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煜看起来很安静、很温和、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普通高中生,但他知道安煜打起架来有多狠。
想想肋骨就隐隐作痛。
萧溪轻轻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一觉他彻底睡舒服了,重新拾回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走到书桌旁看了一眼,习题册是摊开的状态没有合上,而看清页码,萧溪的眼睛花了一下,手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昨天他放书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安煜手下的练习册,是理综的题,在第69页,而他睡了一觉过去,页码竟然变成了第120页不仅写完了,还进行自判和修改。
瞧着通篇的理综题,萧溪差点真的呼叫120,理综题竟然能刷的这么快,安煜的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一个电动小马达啊!
操!
不是他不配。
是他根本配不起来。
他应该在床底思考人生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安煜:我不是学霸!真的!请各位相信我!
莫名其妙喜欢安煜这种口是心非的孩子,当然萧溪这样的小流氓也能爱一点。
王后雄,学霸笔记我高中时候的噩梦。
第24章 24.荒原长草
假期的日子总是留不住,周末一晃眼就过去了。
而配不配这个问题,萧溪并没有一直纠结,因为他现在深深的觉得,自己有成为十佳好哥哥的潜力!
他为了让安煜感受到自己的关爱与温暖,竟然在这破败的短租屋里陪了安煜两天。
感天动地!
他都想啪啪鼓掌为自己喝彩了。
萧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唇角,拿起床头放着的快递盒子拆了起来。
这是他昨天在某东上买的祛疤药膏,广大网友的评论相当夸张,至于真实效果怎么样试过才知道。
他偷偷观察过安煜肩上的伤,愈合的还不错,但架不住他咬的太重,还是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印子,尤其两颗虎牙的位置格外明显。
这景象一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伤!风!败!俗!
其实最重要的是,萧溪这两天一看见牙印就会想起张飞扬的话,他说:你已经有了,还是那种牙口不错的。
牙口不错这个评价萧溪可以承认,但是女朋友这事他真没办法认。其中的大前提萧溪都满足不了,他根本就不是个女的!
一想起这事,他就止不住的想找地缝。
萧溪把药膏拆了出来,巴掌大小,拿在手里颠了颠,麻利的从床上跳下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安煜身后。
他弯下身子,准备进行偷袭式上药。
先挤出一点药膏在指尖上,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又小心的伸手往安煜肩膀探去。
要轻轻的、柔柔的,尽量不引起安煜的注意,不要打扰到他刷题。
距离很近了。
就这样,很完美,维持好下手的速度和力度,在分毫之差的时候,迅速按下去然后将药膏缓缓揉开,让疤痕充分吸收。
好的,快了,就剩几厘米了,萧溪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紧接着。
笑容咔嚓一下僵在脸上。
像是带了痛苦面具。
你做什么?安煜猛地攥住萧溪的手腕,转头去看他。
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若有若无的交缠在一起,然后漾开,砸在对方的脸上。
萧溪愣住,在心里郑重宣布:偷袭失败!
静静对视着,安煜突然觉得掌心里的手腕有些细,或者说萧溪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纤瘦。
他们坦诚相见过,虽然匆匆,但他知道萧溪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那薄薄的腹肌看起来引人入盛,完全没有那种病态的瘦弱。
这样的身材,让自己的衣服穿在萧溪身上看起来大小合适,也完全能架的住,却总有一种撑不起来的感觉,里面是空荡荡的,一弯身就能从衣领看见大好的风景。
红梅在白皙的肌肤上绽开,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微微耸动。
安煜不动声色的别开自己的视线: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就给你上个药,怕打扰到你就小心翼翼的。萧溪又凑近了几分,感觉安煜手下的力度松了一下,抓准机会将手指按在了他的肩上:我跟你说,这个牙印吧,还是让它彻底消失比较好。
安煜侧头看向在自己肩上左推一下、右揉一下的手指。
宿醉那一夜,这手指也在他的身上胡乱游走过,该摸的不该摸得全都碰了一遍,偏偏还没有办法。
当时,他只想把萧溪的手指一节一节剁下来,炖熟了再扔去喂狗。现在,这细长手指看起来倒格外赏心悦目。
安煜抽过他手里的药膏看了看:你觉得它有用?
