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萧溪要开口的时候,他在人群中看见两个熟悉的人,是魏桥还有何琛!
那个瞬间,萧溪的大脑一片空白,组织好的摊牌语言忘得一干二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安煜过的好不好,安煜的成绩有没有受到影响,安煜能不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有好多都想要知道。
而两个人也看见了他。
何琛甚至有点激动,当即就要原地起跳,打算在人群中高呼一声卧槽!好兄弟!你他妈死哪去了?
结果没跳起来,他被魏桥那个杀手给按回去了。
魏桥是个聪明人,他看见了站在萧溪旁边的萧仁河,尽管他们和萧溪的固执老爹没有过什么频繁的接触,以至于萧仁河可能对他们没有什么印象。
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于是魏桥对着萧溪点了一下头,指了指旁边的公厕,拽着何琛走了进去。
萧溪瞬间会意,他有些局促的四下张望,想着如何脱身,最后只想到了俗套的老方法。
万事不通,三急来通。
萧溪瞬间戏精上身,用手捂住肚子,背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五官使劲的拧巴在一起,对着老顽固喊了一声:爸。
萧仁河转头,被儿子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
肚子疼。萧溪指了指旁边公厕:我去一下。
嗯。萧仁河端着公司老板的架子点了点头,又往前看了一眼:快点,要到你了。
嗯。萧溪应了一声,为了让肚子看起来真的很疼,他是夹着腿、迈着鸭子步跑进的公厕。
踏进去的瞬间,萧溪还没开口,就被两个人拖进了某个隔间里。
魏桥还算冷静的挤在旁边戳手机。
何琛的激动劲却还没有消失,他比了一个十分中二的手刀,大咧咧的横在了萧溪脖子前质问:为什么不告而别。
萧溪举手投降:我那天受到了点刺激,晕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我爸运走了。
运字用的精妙,让他看起来像个货物。
何琛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又说:那你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不行吗?弄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之前的手机被扔了,可能已经被某辆汽车碾成碎片了。萧溪有些无奈的说。
何琛默了几秒,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无话可说。
没办法,他爸就是这么个人,有时候开明的不得了,比如学习的事上,非常懂得与时俱进,跟随时代的潮流,这补习班那补习班能给他报一堆。
可有时候就刻板刁钻的不行,沉醉在旧观念的世界里无法脱身,他和安煜在一起仿佛触犯了道德的底线、法律的高压、人性的罪恶
总之,在他眼里就是不可饶恕的事。
萧溪深呼了一口气,他的时间不多,不打算同何琛扯皮,抿了抿唇,哑着声音问道:他还好吗?
你不如亲自问他。魏桥说:我给他打了视频。
他话音一落,就把手机塞到萧溪垂在身侧的手里,拽着何琛走了出去,把隔间留给他。
狭小的隔间里回荡着噔噔噔的声音,清晰震耳。
算算时间,这会大概是育嘉的大课间,所以视频的铃声没震几秒钟就停止了,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砸进了萧溪的耳朵里,周遭所有的声音刹那间褪的一干二净。
安煜不知道这头换了人,转了一下笔,壮似随口道:什么事?
萧溪手指抖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里。
你刚刚和我发微信说有事,是让我看这个马桶有多干净吗?安煜对屏幕里的画面有点受不了:挂了。
声音戛然而止,萧溪把屏幕举了起来,他刚刚听见安煜平静的声音,以为对方已经把自己忘了。
可当他通过别人的微信,看见安煜的头像,他知道安煜什么都没有忘,只是偷偷藏了起来。
安煜那个永恒不变的微信头像换了,变成了那张他用尽毕生照相天赋拍出来背影。
点进他的微信名片,微信名也变成了【一条死鱼】不知道为什么,萧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眼眶发烫,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收住要奔涌而出的脆弱。
萧溪吸了吸鼻子,重新把视频播了出去。
那边,安煜正刷着传说中每个高考人都避不开的玩意五三,这会在解一道数学的综合大题,但思路反复被打断,让他有点小烦躁。
安煜皱了一下眉,顿了一会才重新接通,手指习惯性转着笔,声音压在嗓子里问:到底什么事?
