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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67)

    左淮上去颤抖的回答:回皇上,太子薨了之后。太子妃一条白绫将自己挂在了横梁上,已经随太子而去了。
    吕蒙发指眦裂,厉声问道:这是畏罪自杀了?
    左淮明知太子妃是殉夫了,却为了配合皇上内心摆脱负罪感,只能配合的点头:是是是。
    当夜,皇帝在太宇殿因太子的病故大发雷霆,吼声震梁,砸碎了无数碗碟玉器,杀戮了十几名太医。
    第二天,大臣们得知了太子的死讯,皆为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都以为太子的身体只是偶感不爽罢了,不日就会好起来。
    随着太子的亡故,吕蒙旋即下下旨意,恢复吕温的太子之位,亲定太子谥号为懿德。太子妃因失责贬为庶人,不得与太子同葬在皇陵。举国为太子丧服三月,不容礼乐作乐。太子的葬礼,一切按帝崩制。
    京都内的风云变化,不过只用了眨眼之间。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被迫换上了缟素。
    吕演在九王府听到太子的谥号,冷冷一笑。
    文德充实、尚能不争曰懿;忠和纯备、强直温柔曰德。他的父皇对太子的情感真是复杂啊。
    接下来在外就封的其他皇子们,收到太子的讣告之后,定会以吊唁太子之名纷纷赶回来,如食肉兀鹫般盯着空出来的太子之位,各自谋划。
    他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窃取自己打下来的成果?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令下人去备轿,九王换了一件干净的道袍,他现下要去见见他的父皇,以安抚他的丧子之痛。
    太宇殿前,左淮见到他,好意相劝道:太子刚刚逝去,皇上沉浸在悲痛之中,不想见任何人,九王还是回去吧。
    九王脸上显出哀容,对左淮客气十足道:本王就是为此而来,恐父皇伤心过度,损及圣体。若是有旁人在侧婉言相劝安抚,或许会好一些。
    左淮一想,言之有理,感叹道:九王有心了。还与九王说皇上已经一天没有用膳了,希望他能够劝动皇上以龙体为要,嘱咐完便放了九王进去。
    九王走进太宇殿,就看到了遍地的碎玉乱瓷,杯盘狼藉,脚下展开的奏折支离破碎,上头端正的字迹,被玷污上了脏墨。
    殿内没有开窗点蜡,便显得有些昏暗,外头的日头很足,却照不进这座庞大的宫殿中。
    他跨过那道奏折,目光略一巡视,并没有寻到他父皇的身影。
    吕蒙坐在屏风隔断后面,听到脚步声,当即问道:谁?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九王不再往前,叩地,呕哑着嗓子道:是儿臣,道衍。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吕蒙森然问道:你来做什么?朕不是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儿臣猝然听到皇兄离世的消息,难以置信,特来皇宫确认。他一哽咽,泣涕而下道:谁曾想到,皇兄竟真的阖目辞世了。分明儿臣前几日方去看望过皇兄,那时皇兄还能够与儿臣发脾气,怎么就
    皇兄平素待人谦和礼让,品行敦厚善良,友睦兄弟,当为人杰。放眼来日,他若是能够活下来,定能为国为民有所作为,实现父皇对他的期待。可惜怎就在壮年患病撒手人寰。儿臣叹惋可惜,恨不得以身相代!
    他哭的情真意切,吕蒙为之动容,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皇兄要是泉下有知,见你为他如此痛惜,定会不忍。
    九王稍稍振作,道:儿臣再痛,也痛不及父皇。儿臣听左淮说,父皇今日还未进半点米水。斯人已逝,人死不能复生,请父皇节哀顺变,珍重圣体。
    屏风后的人,拒绝道:朕不饿。语气变得哀伤,朕只要一合上眼睛,太子的模样,就会浮现在朕的眼前
    九王闻言再次默然落泪,仿佛被父皇的话勾起回忆来道:儿臣也想起了太子的音容笑貌。忆往昔,儿臣少时周山围猎,还是太子手把手教臣挽的弓。
    太子有德。吕蒙幽幽长叹一声道。心里不说悔,也有些责怪自己,往日他不该对太子那么凶的。
    九王借机道:臣请父皇立祭坛,办道场,为皇兄招魂祈福,不让皇兄孤零零的走。
    有用吗?吕蒙将信将疑。
    只要祈福的人足够诚心斋戒,诵满七七四十九日经文,内心对逝者的呼唤声便能够进入冥界,使亡灵听到。甚至感动亡灵,让其重回人间,与亲人入梦相见。九王诚恳道:儿臣愿为父皇代行此事。
    你靠近过来,与朕仔细说说。吕蒙被他挑起了兴趣。
    另一头的东宫,舒殿合终于寻到了太子身上一丝异常。
    她仔细审视着太子耳后的红痣。那颗红痣,色泽绯红,约略有一枚指甲盖大小,触之与皮肤无异,擦之不去,按之不褪。位置恰恰好藏在耳垂后头,若不是亲密之人有心观察,光是从外表上是发现不了的。不说是痣,外人见了还道是太子意外将红墨点在了此处。
    这是替太子沐浴敛身的中官发现的,舒殿合之前特意叮嘱过他们,倘若是在太子的身上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一定要告知她。有些秘密只有在人死之后,才会彻底浮现。
