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这个姓氏现实中不太常见。
冥冥中有道声音在说:是季柏岑。
江羡年佳不觉得季柏岑会参加社团就没有怎么跟他提过。
未曾告知但还是在近百个选择中加入了同一个社团
悄然升起的近乎于命中注定的喜悦一点点盘踞心头。
江羡年点开季的名片,把他的背景栏和头像挨个看了一遍。
空间是锁着的,非好友进不去。
江羡年只好作罢。
他和季柏岑平时靠电话和微信联系,互相没有添加□□,他没有确切信息弄清季是不是季柏岑。
明明微信上问一句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江羡年却第一次生出种近乎固执的情绪:
想在今晚的新成员见面聚餐中验证猜测。
仿佛经过长久等待被验证的缘分会比直接问更牢固。
不知道第几次打开季的背景资料,江羡年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他有些奇怪。
具体什么地方奇怪他说不出来,唯一能察觉出的是
他想和季柏岑亲近些,再亲近些。
在小心翼翼试探季柏岑能容忍的底线中,跟他亲近更多。
怀着类似于说出来就不灵了的忌惮,江羡年憋了一天,没问季柏岑也没跟他提起任何和社团有关的话题,甚至在季柏岑主动提到暮洛去看百团大战时,顾左右而言他,匆匆把话题引到旁处。
双方下午没能见上面,忙里偷闲聊的这些是在微信上说的,江羡年看不到季柏岑表情,也就不知道季柏岑在接二连三目睹别有用心人士向他搭讪,而他明明报了户外实践社偏绝口不提还引开话题是不是有什么出墙想法的委屈猜想下,恰得醋已经可以用缸装了。
【季柏岑:呵】
【季柏岑:奥】
【季柏岑:哦?】
江羡年:
他自然想不到季柏岑的小九九,但也多少能从对方的各种胡乱回复中读出几分微妙。
什么啊,怎么突然阴阳怪气?
江羡年百思不得其解,抬手看向腕表上的时间。
15:25
还有2个多小时。
手边事情一结束,他就加快脚步赶到群里发的社团集合地点。
新社员初见面的地方在艺体楼B222自习室,江羡年进去时还只有零星几人,看样子像是大三的学长学姐,其中也包括下午见过的副社长杜宵宵。
看见他来,杜宵宵热情招呼,把身边伙伴一一介绍。
江羡年乖巧回应,余光不时瞥向教室门口。
集合时间定在6点,他到达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陆陆续续有其他或面露羞涩或开朗外向大大方方的同学走进教室。
但都不是他等的那个人。
没什么比一起吃饭、游戏更能促进陌生人关系进展的,户外实践社的第一次活动初始安排是6点集合,6.30乘包车去预定好的轰趴聚会。
到了5.55,杜宵宵举起签到表在上面看了圈:
诶,还有一位同学没到,包车已经在楼下了,大家稍微再等等我们掉队的小社友。
户外实践社男女比例接近1:1,杜宵宵话音刚落,就有女佳生面朝门外捂着嘴小声惊呼:
我去,竟然是季柏岑?难道他也是我们社团的?
不能吧,整天冷冰冰的,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喜欢加社团参加群体活动的性格啊。
哇哇哇好帅啊,我们社有两大校草,血赚!本来还想怎么会有社团竟然要出去捡垃圾,现在看着他们俩我宣布我又可以了!我爱你大户外!
声色不同的小声讨论中,穿着黑色机车服上衣的季柏岑走进教室,鼻梁高挺五官立体,优越的侧脸线条引得最初的讨论变成了压低呼吸倒吸凉气。
杜宵宵哈哈笑了几声,出来打趣:感谢江同学和季同学提高了我们社的平均颜值线
确信一件没成真的事和这件事真的发生时的喜悦份量是不同倍的。
杜宵宵后面说了什么江羡年没听清,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倒映着季柏岑,下意识张了张唇。
哥哥两个字没来得及喊出口,季柏岑就从他身侧毫不停留地越了过去。
半张的唇微微开合,江羡年轻轻蹙眉。
好好的,怎么又这样?
同先前无数次一样,他依旧不知道季柏岑为什么生气。
但是又和先前无数次有所不同:
心情不再是因甲方难伺候的无奈,而是涌上些许委屈。
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情绪,
以他的性格不会对旁人产生的情绪。
当局者迷,江羡年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也没再尝试喊季柏岑,垂下眼睫,跟着大部队去乘包车。
包车是两人座,江羡年走在后面,从前门上车时看见季柏岑已经坐下,有唇红齿白长相可爱的男生径直走向他,声线清澈温和:同学,我可以坐在这吗?