死马当活马医,有没有用试过就知道了。萧溪把手伸到他面前:来,再给我挤点。
安煜拧开盖子挤了一些,在透明药膏的作用下,那指尖看起来竟有些湿润晶莹,像是被含了一下。
萧溪把手抽回来重新按了上去,一边揉一边说:你想想张飞扬那天晚上说的话,一会有了一会又是牙口好,简直欠的不行。
是挺欠。安煜说:所以,你下次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打不过别上嘴,认输就行。
萧溪笑了笑:那可不行,认输太丢面子了。
那我得考虑随身带把钳子。
干什么?
拔牙。
萧溪上药的动作僵住,好半晌,他重重的锤了一下安煜的肩,顺势撑在上面:我就操了!你比张飞扬还要欠!
有吗?安煜勾了勾唇。
你他妈敢说没有。萧溪收了笑,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每次跟我说话都跟扎刺了一样。
大概你炸毛的样子比较好玩。安煜挤了一点药膏在自己的指尖,随即按在了萧溪的眉骨上:闭眼。
萧溪的眉骨上有一道伤疤,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颜值,反倒耐人寻味。
怎么弄的?
萧溪愣了一下,为了不让药膏进到眼睛里,下意识把眼睛闭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疤。
如果这么近我都看不见的话,安煜轻轻的揉着:那我大概率是瞎了。
听安煜这么一说,萧溪才意识到他和安煜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近。
近到,再往前是十厘米就会亲到他的脸萧溪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失去了移动的本能,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僵在原地动不了,只能轻轻的应一声,维持好这个姿势。
他撑着安煜的肩,而安煜仰头给他上药。
两个人不后退,不前进,任由距离微妙着。
安煜推开药膏的时候,还会轻轻的吹一吹,萧溪感觉脸上痒痒的。
这风让萧溪闭眼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他刚刚好像看到安煜脸上的绒毛也被自己的呼吸吹动了。
萧溪突然感觉心里怪怪的,似微风拂过长野,杂草顷刻间布满了荒原。
好了。安煜又低又沉的声音响起,他抽开手的时候又刻意按了一下:睁眼吧。
安煜觉得挺神奇的,眉骨这个位置竟然会有一道隐藏的疤,就算离得近也要观察好一会才能发现的那种。
感受到安煜的手彻底离开以后,萧溪的身子自觉解除了封印,他迅速拉开距离,坐到了床边和安煜对望。
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在给安煜上药,这突然反了过来。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热场小能手萧溪,主动找了话题:你不好奇我这疤痕怎么来的吗?
我没有兴趣刻意探知别人的事情。安煜将药膏拧好放在桌子上:但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会做一个合格聆听者。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萧溪摆了摆手:我小时调皮,撞门框上磕出来的。
安煜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好蠢。
作者有话要说:
萧溪:我蠢吗?
【本章缺少按头小分队。】
捉虫捉虫!
请珍惜一切腻歪的时间,马上进入开学自闭环节。
第25章 25.考虑一下
萧溪听见蠢字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指着安煜:你说谁蠢呢!
蹦的跟个蚂蚱似的。安煜掩去脸上的笑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微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头。
调皮的撞到门框上这种事,估计只有萧溪能做出来了。
安煜!你完蛋了!
萧溪的心态彻底爆炸,他趁着安煜伸懒腰的空挡,从身后抱住那线条流畅的腰,将人狠狠的拉倒在床上。
砰。
是肉|体与硬物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安煜一惊:哥哥,床单下就是木板,没有你屋里的乳胶床垫。
操!你他妈闭嘴,我现在知道了!萧溪感觉后背要造反,一阵接一阵的疼,他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快点从我身上下去,重死了!
