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杀人的打算,因为对方算不得威胁,只需折断这只手便好。
然而就在何赵的手即将碰到他,曲清眠的手也将要抬起的时候,一声高喝让两人的动作都有了停顿。
不是江柳歆的声音。
何赵烦了,他就想安安静静教训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极其暴躁的想要回身怒骂,屁股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力道不小,猝不及防下何赵一个猛扎往前跄踉,在曲清眠闪身躲开后,嗵的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
何赵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在桑荔助跑一脚飞踹过来的时候,何赵那帮好兄弟下意识纷纷躲开了,还因为太过惊讶忘了提醒,等回头看,人已经跪到了地上。
他们忙又七手八脚将人给拽起来。
桑荔趁着这个空档,娇小的身体游鱼一样灵巧的挤过去,站到曲清眠跟前,抬起下巴、摆足架势喝道,“你们谁都别想欺负他!”
她其实很害怕,那帮少年个头跟她都差不多,一个个跟小牛犊子似的生龙活虎,只一个人过来用力推她一把,她就能摔个屁股墩。
为了不露怯,她继续虚张声势:“你们别看我是个女子,但我豁得出去!”
曲清眠站在身后,看到她微颤的脊背,眸子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
明明就很害怕,还装什么?
他很想冷冰冰丢出一句,不用你假惺惺的装好人,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何赵内心已经崩溃了,差点没气到原地爆炸,脑子里还在风暴一样呼啸着刚才他给曲清眠倏地跪下的情景,额角青筋鼓动,瞪着桑荔,“我不想跟姑娘家动手,你让开!”
说完又咬牙切齿朝曲清眠喊,“你就是个废物,只知道躲在后面!”
曲清眠绕过护在前面的娇小身影,却被一把拽住衣袖,紧紧的。
“夫子过来了!”
慌慌张张搬来救兵的江柳歆在巷子口喊了一句。
何赵脸色更难看了。
身边几人一下慌起来。
“怎么办?”
“反正还有的是机会,先别让夫子抓到,不然找家里一说去,我又得被吊起来打。”
“何兄,今天先忍一忍吧。”
尽管很不甘心,何赵也清楚眼下想教训曲清眠是不可能的了,挥一下手,几人飞快溜出巷子。
桑荔松口气,走出巷子,朝立在那满脸忐忑的少女笑了笑,“谢谢你。”
江柳歆愣住。
薄暮的夕阳余晖,落在从暗影里走出来的姑娘脸上,清透无暇,笑时小巧的鼻子会微微皱起来,是叫人嫉妒,却又怎么都讨厌不起来的灵动清丽。
“没……没事。”她莫名结巴了一下。
夫子没撵上那帮跑得飞快的少年,回身关切的看向曲清眠,“可有受伤?明日我会找他们沟通,往后再出现这种事,一定要叫来他们的父母,严加管教!”
回去的路上,桑荔仍旧不放心,“小眠,明日起我会尽早过来接你。”
她今天只耽搁了一会,小眠就差点被欺负,这次没成,那几个刺头恐怕还要找茬,得盯住了。
曲清眠紧抿着唇,情绪起伏,胸口像被绵密的针扎着。
为什么总是要做出这副竭力对他好的样子,是为了骗取信任吧?
他突然很恶劣的想,如果告诉她,他是重生回来的,他知道在将来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她会露出怎样惊惶的神色?
第18章
傍晚的镇子没了白日的暑气,街头巷尾的人又多起来。
吆喝声、谈天欢笑声、麻雀在墙檐的喳喳声,交织在一起。
天边晚霞渐收,微风一吹,送来两侧院墙间一簇簇攀爬出来的清甜花香。
桑荔敏锐察觉到,小眠的情绪突然又低下去,一路上都试着哄他,可小眠就是理也不理。
她只能轻叹口气,他就是个小别扭啊。
次数多了,桑荔逐渐意识到,似乎每次越是关切他、待他好,他反而越是透着股郁郁的冷淡。
换做旁的人,竭力待对方好,却总得不到正面回馈,一定会失落会沮丧,也很难再坚持下去。
但桑荔不会,因为她心里的歉疚太深。
相比较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不管小眠怎样闹别扭怎样冷淡,都算不得什么。
早间一起用完早饭,曲清眠去了私塾,桑荔清理水果、给下午出摊做准备的同时,还抽空研究怎么用有限的材料来做蛋糕。
小眠的性子,不管买什么送给他,多半都是兴趣不大。
倒不如自己动手,用心给他点惊喜。
蛋清手动打发成泡,是件体力活,材料工具有限的情况下,第一次试验做出来的蛋糕不仅卖相差,味道也属实不怎么样。
桑荔没有半点泄气,至少今日的尝试,让她知晓把面粉用小细筛,筛一筛,做出来的会更细腻。
还有不断改进的时日,她相信最后做出个简易蛋糕来,不成问题。
何赵几个人到的特别晚,夫子都已经开始抽查背诵情况了,他们才垮着脸姗姗来迟。
可能是每日罚站、偶尔罚抄习惯了,虱子多不怕咬,夫子叫住他们,说要谈谈的时候,几人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学堂里有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压低声音议论着。
陈三石昨日磨磨蹭蹭的走,没看到曲清眠被围堵到巷子里,但他话多,跟大多数人都熟识,所以今早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何赵他们太嚣张了,欺负过不少人,是该挫挫锐气了,大家看到也都高兴,你呢,心情有没有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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