季柏岑抬眼,随手把书包放到两人座空着的位置,拒绝意味明显。
男生白皙的脸上闪过尴尬,低头涨红着脖颈快速去了后面。
男生离开后,略显拥堵的过道顺通无阻,江羡年跟在人群后面,和撩起眼皮看过来的季柏岑四目相对。
后者慢慢伸手把书包拿下去。
江羡年心里不舒服,学着季柏岑之前的样子,收回视线从旁走过,没多看他一眼。
季柏岑:???
第32章 碰瓷。
季柏岑脸上闪过清晰的错愕,他不明白为什么江羡年不冷淡对待显然对他有意思的那些人,加社团不告诉他,甚至现在还无视他。
胸口笼罩的情绪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委屈。
季柏岑双手收紧,脸偏向窗户。
一时间,寒假里的和谐相处成了一场不知真假的美梦。
江羡年在靠窗的座位坐下后,杜宵宵走到双人座靠近过道的位置前,冲他笑笑:学弟,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座位不是他买的,车也不是他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介意的江羡年摇摇头。
杜宵宵身后,身材高大、隔着厚重冬装都能看出肌肉块头饱满的男生哼了声,径直坐到两人后面。
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叫常昭运。
忽视常昭运莫名其佳妙瞪来的一眼,江羡年顾自倚到靠背。
常昭运坐下后,水果、糖、小零食、晕车药,变戏法似的,一件件从大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前面的杜宵宵,不时用各种话题跟她搭话。
杜宵宵没理会,摆摆手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专心打探情报:
学弟,你长这么好看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江羡年先前精力都用在活下去这件事上,对其他的不怎么关注,记忆中好像有女生红着脸站在他面前;更多的是被人明着暗着意为包养的追求。
江羡年淡声道:还好。
杜宵宵舔了舔嘴唇,终于一步步进入正题,有点紧张:那你有对象吗?
有。
因为合约在外要保持有恋人的人设,这点江羡年没忘,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杜宵宵当场石化,脸上飞快闪过惊讶、难以置信、沮丧、失落伤心等等。
一眼就喜欢、看起来就聪明的漂亮脸蛋,修长单薄既不像体育生那么夸张又不白斩鸡的身材,纯情干净的性格,她对江羡年的一切都很满意。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对象了,虽然承认的回应过于快了且短暂,让她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总之心情是低落下去,欢快的小喇叭像是没了电,闷闷坐在旁边咬着牛肉干哑声不语。
江羡年不清楚杜宵宵晴转多云的原因,也没有探究的念头,看了眼斜前方隔着三个座位的季柏岑,又点开他的微信头像。
聊天记录停留在午饭时后者的阴阳怪气,和前几天画风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受杜宵宵影响,江羡年心情愈发低沉,收起手机偏头轻轻倚上车窗。
半小时后,巴士驶进了别墅区。
独门独栋的别墅前,有身穿制服、手戴白色手套的物业管理人员等候举办轰趴的团体。
或许是专门用来出租经营的功能型别墅,餐饮区娱乐区休憩区,区区分明,各种设施齐备。
社员左右不过二十,都有爱玩天性,一看到豪华别墅内的场景都欢呼起来,在社长的安排下各自按照分工积极投入。
晚饭时,二十几个鲜活年轻面孔围坐在一张超级大的圆桌前。
用一小时祭奠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感情的杜宵宵满血复活,兴冲冲提议:光吃饭喝酒太没意思了,难得人多,我们来数7吧。
从羡年开始,每个人依次往后报数,到了7或者7倍数的,不能喊要拍拍手示意,反应不过来的罚酒半杯。
常昭运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好!