可当安煜看到视频那边的人,直接失了声,指尖的笔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脆生生的撞击声。
萧溪知道,安煜转笔从来没有失误过,这是第一次。
两人隔着屏幕看着对方。
安煜反复张嘴,试图说话,可他的心里建设瞬间崩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甚至以为自己在这场大课间中睡着了,做了一个悠然的美梦,只要一睁眼还是那破碎的现实。
可周围同学的吵闹声,操场上广播操的音乐,无一不再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安煜从来没有放弃去追萧溪的念头,只是暂时失了方向,还没有人脉,让他有点不知道去哪里找,该怎么找。
所以他只能先放慢脚步,但不代表他要停下,总有一日,他会将光追回来的!
安煜幻想过那个把人追回来的场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已知的或者未知的,周围是人潮拥挤或是人迹罕至。
无论如何,他都要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那句有点可笑、却是他唯一想说的话。
溪宝,我终于把你追回来了。
尽管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萧溪,还愿不愿和他一起走、一起触犯存在记忆里的校规,可他还是要这么说。
哪怕像个执拗的、不知回头的笨蛋也无所谓。
可是在安煜反复搭建的重逢场景中,唯独没有这种。
而萧溪同样编织过无数重逢的方式,也唯独没有这种。
透过屏幕,萧溪能看出来安煜瘦了,那眼底竟然染上了些许疲惫的青意。
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萧溪能想象到安煜辗转难眠的样子,应该和他差不多的,只要眼睛一闭上就是那个冬天。
萧溪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像被人上下颠倒,然后那个人拎着他的双脚在12月的河里来回涮。
这个涮是有过程的。
要先用脑袋破冰,才能进进出出的折磨他的身子,残忍极了。
不过,萧溪并不会觉得冷。
他好像已经免疫了。
只会觉得头有点疼。
两个人对望着,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是萧溪先发出了声音。
萧溪说的并不是再见,也根本不想说这两个字。
他是眼尾泛红,带着重重的鼻音,委屈的说: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联动效应终于让安煜成功发出了声音,却还是顿了一下,他有那么一点失了方寸,忍不住问道:我们不算分手吧。
萧溪愣了两秒,看着安煜那张标准的大瘫脸,竟然染上了几分生动的神色,又想哭又想笑。
好半晌,他摸了摸眼角的泪,生涩而又熟练的叫出那几个字:男朋友,我真的很想你。
门外明明不想偷听,但被迫偷听的两个人打了个颤。
萧溪竟然还他妈拥有撒娇这个技能点!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算破镜重圆两个人没想过分开。
预防针:可能会写到工作生活。
这应该算是,从校园到了未来。
第84章 84.三月春草
不得不说,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
两人隔着屏幕,在狭小的隔间里,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还是老样子,萧溪叨叨叨,安煜做合格的聆听者,时不时怼上一句,给某人气炸了隔着屏幕就开始张牙舞爪。
生活太无聊,以至于他们的聊天内容也很无聊,无非是进入高三写了多少破纸,吃了多少从讲台飘过来的粉笔灰。
但仍是有点上头,让他们忘了时间。
萧溪是被一通电话吓回的魂。
是他爸打开的。
上面他给萧仁河的备注,已经由老渣男变成了老顽固。
接通后,没等萧溪说话,老顽固就在那头说:溪宝,你掉坑里去了。
有时候他爸也会开玩笑,极少数。
萧溪匆匆回了一句这就完事,便把自己的手机装回了衣兜里,打算举起魏桥的手机和安煜告一个有归期的别。
不料,何琛突然开始在外面喊:兄弟!快,你爸开始往这边走了!
靠!
萧溪心里对老顽固多少有点心里阴影,顿时惊魂失措,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就男朋友掉进了马桶里。
不对,是把魏桥的手机掉了进去
门外帮忙守着的两个人,听见噗通一声,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见萧溪开门,魏桥伸了伸手:我手机呢?
那里。萧溪微微让开身子,指着身后的桶状物说。
还算清澈的水面上,正漂浮着一个精致的小黑盒子,魏桥嘴角狠狠一抽:你他妈为什么不把自己掉进去!