    而据太子的乳母说,太子从小到大,耳边都并无此痣。舒殿合更有了把握,心里久未有答案的猜测,被确定下来。
    太子的确应该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她从未见过,医书中也无记载。大抵是下毒之人自制的,征兆便是这耳后的红痣。
    太子中毒的隐秘,还有该毒的毒性诡诈,就算是她在太子生前及时发现了,短时间内也无法解开,结果还是会像如今这样这也足见对方之心狠手辣,令人胆寒。
    若是师傅在舒殿合摇摇头,内疚无用,避开过分苛责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寻到那个下毒之人。
    按照毒理,这颗红痣有可能是太子死后才出现的,也有可能随着毒素蔓延,逐渐扩大。不懂医术的人,多半会将它当成普通的痣,而不去在意。
    如是后者,那么这红痣就是一条清晰的线索,可以探究太子是什么时候中毒的,中毒前后又见了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大大缩小下毒之人的范围。
    不幸的是,如今太子妃也已身故了,太子身上的红痣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何发展,谁也说不清。这条线索无奈只能中断在此。
    舒殿合想起了太子在她手心里写的那个九字,太子是想提醒她小心此人。
    在这皇宫内,能用数字代表的人,除了皇子公主,还会有谁?舒殿合不消想,便能明了这九字直指九王吕演。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越来越少,更新还掉收藏,我还有机会吗?
    第103章 为官的理想
    能让太子提醒的人, 定然不是个简单的对手。或许太子身上中的毒,也和这人有关系?舒殿合思忖着。
    但不能仅因此断定是九王对太子下手的,她还需要证据。
    果然不出九王所料, 不到十天的时间, 接到讣告的诸王们争先恐后的赶回了京都, 唯恐来迟了,那太子之位就被兄弟抢先一步夺走。
    昔日吕蒙为了维护太子的地位,除了九王因修道的缘故,迟迟没有就封以外,他膝下的皇子一成年, 就会被分封出去,非岁朝年贡, 无诏不得入京,更不得逗留在京都。
    如今太子一死,储君之位空悬。诸王皆明白,他们的父皇不会另立皇后,因此便不会再有嫡子。也就是说剩下的皇子,人人都有机会继位东宫,成为未来的帝王。
    九王想要的东西, 众皇子也想。即便是原先最无心皇位的皇子,受手下人的鼓动,也难免心思活络了起来。
    他们以吊唁之名回京, 来到东宫祭拜,明面上为太子的死哀痛不已, 泣涕涟涟,暗地里却都紧盯着太子身上的衮龙袍,筹谋着如何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自己的父皇面前出头,赢得他们父皇的圣心。
    九王绝不会容自己受制于人,决定先下手为强。
    最碍事的太子死了,他的对手其实并不多。
    他的父皇膝下除了太子和他自己之外,剩下成年的皇子中,能与他抢夺太子之位的也只有四个。其他的皇子无权无势,且不受宠爱,不足为惧。
    太子虽然是嫡长子,但他的前头还有一个庶子,名曰吕洪,被赐封为晋王。太子作为嫡子没了,他首当其冲,占了一个长的位置,比剩下的皇子似乎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
    其实并不然,剩下的两个皇子也非等闲之辈。
    五皇子吕滨,封秦王,脾气暴躁,一身虎气,动辄打骂家仆。因自小善武,被吕蒙分封到西北地界,手握兵权,镇压边疆,不容小觑。
    八皇子吕治,封谭王,性格内敛,无所作为,但却有一个好母妃,颇得吕蒙的宠爱。后宫十几年来没有皇后,就是由她以贵妃之位,代皇后职。尽管自端敬皇后死后,他父皇就没有再立皇后的打算,但是万一他父皇临时变换主意,或被吹动枕头风,贵妃晋升皇后,庶子也随之变升为嫡子,不得不防。
    九王微眯起眼睛,尖锐的目光如狼如豺,这几人皆非愚笨之辈,私下与朝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得须逐个击破。
    认真思忖了片刻后,他执起白毫笔,沾着红墨,在黄符写下一行字,然后叠好,唤来小道士,与他道:帮本道送去给京兆尹,言天官赐福。
    另一厢,朝堂上也不安稳。
    太子一死,原本站在太子身后的朝臣们顿时作鸟兽散,另寻良木而栖之。再加上诸王回京,各处笼络人心,暗会朝臣,朝堂上的势力派别一变再变,犹如河流改道,百姓移居。
    有什么样的君上,就有什么样的臣子。若是放在从前,吕蒙辖下严厉,一丝不苟,谁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结党营私。可是现在他因为沉迷仙道,渐渐有不理会朝政的趋势。朝臣们见风使舵,各处巴结皇子,唯恐跟晚了主子,日后在朝堂上没了自己的立锥之地。
