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刚才椅子有问题,这回桑荔谨慎很多,将另一把椅子使劲摇了摇,确定结实了,才踩上去。
挂好字画,桑荔满意的环视一圈,屋子不大也并不新,但整洁又井井有条,想着晚上还要邀请邻居来作客,她休息一会又去后厨里做准备。
曹英绣主要是做些纺织刺绣拿去卖,外加她还种了片菜地,固定给一家小饭馆送菜,桑荔过去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有克制的哭声一抽一噎的传出来。
“娘……娘亲……我疼……我知道错了……”
“不许哭,敢哭就再抽你!一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有脸哭!”
桑荔赶紧推了门进去。
赵翠翠缩着肩膀站在墙根,抿着唇不敢哭出声,小手微微抬起,有些无措又害怕。
曹英绣手里握着根纤细的活竹条,满脸怒气。
“曹婶。”桑荔叫了一声。
曹英绣回头,脸上带起笑意,随意扔了竹条,又推了赵翠翠一把,“去把脸擦了,像什么样子!”
赵翠翠五岁多,跟面团子似的还没有长开,四肢都短短小小的,听到母亲的呵斥,垂着脑袋往堂屋后面走,脸颊憋着哭劲涨得通红,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滚,只不过一点声都没再出。
“过来是想叫着晚上一起吃顿饭,您待会就不要自己做了,”桑荔试探着问道,“翠翠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她不想掺和别人家的事,也并没有那么的富于同情心,但第一次见,小女孩怯生生探出半个小脑袋,打招呼害怕到缩回去的模样,像极受惊的小动物,今日挨打耐住哭腔,更是格外惹人怜,叫桑荔忍不住多上一句嘴。
“我一个人拉扯她多不容易,她还成天笨手笨脚的,什么事情都干不好,让她给我拿样东西,拿个三次四次都拿不明白,养条狗都比她聪明了!”
曹英绣满脸厌恶,话匣子打开,说起自己的不容易来。
桑荔一下听明白了,曹英绣应该就是那种喜欢吩咐又不说清楚的家长,孩子多问上一句要挨骂,只能自己猜着去办事,结果猜错几次就挨顿揍。
看一眼扔在地上的竹条,桑荔知道这样的家长很固执,你说她没有半点用,“翠翠是个女孩,长得还那么可爱,身上留疤了总归不太好。”
曹英绣脸上出现一抹得意,“不打紧,活竹条打人只是皮肉疼,疼了才能长记性,况且都是淤青,散了就好了,不会留疤。”
桑荔被她理所当然的论调噎住。
赵翠翠擦完脸走出来,依旧是缩手缩脚的。
“磨磨蹭蹭,过来!”曹英绣对上赵翠翠,说话没了笑意,咬牙切齿的,“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从屋子里往外走的时候,曹英绣将话头又引到桑荔身上,“你也是不容易,没有父母照应着,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不过你模样生得好,有中意的人吗?”
“没有的话,曹婶帮你物色。”
桑荔淡淡应声,“劳您费心,不用了。”
一走出来,正看到燕秋远背着个篓子,从河道的方向回来,偶尔跟身边的曲清眠说上几句什么,两人离得不近不远,单薄的少年清冷,唇一直抿着,沉默疏离。
曹英绣看见了,拿手碰了下桑荔,“你弟弟怎么跟他走在一块,说起来,你家小眠是不是不亲近人?”
想到昨日第一次见,她竟然被少年的一个眼神吓到浑身冷汗,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夜路突然撞见一匹凶戾的野狼。
“小眠是才被我找回来的,以前经受过很多非人的虐待,才会如此。”
“哦哟,说来你们姐弟两真是不容易,都是邻居,往后我会多帮衬点,”曹英绣说着轻轻拍了拍桑荔的小臂,“男孩子还是要外向、能担当一些,他这样不行,你多——”
桑荔生硬打断,“小眠他很好!”
她有点生气,不自觉扬了声,置喙她不要紧,但小眠不行。
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的燕秋远和曲清眠听到声音,下意识看过来。
曹英绣有点尴尬,止住了话头,心里也有点恼,这看起来挺温软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说来脾气就来脾气,到底是没有父母教的,没什么礼数。
吃饭间,桑荔这才知道燕秋远是在河道边无意间碰见小眠的,夏季蒸腾热意里,少年挽起裤腿,坐在那里怔怔出神。
燕秋远看到少年腿上还没彻底消退的伤痕,检查发现是骨折过的,差不多好全了,但还是应当注意些。
可曲清眠冷漠的将他视作空气,那番叮嘱想必是不会听的。
桑荔明白了,燕秋远说的,应该是类似于康复训练的意思,只不过她对这一块完全不懂,小眠那魔鬼般的恢复能力也让她安下心,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让她有点自责,她做得还远远不够好。
毕竟腿伤在骨头,哪怕看起来无碍,多少也会有些不适感,而小眠对疼痛的忍耐力一向很强,他从不会说,需得她更细致才行。
燕秋远懂得多,不光种花全是条理清晰的干货,医理也讲得很通透,桑荔很认真的记下。
曹英绣带着翠翠在这里住了两年,刚搬来时燕秋远就在,而她主动打招呼,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热络的送些青菜水果,同样是被拒之门外。
不通半点人情,孤僻古怪,往往是不会被人喜欢的,镇上说起他,大多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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