我让你摔的?安煜翻身下去:你以后别轻易打架了,要是真得动手才能解决,记得叫几个人过来陪着你一起打。
萧溪坐起来大幅度活动着,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还能用,暗暗松了一口气,瞪向安煜: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身手不好吗?上次打混混的时候还能一挑三呢。
是,你身手挺好的,偷袭的时候把自己当肉垫,简直好的不得了。安煜也坐起来,撩开萧溪的上衣看了看:没青,缓一会应该就不疼了。
操蛋的玩意,快点闭嘴!萧溪把衣服扯了下去,重新倒在床上,不长记性的拽了安煜一把:躺会吧,你都在书桌旁石化一天了,累不累。
安煜没反抗,顺势躺下。
确实有点累了,坐太久身子难免会有些酸。
萧溪把手枕到脑后,用脚踢了踢安煜,非常客观的评价:我觉得你这聆听者当的一点也不合格,竟然敢笑。
那我下次不笑了。安煜也把手枕在了头下:不过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还想有下次?萧溪伸手在他的肚子上拍了一下:美的你。
随你。安煜不客气的回了一下,做完以后他才发现这个动作有多么幼稚。
拍完肚子,屋子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沉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滴答滴答。
书桌上那个小闹钟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萧溪闭上眼睛凝神,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其实打架叫人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但我能叫谁呢。
张飞扬,你在学校里认识的好兄弟,初中的高中的。安煜说:再不济叫我。
呵呵。萧溪笑了一声,将枕头抓过来盖在自己的脸上:除了你和张飞扬我谁都叫不了,初中那帮同学早就凉凉了,现在联系的就张飞扬一个。至于高中同学,算了吧,根本不可能。
嗯?安煜转头看向他,扯了扯枕头:拿下来,别闷死了。
事多!萧溪把枕头拍在他脸上,又说:你知道吗,我高一退了八次学,哪个学校都没呆久过,怎么可能有高中兄弟啊?现在这所私立高中敢收我都是胆大,早晚也给他退了。
安煜把脸上的枕头拿下去,放在头低下,侧身去看萧溪,问出了第一个:为什么。
你那天和陈姨的谈话我不小心听见了。萧溪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随之转身对着安煜继续说:其实,我这么折腾的目的和你差不多,阻止我爸和你妈结婚。
你别误会,我对陈姨没有敌意,我只是觉得我爸对不起我妈。萧溪赶快补了一句。
哦。安煜应了一声没在多说,把心里的好奇压了下去。
实话实话,萧溪这番言语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却也有一点准备,那日萧溪和萧仁河爆发矛盾点,就是因为他妈妈。
萧溪凝视着安煜锋利的眸子,又觉得他的泪痣很好看,没忍住,抬手戳了一下,感叹道: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还能有陈姨陪着。而我妈,消失四年没有回来过了,我真的挺想她的。
最后几个字,萧溪的声音哽了一下,他抓起另一个枕头,再次把脸蒙上了。
这一次,安煜没有扯开他的枕头,也没有说话。
看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安煜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了萧溪的头上,重重的揉了两下。
哭吧,谁都有权利脆弱。
哭吧,没有人是天生的勇士。
哭吧,我会保密的,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低低的啜泣声从缝隙之间溢出来,伴随着的还有萧溪破碎的声音:安煜,再喊一遍,行吗。
喊什么?安煜抓了抓他柔软的头发。
就那句哥哥,在喊一遍,给我点快乐。我他妈觉得自己现在快要伤心没了!萧溪说完,带着枕头往安煜怀里扎,企图寻找一片临时的依靠。
行。安煜犹豫了一下,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把自己能想到的称呼都叫了一遍:哥,溪哥,哥哥,听够了了吗?
差不多。萧溪在枕头上蹭了蹭脸,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克制着说:你在饱含深情的叫一声,最后一声。
安煜挑了一下眉,压低声音:萧溪,你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你再叫一声我就抬。萧溪把枕头往脸上按紧几分,连身子都震颤了起来。
行。安煜勾了勾唇,把嘴靠近萧溪的耳边,吹了一下,凉凉的说:臭傻逼!躲在枕头里笑的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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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合——秃毛兔(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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