
    哑仆从她手中的盒里拿出那半截熏香来,置于鼻下轻嗅了几息,睁开眼睛,比划问舒殿合道:你这里有没有药铺?
    有。舒殿合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早就准备好了所需的一切。
    她将哑仆带到了书房旁的耳室中,打开门,迎面就是满墙的药柜,药柜前另有一条长桌,上头摆放着铜戥子、铁药碾、铜杵臼、竹茹刀等等,寻常药铺所能用到的工具,这里应有尽有。
    空气里氤氲着各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有沉香,有五加皮、藿香、冰片等。
    哑仆迈腿走进来,看到桌上摆着几剂未成帖的草药方子。
    舒殿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哦,那是我想试着能不能自己配伍出熏香所用的药材来,可怎么试都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点。
    哑仆点点头,将自己的长袖挽起来,拿来盛药竹扁,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便打开药柜上一个个抽屉,从中抓摸出草药来。
    长年积累的经验,让他用手如用心,信手一抓,不用掂量,就能拿出准确份量来。
    很快竹扁上堆积了分门别类的药草,旁观的舒殿合默数着他抓出的药,有大半她都已经猜到了。
    哑仆停下䶮作,视线起起伏伏掠过每个药屉前的小楷金字,没有寻到最后一剂草药,转头对舒殿合比划道:有一味药,你这里没有。
    什么药?舒殿合略讶异道,她自认为药材已经备的很齐了,就算宫中的太医院也不过如此。
    哑仆抄起长桌上的纸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下三个字来。
    归千草。
    舒殿合隐隐见过这个名字,皱着眉
    头思索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直接问出了口:此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药性如何,可治何病?
    哑仆比划道:这药物长于苦寒之地,性干,味涩,晒干点燃之后可令满屋异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但用时须得小心,过量易致人产生幻觉。你没有听说过是因为这药并不常见,一般只在道士修炼所谓长生不老药时,才会用到。
    他手势一顿:这个草药,我也仅在十多年前一个道士手中见过一株。
    舒殿合心跳加速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这药有没有毒?或是,它和什么药配伍起来,能置人于死地?
    你问这个做什么?哑叔迷惑不解看着她,想了想,又比划道:我曾经拿这药询问过你师傅,你师傅说它不易被人排出,人过量服用之后,在肝脾内积蓄到量,就像在腹中蓄着毒囊一般。一旦肝火过旺,则会使毒囊破裂而出,致人肝脾衰竭致死。
    而且,此药中毒之后,还会有些特征
    是不是中毒之后,耳后会生出一点红痣来?随着毒素蔓延,那红痣便会日益长大,直至铜钱大小?
    哑仆再次生出不解,她既然知道这药过量的表现,怎么会不知道这药是什么。
    舒殿合阖目迅速在头脑中搜寻太子临终所用的药方,很快就找出了异常之处。
    太子患风寒之后,所用的药物都是性热的。凡是药物过体,都经过肝脾,这些性热的药物一同聚于肝脾,肝脾过载,便会导致肝火过旺,而且当时太子正因修仙的事和他的好父皇发生争执,亦会火旺
    将所有零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如一条条缎带被编成密不透风的网,罩在东宫的宝座上,幕后的答案跃然纸面。
    那这种毒有没有办法解开?舒殿合问道。
    哑仆摇了摇头:时至今日,未有人能解。
    所以舒殿合渐渐平复了心跳,睁开眼睛,眸光泠冽,对太子下手的人就是想让太子死。
    这厢的谈话刚完,舒殿合正想送哑仆去休息,小厮带着急切的消
    息,从外头闯了进来。
    驸马不好了!公主在公主府晕过去了!
