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方真的走过来,她也不怕,这水底下的身子还有衣服呢。
忘乎所以的她,笑到不能停,正想让舒殿合出去。忽然小腿抽筋了起来,她身子吃痛的一躬,单脚没有做好准备,整个人都往水里滑去。
那浴池有半人深,要是在里面不小心滑倒,恰好那人不会水,分分钟就可能会溺毙而亡。
巧了,宣城正是不会凫水,寻常身边都有侍女伴着,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淹没在这水里。
舒殿合听到扑腾的声音,还以为公主又出招耍弄自己,没有立刻回头,想等她闹够。
烽火戏诸侯中,周幽王最后一把火所面临的窘境,约莫和宣城现在的情况类同。
宣城在水中挣扎,口中想呼救,却被水填满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来,没有多久热水覆盖过她的头顶。
在危在旦夕之际,久等未有回应的舒殿合回头了。
水面上哪里还有宣城的身影,舒殿合的心一突,猛掀开眼前的帷幔,赫然见到宣城渐渐往水底下沉去。
她快步冲到浴池前,连衣袍都没来的及脱,纵身一跃,如剑离弦,浴池水面翻然掀起巨大的水花。
不过是一呼一吸的片刻时间,她便把宣城救了上来,安置于水池边沿,再看宣城已然昏了过去。
舒殿合心急如焚,从未如此紧张过,顾不得自己发髻淌水,手掌轻拍着宣城惨淡的脸颊,迭声唤道:公主!公主!
不见回应,舒殿合脸色一白,甚至与比宣城的还要难看,跪坐她身侧,手忙脚乱去按压宣城的胸口,与她渡气。
按了两三下,宣城猛吐出一口水,转醒过来,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舒殿合一喜,眉开眼笑,唤了一声:公主
宣城愣愣,迟迟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瞧舒殿合在自己面前,自己应该还是活着的,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怕对方担心,正要开口说话,胸口上似乎被什么压着,让她喘不过来气,宣城低眸一看,舒殿合的手掌竟然横在自己的胸脯上。
这人竟敢趁人之危!下流!
宣城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抬手就给舒殿合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转瞬即逝。
舒殿合愣了,宣城也愣了。
舒殿合率先回神,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置于何处,迅速收了回来,为自己解释道:方才公主昏倒了,臣为了救公主,不得已冒犯了。说话间脸颊火辣辣地又红又疼。
咳咳本宫也不是故意的宣城双颊飞霞,语无伦次道。这个手啊,它就不受控制的打出去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回天无术了。
想问问他会不会因此生气,又不敢问,用余光偷偷瞟着舒殿合脸上的表情。
舒殿合把宣城从冰冷的地板上扶坐起来,不见怒意,无波无澜道:公主以后莫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宣城张口想要解释,自己是不小心才滑下去的,又想到今晚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好,喏喏应了。
浴室内还是方才的景象,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却让人觉得气氛无比之尴尬。
舒殿合因为救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袖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水,被宣城看见了,想让他去换一件衣服,免得着凉了。
甫开口,突然想起自己来,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比舒殿合还要狼狈,袒肩露背,仅到胸口的襦裙经水浸湿后,布料变薄,紧贴在肌肤上,裹在里面的曲线暴露无遗。
她暗道一声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子对方应该把自己都看光了,双手忙抱住胸口,转身挡住舒殿合的视线,支支吾吾道:你出去帮本宫把棉儿唤进来
就在她瞎想的片刻,舒殿合不消吩咐,已经离开了,对宣城接近□□的身子,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异常的兴趣。
抑或是,她根本就不敢再去多看宣城一眼。
吱咔一声,门扉转动的声音在这寂寥安静的庭院中,听着格外刺耳。
舒殿合从浴室内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门口的棉儿,没有脾气去责怪她,只吩咐道:棉儿,你去给公主拿套干净的衣服,送进去。
惊讶于驸马这么快就出来的人,还愣在原地,下一秒注意到了驸马身上的衣物尽然被打湿,鬓角也带着水,猜不透里面发生了什么。
公主的衣物棉儿提前备好了,遵照驸马吩咐,又怕驸马会责怪自己,她急匆匆端着托盘,走进了浴室。
舒殿合捂着自己胸口,心脏砰砰直跳,略拧干浸水后显得沉重的衣角下摆,然后将其卷起,自去换衣服。
入浴室的棉儿,走到了公主身边时,宣城依然坐在浴池旁,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角,兀自陷在沉思之中。
棉儿带进来的寒气,让她浑身一抖,抬起头来,知是棉儿,却带着淡淡失落:棉儿你来了?驸马呢?