    权力更迭之际,谁都说不准明日会怎么样。别看这些大臣们,将君子之风、忠臣傲骨等大道理说的是朗朗上口,一旦事关自己的利益,他们跳的比谁都高都快。这就导致满朝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不管身边的同僚如何往来,朝堂上也有不少纯臣屹然不动。无论将来谁为太子,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效忠于龙座上的人。其中就包括冯焕森和舒殿合。
    今日的皇帝,又以为太子祈福的名义,罢了朝事。
    隐约有风言说,太子正是因修仙之事和皇上起了争执,惹怒了皇上才被废黜,继而病死的。亲子尚且如此被对待,又有前人之鉴,故这些朝臣们白走一趟,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和反对。
    舒殿合上一次在龙座上见到吕蒙,还是他召她询问宣城的情况,并希望她能够代自己安抚好宣城的时候。
    白发丧子,还是被自己亲手教养长大、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即便是九五至尊,亦是凡人,扛不住这天大的打击。
    吕蒙光速般衰老下去,坐在龙座上眉目颓然,周身的气势再无往日那样威严。
    舒殿合偶然间发现,他鬓角的白发一夜之间多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他没有想召宣城见面的意思。舒殿合内心小小松了一把,害怕宣城见到她的父皇,更加触景伤情。
    散朝之后,舒殿合没心思和同僚攀谈,匆匆拾阶而下,想要回府邸,却被人从身后追下来唤住。
    梁正绪见她闻声驻住脚步,连忙赶了上去,青素服的下摆被风吹拂着卷起,来到舒殿合的面前。
    舒殿合略一打量他,目光意味不明问道:梁御史有什么事吗?
    梁正绪郑重的行了一礼,道:驸马救下官脱离了牢狱之灾,下官自出狱之后,还未来得及与驸马谢恩,故今日特来感谢驸马。驸马救命之恩,下官日后当涌泉相报。
    舒殿合抬掌将他虚扶起来,客气一笑,察着最近的大臣也离两人有些距离,方才道:御史是忠直之臣,纵有什么过错,都是一心为了君父,只是言辞行事过了些,往后谨言慎行点便是了。本官不过秉公办事,并没有偏袒徇私御史,担不起御史之谢啊。
    那天和冯正说过之后,她去昭狱里面见到了梁正绪,要他写了一份请罪疏。后又寻了一个机会,在吕蒙面前提到梁正绪过往所作出来的政绩,拐弯抹角地为梁正绪说情。吕蒙见梁正绪知错,又被她劝动,对梁正绪只罚了几个月的俸禄,便把他放了出来。
    梁正绪愣了愣,不解他不承情,还是有意疏离自己,但不管对方怎么想,既然对方帮了自己,自己就要知恩图报,言道:下官谨记驸马的教诲,往后行事定然不会像从前那般急躁冒进。驸马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下官帮忙的,只要支会下官一声,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舒殿合左右思索,日后在朝堂上可能真的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便不再拒绝,不置可否点点头。
    梁正绪又道歉道:昔日下官待驸马可能有些失礼,下官亦在此向与驸马告错,请驸马原谅。
    舒殿合没有想到他还会说这个,她倒真没有在意过他对自己做过什么事,一言盖过道: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撇去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这人的性格远比她想象中的更要耿直率真。
    要事说完了,梁正绪犹豫了半响,还是关切地问道:驸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要紧吗?距他上次看到驸马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驸马好像瘦了一大圈,连官袍都显得有些空荡,更别提那面色,像是好几天没有睡好的样子。
    舒殿合垂眸,心绪波动,又开始担心起家中的人来,道:无妨,就是近日劳累奔波,有些忙碌罢了。若是无事,本官先走了。嘴上应付过,就打算要走了。
    梁正绪送别他,瞧着他走远,脑中回想起那日他在昭狱里面对自己说的话。
    梁御史不愿意写请罪疏,是觉得这是让自己赞同皇上修仙,委曲求全?
    那人站在关着自己的监牢前,唯一的光源窗户在他身后,给他的绯色官袍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犹如仙人自带的圣光。即便在背光中看不清他的脸,那挺拔身姿和清朗的声线,也与自己身遭幽暗血腥的昭狱格格不入。
    梁正绪瞧了一眼那铺在自己的面前,只等自己执笔的纸墨,以沉默承认了他的这句话。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再次看向面前人,不知为何在这个人的气场之下,自己坐的再端正,也总有一种生来矮一截的感觉。
    为了表明自己的心志,他正容道:君子无论面对如何的处境,都该不屈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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