    什么?砰的一声,舒殿合走出接消息时,失措之下撞倒一张椅子。
    哑仆是看着她长大的,在山上时从没有看过她如此紧张过,不了解状况,有些惊讶。
    与此同时的公主府内,莫名晕倒过去的宣城已经被安妥移到了床榻上,她双目紧闭,呼吸平缓,仿佛睡着了一般。
    如果她真的只是睡着了,那围在她身边的下人们,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棉儿眉头紧锁地轻轻摇晃着宣城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唤着公主,宣城却毫无反应。
    楚嬷嬷一阵恍惚,慌慌张张的在公主的床榻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用手语比一个我是周家儿媳妇。出自童年苦情剧《哑巴新娘》
    江河为海涌,山川奔日行海纳百川,所以江河是冲海奔涌的,仰望山峰,山峰像是朝太阳长的一般没有出自,我自己写的
    第142章 如有来生
    舒殿合在得知宣城晕倒过去的消息之后,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主府。
    楚嬷嬷一见到她来了,眼睛里好似看到了救星,急急忙忙要和驸马说公主晕过去的前因后果。
    舒殿合仅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什么都没有问, 就坐到了床榻边, 一言不发为宣城查看起情况来。
    她先双指扒开宣城的眼皮, 看看她的反应, 稍后又抬起宣城的手腕, 放在自己的膝头上,指尖紧压住那条纤细却有力的脉搏。
    楚嬷嬷见状不再多言,闭上了嘴和棉儿退到一边去等候。
    舒殿合匆匆忙忙来, 一看宣城昏迷的模样, 就无法平心静气, 手底下虽然按着宣城的脉搏, 却心慌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静心了好几息, 她才将对宣城的担忧暂抛于脑后,专心致志的把起脉来。
    岂料宣城的脉象出乎她的意料,舒殿合呼吸一乱, 整个人都僵住了,冷意从脚心蔓延开, 直窜她的心门, 又须臾间化作一道箭刃, 直刺进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一击致命。
    她勉强将自己的神思稳住, 打断那些胡思乱想,抱着一丝侥幸,睁开眼睛, 不去理会身边人急切的询问,将宣城的头微微侧向一边。
    当宣城耳后的红痣映入她的眼帘中时,舒殿合周身的空气骤然收紧,像是一脚踏进了深渊中,身体顿时失重,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身边人的半点声音。
    驸马,驸马,公主怎么样了?身边人遥远又漫长的呼唤,像潮水一样全部涌来,灌进舒殿合的耳朵里,暂缓了她下坠的速度。
    她绷紧两颊,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来,咬牙命道:楚嬷嬷,你去驸马邸请一个人来
    楚嬷嬷去后,舒殿合启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棉儿面白如纸,眼角的泪光摇摇欲坠,听到声音,迟钝的反应过来,驸马爷是在问她话,连忙回答道:公主今日从皇宫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和奴婢有说有笑当时奴婢也没有瞧出有什么不对劲来,就在公主一个站起来的功夫,公主突然说头晕,然后身形不稳,便倒了下来,幸好奴婢搀扶的及时她心里着急,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皇宫?
    棉儿补道:对,公主这几天进宫去见皇上和皇孙了。
    皇孙舒殿合预感到了什么,却暂时不想深究。
    她道: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要传信到宫里去。
    棉儿明白驸马的意思,公主出了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天子一怒,整个公主府都得遭殃,特别是她们这些贴身照顾公主的人,身先士卒死罪难逃。
    但是那公主怎么办吗?她担忧问道。
    我不会让公主出事的。舒殿合冷声道,说完话,就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当卧房内只剩下一坐一躺两个人后,舒殿合看着昏迷不醒的宣城,终于颤抖了起来。
    愤怒,绝望,一阵阵无力感从心底席卷而来。
    那这种毒有没有办法解开?
    时至今日,未有人能解。和哑叔的对话余韵未消,宣城怎么就出事了。
    手里握着的指尖略带冰凉,眼泪顺着脸颊默声流下,点点滴滴落在宣城的手背上。
    楚嬷嬷亲自去请人还没有回来,棉儿一个人在卧房门口焦急徘徊。日渐西沉,屋内什么䶮静也没有,棉儿恍惚以为屋内已经没有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驸马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她说道:我要入宫一趟,你们照顾好公主,不要让外人接近她。
    棉儿一愣,不明白驸马为什么在此时要抛下公主入宫,但见驸马双目通红,一脸决然的模样,不好说什么,应了下来。
    有件事她必须去证实一下,所以舒殿合对昏迷不醒的宣城纵然有万般的不放心,也只能暂放到一边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匹红棕烈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穿越过公主府到皇宫之间的街道,蹄声急促似雨,马鬃迎风猎猎。
    不知情的路边百姓,连来人的衣着都没有看清,回神时眼角只剩残影,还以为是边疆送了急报来。
    舒殿合勒马在宫门前,飞身下马后,一刻不停的朝皇孙所在的宫殿而去。她疑心对方可能并不是冲宣城来的,而是要对皇孙下手,意外将宣城牵连了进去,所以她必须要在宫门落锁前,入宫确认皇
    孙无恙。
    宫殿中灯火辉煌,皇孙小小的身子端坐在书案后面,手中正拿着一卷论语,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中官宫娥静声侍立在左右,不敢打扰他。
    宜安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后,双手猛地在他的肩膀一拍,大喊道:哥哥!
    吕灵均被妹妹唬了一跳,哭笑不得问道:宜安你想做什么呢?
    哥哥陪宜安玩!宜安撅着嘴,撒娇道,说着就滚进了哥哥的怀里,䶮手要抢下哥哥手中的书卷。
    皇孙连忙把书卷拿开,免得圣贤被不懂事的妹妹糟蹋掉。
    当舒殿合看到这一幕时,提起来的心稍微松了一点点,以为是自己意料错了,想了想仍旧有些不放心,于是走进了宫殿。
    皇孙看到她来了,惊奇地瞪大眼睛:姑父!宜安亦是一脸惊喜,顿时松开了自己的哥哥,迈腿朝舒殿合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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