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雪还未降,也算不得冷,晴空万里无云,飘散着焰火过后的淡淡色彩。
祭祀活动还需得很久,直到黄昏才结束。
江慕羽眉眼英挺如画,始终含着笑,“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桑荔从嗨过头里缓过劲来,站直身体,头顶有枯黄的落叶絮絮飘散,“去看什么?”
江慕羽两手圈出小小的一点大,“一只灰色野兔子跑到竹楼底下,生了窝小兔子,就这么大点。”
桑荔觉得惊奇,睁圆了眼睛,“兔子竟然会跑到你家去生小兔子?”
别说兔子都躲在山林里,即便是不小心闯到村子里来,那也该是见到人就躲的,这只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屋底生下一窝崽子来。
“我发现的时候,母兔子撒腿就跑,徒留下一群眼睛才睁开没多久的小兔子,”江慕羽说着懒洋洋摊手,“治伤我在行,这养小崽子是真一窍不通,你要不要去看看?”
桑荔对小动物完全抗拒不了,当即猛点头,“去!”
她跟着江慕羽离开人山人海的道场,走的时候回头又远远看了一眼,少年身姿挺拔如松竹,手里拿着一根鲜绿的枝叶,在系着五彩绑带的水桶里沾湿,朝神台下洒去。
底下簇拥的村民们掀起浪潮般的欢呼和祈祷。
桑荔收回目光,走到竹楼这边,还能远远的听见喧嚣声。
江慕羽早已将那窝小兔子拿进屋,搭了柔软的窝棚。
五六只小兔子还是肉粉粉的,没有毛发,听到声响,动作慢腾腾相互挤着探出脑袋,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桑荔看着那么大一点的小兔子,也有些无从下手,“你给它们吃什么?热的羊奶?”
江慕羽抬手指了指兔子窝,“草,兔子不是吃草的吗?”
桑荔仔细看了看,才在青玉盆改造、垫着细绒皮革的华贵窝棚边角看到几根蔫了吧唧的绿色小草。
……
她默了片刻,极度无语,“敢情你一出生就能吃大米饭吗?”
嗐,男人,一遇上崽子简直就是智商盆地,桑荔感叹,“这窝小兔子生命力也算是顽强,没让你给祸害死。”
她当即回神堂弄了碗热羊奶端过来,小兔子们顿时就跟疯了一样,挤作一团舔食,发出啧啧的轻响。
江慕羽眉目舒展开,“还是你有办法。”
桑荔也是第一次喂养这么小的兔子,新奇的观察着。
两人有一段时日没碰过面,江慕羽话匣子收不住,一边说起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一边将新倒腾出的小玩意拿给她看。
到最后话题说到了桑荔和曲清眠身上,“你们当初怎么会来这里住下?”
江慕羽其实更想问,他们是怎么相识,又是怎样走到那般亲近的。
在他看来,少年的确非常耀眼,但性子太过于冷淡,仿佛在周身斩下一道沟堑,没有人能够靠近。
就连喜欢,也是不动声色的,如果不是显露出对他暗潮汹涌般的敌意,江慕羽根本也不会知晓。
这样的人,除非真的很喜欢他,否则很难忍耐、长久的伴在身边吧。
但江慕郁觉得小仙女并不像是喜欢那个少年,这就使得他费解又好奇,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桑荔每每说起小眠,就忍不住弯起眼睛,不过她都是捡些零碎不重要的说,对小眠的体质和过往经历只字不提。
江慕羽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她就像是炫耀自家优秀的孩子般如数家珍,讲到有趣的地方还会挥动双手,笑容无比灿烂。
怎么会有女子如她这般活泼生动,他又想到先前两人一起所谓的蹦迪。
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的才女,他在京都见过不知凡几,但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般,真正带着你走入她的氛围当中,并且深受感染。
她不光有着叫人过目不忘的美貌,更有相处之后想永远待在她身边的鲜活。
祭祀神台之上,少年一边用枝条洒下‘圣水’,一边目光逡巡,他没有看到那张清丽带笑的脸。
这么多人,她那样纤瘦娇小,是不是被挤到了最外面?
曲清眠眉心微蹙,这样的祭祀活动,往后还是别让她过来遭罪了。
仪式完成之后,他已然彻底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我的部分,结束了?”
得到肯定答复,少年径直走下神台,渔民们纷纷破开两边,恭敬地让出中央的道路。
他的目光继续搜寻,在两侧扫过,直到走出祭祀道场,也没能看到那道身影。
她不在?
曲清眠回到神堂,大门紧闭,直到他一回身,修葺了台阶的道路两侧银杏树落叶轻坠,正说笑着的两抹身影映入眼中。
害怕她被人群挤到的担忧,瞬息冻结成冰,像尖锐的冰凌一般狠扎进胸口,午后秋阳热烈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有透骨的冷。
不是答应过他,不见这个人的吗?
江慕羽要将兔子送给桑荔养,桑荔想到他那可怕又匮乏的喂养知识,欣然接受了,结果他非要将那个品质通透绝佳的玉石盆兔子窝一并送给她。
桑荔对这种贵重之物分不出价值,但瞎子靠摸都能摸出来这玉盆质地温润,绝对价值不菲,她说什么也不肯收,找来个木盆想装小兔子回家,结果小兔子就是认定那玉盆,爬都要往回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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