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知道她身世的,那为何要让她蒙在鼓里这么久?
宣城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驸马了,她掐着手指认真的算了算,足足有两天之久,也不见驸马邸有人来传信,于是开始怀疑自己驸马是不是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她看书走神,在脑子里越想越偏,就差搭起戏台子自导自演起来。
这还得了!砰地一下,宣城手掌拍在桌面上,霍然起身,道:本宫得去驸马邸看看驸马这几天不上公主府,是不是背着本宫金屋藏娇了!
棉儿咳了两声,道:公主倘若不想看书的话,也大可不必找这样的借口她瞧了一眼公主看了一早上都没有翻过一页的书,确定自己的猜测绝对没有错。
宣城被戳破了借口,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嘟囔道:说不定呢?
说不定是人家姑娘倒贴着要找她呢?她长的那般貌美如花,也不是不可能。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其实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去驸马邸看看舒殿合。
棉儿被自家公主的歪理呛得差点一口气没上,为无辜的驸马解释道:奴婢听驸马邸过来送东西的小厮说,驸马最近为望仙台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日日都有大臣上驸马邸拜访求教,哪有时间沾花惹草呀?
望仙台说到这个,宣城脸就沉了下来。她虽然不管政事,但这不代表着她会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
当初修建望仙台的旨意一下下来,就在朝中民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父皇明知道大豫这些年内患不断,国库不丰,外又有番邦虎视眈眈,危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却孤注一掷要修建望仙台,这就直接导致了百姓不满之声渐渐四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唾骂皇帝被妖士所惑,荒唐无道。
再加之,她的皇兄死后,东宫之位迟迟未定下,人心浮动,朝枢不稳。内朝影响外政,所牵连到的地方更是广泛。
内忧外患同时交织在一块,再这样下,如不及时解决,大豫迟早会发生溃堤之灾。
算了,你去安排马车,本宫要进宫看看父皇。宣城眉头紧锁,临时改变了主意。
棉儿应诺而去。
宣城入宫之后,还没有看见她关心的父皇,却先遇见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是宣城皇妹啊?那人见了她仿佛颇为惊喜,一张苍白的脸上,怎么看都不像是阳间人。
宣城腹诽了一句,本想装作没看到他直接走过的,被他这么一喊,明面上还是兄妹,就不能不给对方脸面。
她抬起头,勉强弯了弯嘴角,客套道: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九皇兄?九皇兄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九王对宣城粗犷的问话不以为然,笑了笑道:本王刚刚去见了父皇,皇妹来的正巧,父皇这时候正好手头无政事,可以接见皇妹。
见了父皇?宣城语中带刺道:九皇兄这回是要与国师商订修建个什么台啊?是迎仙台啊,还是送仙台啊?
作者有话要说:宣城:九皇兄你干脆给神仙搞个一条龙服务得了,望有什么好望的?
什么两百章,什么两百章?绝对不可能,作者认为如果真的要写两百章,作者先去自挂东南枝比较快一点。
第129章 雪人木盒
九王脸上的微笑依旧, 不疾不徐道:一切都是遵照父皇的心意,皇兄我和国师怎么敢自作主张。
给脸不要脸,宣城低声唾骂了一句, 压抑住怒气,冷冰冰道:九皇兄别以为自己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单论他向父皇引荐国师这件事, 其心即可诛, 她现在还能唤他一句九皇兄就算客气的了。
皇妹这是说什么?皇兄我听不明白。九王眉头一挑。宫道上穿堂的风, 同时将争锋相对的两人的衣角卷起。
宣城嗤笑道:呵,九皇兄那么聪明, 不知道吗?本宫劝你赶紧收手, 不要一错再错。心下不耐烦至极, 只觉得和这个讨厌的人多呆一刻,再多谈一句话, 都是浪费时间。
就在她打算径直走开,与九王错身而过之时, 九王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皇妹与舒驸马成亲这么久,真的识得枕边人的真实面目吗?
宣城听着这话甚怪,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来舒殿合来, 一个转身,紧盯着九王的背影,反问道:九皇兄对本宫驸马有何高见?
九王头顶莲花冠,脊背挺直, 一身灰白道袍罩着, 语气轻松地说:无事,只是听说驸马最近为了望仙台筹资的事很辛苦,所以想告慰一下他。
宣城听不出对方的意味,担心他去作难舒殿合, 拧紧眉头,警告道:不管如何她都是本宫的驸马,九皇兄最好离她远一点。其余的话不用多说了,她不会让对方动舒殿合一丝毫毛的。
九王闻言轻笑一声,好似对宣城的话不以为然。
待宣城离开之后,九王才幽幽转身,眼中闪过不屑之意,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早晚有一天会让她明白后悔怎么写。
冯正提着一个藤篮来驸马邸做客,见到舒殿合第一句话,就是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舒殿合看他将篮子放在桌面上的时候,篮子看上去颇沉,稍一琢磨,猜道:螃蟹?