萧溪觉得魏桥这个杀手要吃人,双手拜了拜:等我有钱了赔你一个。
若是按照他一年前的经济状况来看,当场赔魏桥一个新手机的钱完全不是事。可现在,他穷到买一条内裤都得用别人的钱。
大少爷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经济独立的问题,可高三这一年他经常思考这个问题,想让自己活的自由一点。
魏桥对着飘在水里的小黑盒子束手无策,只能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再买一个。
魏桥家里是开首饰店的,国内连锁了很多家,他作为名正言顺下一任老板,还不在乎一个手机的钱。
只不过,这手机是他为了出国进修新买的。
购买日期,昨天。
出厂即报废。
魏桥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其实,我很想把你的脑袋按进去,你知道吗。
萧溪:
别废话了,敌人还有五秒钟到达战场。老游戏人何琛张口就来,他把身子从门口缩了回来,推着两个人重新进了隔间,赶快掏出手机对着萧溪道:你加一下我,我把安煜微信推给你,速度速度。
嗯。
萧溪动作着,安煜那边非常快就同意了,他飞快的戳了几行字过去。
萧溪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个特务的错觉。
现在,萧特务和另外两个特务兄弟许久未见,一见面就躲在某国大使馆外的公厕里密谋,知道的是加微信,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要去拱炸大使馆。
在这种半私密半公众的地方交流,保不齐会遇见和某些人相似傻逼,然后像一年前那场汇演一般,直接给他人弄没了。
萧溪突然有点担心。
这公厕里进进出出的人当真不少!
但萧溪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听见他用欲哭不哭的腔调和别人叨逼叨高三的日子,很单纯的认为公厕里进了一个被高考逼疯的神经病。
还顺便在心里给他打上了一个小可怜的标签。
*
另一边。
安煜坐在高三(1)班的教室里,他看着屏幕内迅速变化的图景,最终变成黑屏,再断掉,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崩塌。
没多会,安煜突然感觉自己衣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许久未曾动过的好友申请上多出来一个小红点。
安煜点开。
添加人的头像,原始的;微信名,原始的;就连昵称都取的相当随便。
总而言之,这微信不仅像个废号,还像一个充斥着傻鸟气息的废号。
如果没有那个申请的理由,单纯冲着这微信名,就可以直接拜拜,黑名单见了。
申请理由:男朋友!快同意,不然钻过去咬你!
安煜点了通过,隔着屏幕他都能想象出萧溪凶巴巴的样子。
安煜还没来得及改个好点的备注,对方已经火急火燎的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隔壁老萧:老顽固来抓我了,没时间聊。
隔壁老萧:啊啊啊啊啊!他要到了,快跑!记得想我!
隔壁老萧:晚上见,爱你呦!
呦个屁!
一如既往的嘴贱!
安煜到底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好像在半空飘了许久,上不去也下不来,现在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隔壁老萧夺命狂奔之际又发过来一句话:我刚刚不是故意给你扔进去的,纯属手抖,你信我!这回真跑了!
安煜的脸这回塌的彻底。
萧溪破坏气氛毛病,也一如既往的存在。
就像那日,彼此的唇齿近在咫尺,他突然来了句我还没洗漱。
简直欠打。
安煜塌着脸的样子被进来的张飞扬捕捉到了:你怎么了,这表情像吃了那啥你懂吧。
因为张飞扬嘴里吃些雪糕,所以没说的那么露骨,不然一定会原地找死。
安煜冷笑了一声,心说:可不就是。
对了!张飞扬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我刚刚遇见雷总了,他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知道了。
安煜收拾了一下桌面,把手机随手踹在衣兜里就往外走,将张飞扬晾在了原地。
人消失在班门口,张飞扬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弄清楚安煜突然崩脸的原因呢。
毕竟他溪哥消失以后,这条鱼跟他妈深海大咸鱼一样,每天都用同一个表情怼人,这个崩塌已经算是相当生动了。
张飞扬刚要追出去问,就被陈悦提着衣领子给提溜回来按在了座位上,啪的一下,面前又多了一摞厚到能要了他这条命的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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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合——秃毛兔(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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