其他人也觉得有趣,陆陆续续发出可以、赞同的声音。
少数服从多数,不想喝酒的只好小心谨慎记着7的倍数,既要保持游戏速度,又谨防把7脱口而出。
一圈下来,不少人鼻尖额头上都微微沁了层薄汗。
江羡年反应不慢,甚至可以说比在场大多数社员速度要快,一连进行了几轮都没中招。
直到坐在对面的季佳柏岑因为室内温度太高,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衣领。
指节分明的修长漫画手滑过形状好看的漂亮喉结,蕴含力量的手上骨节微微凸出
再无意的动作,也在顷刻间染上了蛊惑的荷尔蒙。
江羡年眸光忽动,反应跟着出错:
56。
话音落下,一群人芜湖着起哄。
江羡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得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他先前没喝过酒,刚入口时除了不好喝的直观感受,没有其他不适。
游戏继续,不时有人被罚。
一把没输的季柏岑余光总是悄然瞥向江羡年,因此很快发现异常:从第一杯酒之后,江羡年在十分钟内又被罚了三次。
以他最初的表现,怎么看都像醉酒了。
偏偏江羡年脸色白皙正常,眼神也清明,说话更是口齿清晰毫无醉态。
眼见他又要往杯中倒酒,一堆起哄声中,季柏岑伸手按住江羡年胳膊:喝不了就别喝。
季柏岑不知道怎么说软话,平时好好的关心也会带着一股子尖锐,更别说现在本就处于别别扭扭的状态,话说出口听在其他人耳中不似关切,反倒像是嫌弃轻蔑。
旁人观望的视线下,安静游戏、安静报数、错了就安静喝酒的江羡年突然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好端端的针对上,怕是这俩人有什么过节。
身为负责人,杜宵宵忙出来打圆场:羡年,怎么了?
江羡年像是听不到她声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季柏岑,也不管脚边有没有障碍物,抬腿就往他身边走。
杜宵宵拿不准什么情况,给了常昭运一个眼神,暗示他静观其变真有事就赶快上手拉架。
看着江羡年晃晃悠悠的脚步,季柏岑脸色微沉。
果然喝醉了。
没酒量还喝,如果他不在怎么办?
生气归生气,手却是下意识伸了出去,护在江羡年身侧,眉梢一挑没好气道:
怎么,想打架?
江羡年仰起脸,半眯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不打架。
摇头力气太大驱干不受控制,不倒翁似的原地晃了晃。
季柏岑瞳孔一缩,立马把他捞过来。
一颗心还没落下,就见怀里江羡年扶着他的手勉强拉开一段距离,随后额头前倾,在他身上轻轻撞了几下:
碰瓷。
第33章 你对我也是。
季柏岑眸光闪烁,心脏砰砰直跳,胸腔里的那个东西一会儿剧烈跳动得像在蹦极,一会儿又软成一滩水,忽上忽下的,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到回过神,已经抱着江羡年出了别墅。
视线落在江羡年牢牢盯着自己的璨亮双眸,又从他的脸移到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上,季柏岑默默在心里改正措辞:
不是抱着江羡年出了别墅,是被江羡年碰瓷出了别墅。
他没开车来,这地方偏远僻静的,要回去只能打车,又或者让暮洛他们来接。
季柏岑私心不想让暮洛他们看到江羡年现在的佳模样。
准确地说,是不想让任何人。
他决定打电话给家里司机。
两只手都抱着江羡年,腾不出手打电话约车,于是季柏岑试探着松了松手,想让江羡年先站一会。
然而刚被放到地下,江羡年表情就变了,长长的细密眼睫垂下,原本忽闪忽闪发亮的眼睛瞬间笼上一层雾霭,隐约间,能看到几滴小小的泪花挂在睫毛上。
季柏岑电话没打通,见状脸色一变,忙把手搭到江羡年背上,连人带羽绒服搂进自己怀里:诶诶,不松手,我不松手了行吧。
江羡年没说话,低头咬着嘴唇。
季柏岑手足无措,冷战面子什么的早忘了,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拍拍又是抱抱的,终于把江羡年哄得看了他一眼。
见江羡年抬起头,季柏岑忙凑过脸去,挤出一抹大大的自认灿烂无害的笑。
江羡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委屈起来:
哥哥讨厌我吗?
这谁造的谣?
季柏岑一惊,头摇成拨浪鼓,怒火中烧道:绝对没有。
谁说的,我撕烂他的嘴。
江羡年声音发闷:那为什么不看我、不好好跟我说话。
季柏岑闻言愣了愣。
脑中浮现出傍晚在车上江羡年跟他错身而过的情形。
低垂的眉眼、不言不语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却原来是在难过吗?
江羡年因为他的冷淡难过这一认知像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他的理智。
季柏岑更大力地抱住江羡年,像要硬生生把人嵌入身体。
在意的吧。
自己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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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在写了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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