驸马让奴婢来送衣服给公主棉儿见公主身上和驸马同一遭的场景,虽然好奇,却不敢问,回道。
棉儿,你一会煮一碗姜汤送给驸马。宣城稀少会有想照顾人的心思。
是。
作者有话要说:棉儿:这么快????这么快???就好了???
驸马的技能就是老婆不会的,她都会,老婆会的,她做的更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往沙雕文越走越远连驸马一个正经人都被公主带偏了
第61章 斗武
那一晚上, 舒殿合没有回公主的房间就寝, 而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将就了一夜。
宣城也没有派人来请,两个人似默契约好,齐齐避开这尴尬的一夜相处。
幸好第二天, 公主赏赐的巴掌印消失在舒殿合白皙的脸庞上, 否则外人又要传起公主驸马关系不合的谣言了。
转眼就到了冯正和宣城约好的日期。
为了行走方便,和避免有人识出自己的身份来,宣城像以往出宫时那样, 换上了自己的那一身男装,又让棉儿给自己梳了一个男子的发髻。
太久没有穿上这身衣服了,她穿上之后,揽镜自照, 都快认不出男装的自己了。
仰仗那张不错的皮囊, 宣城换上男装之后, 也算的上是俊俏儿郎,雄雌莫辨。
宣城十分满意自己这一身打扮,掸平衣服上的折痕, 挺胸抬头,双手负背, 学着舒殿合日常的潇洒走姿, 迈出了自己的房门,心里颇为期待与苏问宁的见面。
打宣城早上说自己今天要出门,棉儿就揣着兴奋,因为公主每次出去, 回来都会给自己带好吃的。
独独有一个人,见到宣城的男装打扮高兴不起来,那就是楚嬷嬷。
她还以为公主成亲之后,性格会稳成下来,忘了那个不可能的江湖梦。没想到这才没有多久,公主府又羁不住公主出去的脚了。
现在又没有了皇上的管束,公主怕会不知天高地厚到那步去。
心知肚明公主不会听自己劝阻的话,所以她欲言又止,打算等宣城回来之后,向下人们封口,不许他们说起公主今天女扮男装出去的事,怕驸马知道后,会不高兴。
冯正在公主府大门口候着,见宣城侠士打扮走出来,下巴都要惊讶掉了。
宣城挑眉看着他,威胁似的问:干嘛这么惊讶,莫非本宫着男装不好看?
冯正旋即合上自己的嘴巴,行礼拍马道:公主换上男装之后,俊逸之风不弱于驸马。
宣城听了表面上嗤之以鼻,心里却沾沾自喜。
那是当然了,她长的也不赖,舒殿合一男子怎么和自己比。
私自带公主出门,冯正忧心舒殿合知道之后会责怪自己,忐忐忑忑地问:驸马知道公主今天要随微臣去见苏问宁吗?
宣城一挥手,全然不放在心上道:干嘛要让他知道?我们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
冯正一想也是,他只打算带宣城偷偷去瞧一眼苏问宁,然后就带她回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出发前,宣城问清楚冯正要带她去哪里见苏问宁。原来外人进不了军营,想见到苏问宁,得专挑她休息在家的时候,所以此番去的是苏家,以拜客的名义。
冯正为了避嫌,不能与宣城共处在一辆马车内,与马车夫同坐车辕又不雅,所以他另外骑了一匹马过来。
哪知道宣城一看到那匹马,就跃跃欲试,倒把冯正赶去坐马车。
冯正难堪,莫说公主身份非比寻常,就算是普通女子,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放着一个女子骑马,而自己独享舒适呢?
因此好言劝说宣城把马缰还给自己,宣城不想与他有唇齿之争,翻身跃上马,催促冯正快上马车,不要浪费时间。
冯正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动身出发之后,坐在马车内的冯正惶恐不安,时不时就要掀起车帘来,瞧一眼公主是否平安,害怕她万一出点事,自己没有办法和自己的舒兄交代。
于是这一路上把他累的够呛。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苏府,他赶忙下了马车,宣城也刚刚好下马。
两人望着苏府的门楣,说是府邸,其实不过也是小院落罢了。门庭甚窄,不见镇宅的守门狮子。光从外头看去,想象不出来这里曾经住着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而现在将军殉职了,内里仅剩下孤儿寡母,两人想着,心里各有一番滋味。
冯正没有草率的进去,而是缩到宣城的身后去。他是未成婚的男子,若是以他的名义去拜访苏问宁,于礼不合。
宣城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这么怂,怪不得人家不乐意理会你,自顾自的上前敲门。
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传来了回应:谁呀?