你怎么猜到的?这回反倒轮冯正诧异了,动手打开了篮盖子,舒殿合往内一瞧,果然是被草绳捆扎住的青蟹,个个螯大体肥,用白盘子盛着,蟹嘴上还吐着泡泡。
她笑着摇摇头,慢条斯理地答道:端午过去已久,中秋还未至,如果不是新鲜玩意,也不值得你跑这一趟。这个时节,市场上时兴的不是青蟹,就是柿子。你一进来,就带进来一股土腥味,除了青蟹还会有什么?
冯正肃然起敬,倾佩不已,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舒兄厉害。
舒殿合对他的拍马不以为然,唤小厮进书房,让他将青蟹拿下去。
这是我府上乡下庄园,今年送来的。冯正捋着自己的袖子,做出端酒的姿势,自我陶醉状道:把这青蟹上屉蒸了,再配上二两黄酒去腥解寒,月下菊花正灿,才不辜负这初秋啊。
舒殿合没有他这般的闲情逸致,迎合了两句,便又坐回了自己的案牍后面,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公务。
冯正悻悻收回了手,朝外瞧了一眼,下人应该不会马上回来,挡住舒殿合案牍上的光,压低自己的声音问道:皇上立储的事
如今的朝堂因为立储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他想不留意都难。朝臣今天觉得五王好,明天又觉得九王更盛一筹,跟墙头草似的,又始终无法劝服皇上早作决定,因而他想问舒殿合怎么看这件事,或是以为谁会是最终的赢家。
舒殿合闻言,手中的笔一顿。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明了身世的她谈及皇上两字时,心头就一阵疙瘩,非痒非痛,只是觉得难堪又矛盾。
稍后,她缓和自己情绪,不带感情道:皇上自有打算,非我们下臣所能干涉。
她这回答和自己父亲说的一模一样,冯正心知肚明他们这都是不想牵连进争储的事情。他也不过好奇一下,没有追根刨底的打算,于是轻轻放下了这个话题。
见舒殿合眉宇间有疲态,他关心地问道:近来礼部事务繁多吗,让你如此辛苦?
舒殿合停下笔,看着手上还未好全的伤口,摇摇头:不是。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百姓何辜?
吕蒙对她有杀亲灭族之仇,于情于理她都该复仇的。凭着自己现在的地位与身份,不顾宣城,想杀他也没有那么难,但是人不能光依一己之私冲动行事。
吕蒙不是一个普通人,天下百姓生息全掌于他一人之手,而且皇位之下,又有五王和九王虎视眈眈。吕蒙要是出事了,正好为两人让道,两人都非善辈,无论是谁成为最后赢家,必致大乱。
百姓何辜?
而且,宣城亦会陷入危险之中。
她想了结这段与吕蒙的恩怨,除非太子复活,亦或是能出一人,清扫完九王和五王的势力,然后取代吕蒙的位置方能成行。
冯正以为她是在烦恼君王事,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再瞧瞧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可惜自己无她那般通天的能力,没法为她分担一些事务。
打赴琼林宴时,两人在马车上的那一席话,恍然还在耳畔。
没有想到在两年之后,两个人的处地与他们的当初志向像反转了一样,打算虚混个一官半职的人,一肩担起了家国天下,而斗志昂扬,发誓要做出一番功绩的自己,却日日都像在虚度光阴。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嗟叹一句造化弄人。
他好意劝面前人道:我知道你忧国忧民,但是你当休息时也该休息。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话说一半,又觉得自己是乌鸦嘴,默默地闭上了嘴。
舒殿合不置可否,冯正挠了挠鬓角,踌躇着欲言。其实他今日来除了送青蟹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请舒殿合帮忙,但看舒殿合这么忙碌,令他不知道该不该将他的事情拿出来麻烦对方。
舒殿合察觉他突然安静了,抬起头来,正好见冯正一脸纠结的模样,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她的一问,让冯正顿时松了一口气,顺势说道:的确有凑近了舒殿合几步,压低了声音,与她密语一阵。
舒殿合听完之后,匪夷所思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道:你果真要这么做?