随后,面前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大约年龄在四五十岁,穿着下人衣服的婆婆来。
她见是陌生人,先一打量,然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许是平常没有人会来造访,所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宣城彬彬有礼道:您好,请问苏问宁,苏小姐住在这里吗?
那婆婆点点头:您是?
冯正要揭开宣城的身份,被宣城用手势制止住,宣城道:我们是苏小姐的朋友,此番特来做客。
那婆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请她们进来。
她们一进入苏府,就遇到了苏问宁的母亲苏老太太。方才给她们开门的是苏府仅剩不多的嬷嬷。
苏老太太也是听到敲门声,走出来探看的。她让嬷嬷去倒茶待客,自己把宣城和冯正领到了正堂上。
宣城向苏老太太再道明一次来意,苏老太太慈祥一笑道:难得会有问宁的朋友上门做客。老身还以为以问宁那孤僻的性子,又长呆在军营里,不会有什么朋友呢。
宣城和冯正陪笑了一回,不做仔细解释。
苏老夫人一眼就能看出宣城是个女孩子,又见冯正打扮华贵,以为是哪家将军的公子小姐,不疑有他,道:问宁现在在后院练武,你们请稍等一下,老身去唤她过来见你们。说罢,起身要走。
宣城听说苏问宁在练武,来了兴致,忙拦住苏老太太道:不劳太太你走一趟,可让我们自己去找她?
这个苏老太太瞧着冯正,后院进去是没有什么,但是她家里问宁还没有出阁,放一个男子入后院不太好。
宣城看着她的视线,已然明白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领会对方的顾虑,道:不然这样,冯兄你在这边等着,我去找苏小姐?顺势给冯正递了一个眼神。
冯正立刻心领神会,迎合道:可行,在下就在这里等着。
她们的客客气气,说服了苏老太太。苏府的构造简单,她为宣城指明门径,便放她去后院。
宣城还未真正进入后院中,隔着一道门,就能听到棍棒呼啸声。
脚步越过门槛,苏府练武的空地,全尽摆在了她的眼前。
庭院当中,一人一袭丹色箭衣似火,头戴束发抹额,长矛在手,如同从身体长出来似的,一挑一刺,挥舞自如。舞到那酣畅时候,只见长矛残影,耳边呼呼风声,令看者毛发皆竖,矛头到处,纵然身穿铠甲,也挨不住那一下。
画面又美又泠,看的宣城瞠目结舌,啧啧赞叹。难怪冯正会喜欢人家,自己要是男的,说不定也动心了。
苏问宁察觉到院中多了一个人,停下动作,皱眉头问:你是谁?
在别人家中,宣城不敢造次,又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捏一个说辞道:久闻苏小姐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敝人敝人姓舒,月神望舒的舒。要不是自己的姓太招摇,在这京都一说出口,就会让人联想皇亲国戚,不然她才不会用舒殿合的姓。
敝人听闻苏小姐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与其他柔弱女子全然不同,萌生好奇,欲结为朋友,故特来打扰,请苏小姐见谅。
在她说话的功夫,苏问宁已经从头到脚把宣城看了一个遍。光从宣城不加掩饰的嗓音,就能听出她是个女子,又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似曾相识。
苏问宁自忖,能让自己母亲放人进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放下戒心,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问:是谁在你面前提起我的名字的?她又不是出名的人,京都中认识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宣城哽言,摸不准此时说出冯正的名字是否合适,会不会被赶出去,余光瞥见一旁武器架子上的长剑,登时有了主意。
不如让敝人先请教苏小姐一番,若是苏小姐打赢敝人,再叙其他事如何?她轻佻一笑拱手道,不等苏问宁答应,疾步取了剑,将身与剑逼至苏问宁的面前。
苏问宁利落反应,长矛一横,将宣城的剑刃格挡一边。
宣城多久没有活动过了,这一击激起她勃勃的兴致来,手腕自身后一转,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攻势尽开,再次向苏问宁袭去。苏问宁正过神色,以逸待劳。
只见院中长剑与长矛交错,寒光凌厉,万道银蛇乱掣,两人身形变化令人眼花缭乱,红衣飞舞,耳边铮铮金属乱撞声。
宣城剑锋擦过苏问宁脸颊,几乎仅差一分,却再次被苏问宁躲闪开。之后无论她如何再强攻,也近不了苏问宁的身侧。
每每她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总能被苏问宁提前预知到,游刃有余地轻易拨开。
这正是长剑的弱点所在,灵活有余,攻击性不足。
气势汹汹的宣城无论是体力上,还是攻防节奏上,败势渐显。最后被苏问宁一矛打在执剑的手腕上,吃痛不过,长剑应声而落。
苏问宁点到为止,跳离宣城一步之远,握拳道: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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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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