冯正义无反顾地点点头。
舒殿合惊讶过一阵之后,便也没有什么好说了,答应了下来。
冯正告辞之后,舒殿合的目光定在了书案的边上一个紫檀木盒上。
她犹豫了半响,放下刚拿起的卷宗,将那个木盒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木盒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没有上锁,但自她往里面放进那件东西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
那是一件留不住的东西,她却一直自欺欺人的哄骗自己,以为自己把那件东西放进去之后,只要自己不打开盒盖,那件东西就永远都会存在。
舒殿合揣摩着木盒的边缘,转圜了良久,还是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空荡荡的,仅有两颗黑豆,两根干枯的树枝,和一段已分辨不出原本模样的胡萝卜。
舒殿合拿出了一根树枝,它原本的模样在她深邃的瞳孔里映现。那是个雪人,一个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雪人,是公主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十分喜欢这份礼物,想着把它一直保存在自己的身边。可任由她用了千百种办法,还是无法阻止雪人随着天气的转热一点点融化掉,于是她就把它放进了这个盒子里,当它一直存在着。
舒殿合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还是没能留住啊,苦笑又加深一点。
她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很清楚吕蒙是吕蒙,宣城是宣城,吕蒙做下的事,不该让宣城来替他承担。然而,吕蒙是宣城的父亲,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斩断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她要替自己的父母族人报仇,迈不过要吕蒙血债血还的事实,宣城若是知道此事,会容许自己这么做吗?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随着啪嗒一声,舒殿合把盒盖合了起来,连同凌乱的思绪和情丝都搁置到了一边,揉着从起来之后就一直发疼的额角,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越接近冬季,天黑的越早。黄昏时分,还未到戌时,夜幕便铺天盖地的倾覆下来,昏黄的灯光流淌至千家万户,交汇成野,宛如天上星辰在湖面上的倒影一般。
舒殿合来到了公主府,宣城仿佛已经等了她许久,一见到她便语气捉摸不定的道:驸马邸里既然那般逍遥自在,何必再来我公主府?
舒殿合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下,怔了怔,方找回了一点原来的状态,从棉儿手中接过茶水,道:今日中元节,公主一个人睡不会害怕吗?
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快来哄我四个大字的宣城,一听这话,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如果她不提醒,她都忘记今天是中元节。
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么一点可怕。
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抬起头再看舒殿合那张不知甜言蜜语为何物的脸,她什么酸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应着对方话头,又不丢自己的颜面的道:我有棉儿陪我!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对方长张嘴,就是专门用来气她的。
舒殿合轻咳一声,故意说道:那臣就先告辞了。
诶诶诶。宣城连忙拉住舒殿合的手,火急火燎道:谁允许你走了?晚上本宫想放河灯,允你留下来陪我。分明是临时编出来的理由,说的却分外流利。
舒殿合压着扬起的嘴角转了回来,手还牵在宣城的手里,宣城发现了不对劲:手怎么伤?
作者有话要说:咩啊,咩啊,咩啊,咩啊。
第130章 遇刺
舒殿合想收回手却已来不及了, 无奈交代道:琴弦崩断了,割伤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不许你碰琴了。宣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光滑皮肤上的突兀疤痕, 蹙眉说道。
看着她心疼的模样,舒殿合眸光复杂, 喉咙间像堵着一团棉花似的, 说不上话来。
人皆有生死, 死后灵魂脱离凡躯,幻化作虚无缥缈的形式游荡在人间, 或进入地狱, 转世投胎。
相传在中元节这日的夜里子时, 阴曹地府的鬼门会打开,放地狱里的鬼魂回到人间与家人团聚, 享用祭品,所以在这日家家户户皆会在自家门口摆放供桌祭品, 点燃香火,燃烧纸钱, 希冀逝者即便是在地底下也能够得到丰裕富足的生活。
另外, 还有放河灯、请艺师扮演驱魔大神钟馗、放焰口等风俗。
宫内对这个节日倒是没有什么讲究,白天走了一趟祭祖的流程以外,再无其他形式。
花园里的水池平静无波,宛如置于黑暗中的一面镜子, 倒影着两岸的灯火微光。
宣城将叠好的船灯点着蜡烛, 寄放到水面上,摇动水波,将它送远,呓语道:这样皇兄皇嫂就能收到讯息了吗?
这池水引自活泉, 也自然有向外流出的河道,如此一来便能够让船灯飘到江流里去。
河灯的由来,是因为据说江河湖海的尽头能够通向阴间,活人在折纸灯的纸张上写下只言片语,以纸灯为媒介,送进水中,亡灵便能借此看到家人对他们想说的话。
池水上,除了宣城刚送走的那一艘纸船以外,另有一艘已飘向更远的浓夜中。船心蜡烛的光若隐若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微小的像随时都可能被吞没,那是宣城寄给她生来就没有见过几面的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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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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