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离他很近,非常近,说话的时候耳边都能感受到风。
风里甚至还夹杂着一嘴的包子味。
都是半大的人,安煜的气也有点控制不住,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说出了最嚣张的话:不服就他妈受着!
下马威确实是给了,但安煜起初并没有冲着萧溪去的意思,单纯是想冲着萧仁河去,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态度。
他对这段婚姻不赞成!
后来想想,萧溪和萧仁河是父子,很难不连坐的,但不代表他要放弃,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出乎意料的是,给下马威的中途发生了那么一小点不可控的小意外。
这个意外的名字叫萧溪。
此时此刻,安煜觉得萧溪是想勒死他的,只能抬起胳膊肘就杵在萧溪的胸膛上,前胸比后背脆弱,所以感觉比刚刚的一腿更重,但其实没有。
萧溪疼的松了手。
这狗比的胳膊是钢筋条子做的吗?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戳肺里去了。
和萧溪做对比,安煜明显是个有技巧的实力派。他趁机抓住萧溪的手腕,在借力翻了个身将人按住。
安煜耐着最后一丁点的性子,想要和解。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萧溪打不过就他妈直接上嘴了。
萧溪突然伸手搂住安煜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一口咬在了他的颈窝上。
萧溪有两颗虎牙,挺尖的那种。
一口下去,绝对能咬进肉里去!
安煜疼的喊了出来,扯住萧溪的头发使劲往后拽,又踹了他的腿一脚。
和、解、你、妈!
萧溪觉得自己头皮快要被安煜扯下来了,连带着天灵盖一起,但他就是不松口,嘴里感觉到血腥味也不松口,甚至把手伸进了安煜的衣服里,拧他腰上的肉,转着圈拧。
今天!
他要咬死这操蛋的弟弟!
让你折腾!
让你给我下马威!
打不过你,还他妈咬不死你了!
操!
早上本就容易着火,一时间谁也不让着谁,萧溪咬着不松口,安煜拽着不撒手,两人在床上翻滚起来,脚也胡乱的蹬着,和床单被子卷成了一团。
就连上衣也他妈不知道怎么就推下去半截,使劲在对方身上转圈拧,拧了不够还上手抓。
战况逐渐失控,俩人在床上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响,跟他妈要把门砸了一样。
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开门!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干什么?
打架呢!
操!
萧溪和安煜都疯了,陷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白热化阶段,声音自动忽略,继续你咬我一口我揪你一把,你拧我一下我再踹你一脚的疯婆子式斗殴。
安煜!敲了半天门,见没人回应,陈芳兰只好擅自进来,看见这扭打在一起场面,僵硬在片刻立即冲了过来:萧溪松开!你两个都给我松开!
她收拾完餐桌,在楼下打扰卫生的时候,总是会断断续续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心猛的揪了起来。
这年头离婚率高,重组率也高,她的一个同事也是重组家庭,两边的孩子互相看不顺眼,见一次打一次,可给人愁坏了。
陈芳兰一点也不希望她的新家庭是这样的,也觉得不会这样。
相处一年,她知道萧溪除了脾气不太好,但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至于她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把自己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但听见惨叫声以后她慌了,踩着拖鞋就上来了,手中还拿着鸡毛掸子,看见毫无松开之意的两个人,给了安煜一掸子:松开啊!
松开不可能!
说死就是死!
谁怂谁是狗!
陈芳兰怒了,又一鸡毛掸子敲到了安煜的手上:安煜!松手!我叫你松手!
陈芳兰这一下打的并不轻,甚至觉得脸疼,她才刚教育完萧仁河那个老的没多久,就不客气的动手了。
安煜闷哼了一声,疼的松开了手,见敌人投降了,萧溪也就收了嘴,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安煜,翻身背对着陈芳兰。
终归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陈芳兰不好对萧溪怎么样,只能将矛头对向安煜:我怎么跟你说的!收收你的破烂脾气,凡事忍着点,别总是动手!
妈!安煜喊了一声:算了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话音一落,安煜扯了扯快被脱下去的衣服,出了屋。
萧溪也没好到哪去,要不是嘴在人家身上咬着,上衣都他妈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身上,反正裤子是掉了一半,也就内裤紧实,坚挺的裹着。
陈芳兰的脸有些僵,鼻子也有些酸,看着不知何时把自己想用被子蒙起来的萧溪眼眶又有些热:溪宝,小煜的事姨向你道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挺好相处的。
出去!萧溪闷闷的说了一声。
溪宝,要是不行我们就搬出去。
我说出去!你他妈没听见吗!萧溪掀开被子对着陈芳兰吼了一句,这是一年以来,他第一次对这个女人吼。
陈芳兰抖了一下,眼眶有些红,还有些卑微:好好好,姨出去,你别生气,去漱漱口。
这个瞬间,陈芳兰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
萧溪!你有事就冲着我来!安煜刚走两步就听见萧溪乱吼,当即受不住了,抬脚冲了回来:你要是再敢吼我妈一句,我今天就他妈弄死你!操!
你给我闭嘴!见场面又要失控,陈芳兰赶快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自己也出去了。
听见撞门声,萧溪暴躁的搓了搓头发,今天早上炸了啊。
叹了一口气,萧溪把上衣脱了,进了浴室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这他妈谁啊!
满嘴是血像个吃人的妖怪,头发炸开如鸡窝,脸上还顶着一个漂亮的五指山,但最好看的还是身子,左一块青右一块紫,不知道被安煜拧了多少下,后背也挺疼的,估计没好到哪里去。
萧溪光着膀子接了杯水涮嘴,直至嘴里的血腥味全被吐出去才停下,然后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发呆。
想想挺可笑的,昨天他和安煜还联手揍耗子来着,今天就开始互殴了。这架打的让他看起来像个忘恩负义的混账。
安煜现在应该挺后悔救他的吧。
萧溪收拾好衣服走出去,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块糖扔进嘴里,拿起手机坐在窗台上,一条腿屈起往外看。
翻滚的挺久啊,太阳那老头都挂天上去了。
今天这架打的挺上头的,但谁对谁错已经抓不出根源了,打都打完了,去找这个也没什么用,还会闹的更乱。
不知情的人去看这事,就像是他因为被老爹抽了一巴掌,然后拉着个旁人发泄,恰好安煜成为了那个旁人。
但对于萧溪而言,安煜是旁人中的意外,被他找了一个看似、似乎也有点合理的借口给扯了进来挺无辜的不是。
但好像也没那么无辜
剪不断理还乱,想来想去只有炸肺的感觉,这怎么他骂了半天的傻逼弟弟就是安煜呢
被门夹过的脑袋也没变形啊,怎么就想来下马威了呢?不怕新家人对他印象不好吗?!
坐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萧溪攥在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微信。
爸:溪宝,早上对不起。我要上飞机了,好好和弟弟相处。
爸:钱要是不够和我说,别苦了自己,但你也要控制好自己。
爸:溪宝,试试接受新的家人可以吗?
萧溪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他竟然隔着屏幕感觉到了一个老男人的无奈和挣扎。
但答案很明确。
不可以!
看着微信,萧溪破天荒的给萧仁河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秒接,萧溪秒问:你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多久回来?
打归打,骂归骂,他不能看着爹出差又失踪,丢了一个就别再丢第二个了
坐在等候厅里的萧仁河完全没想到萧溪会给他打电话,离开老宅以后心里一直不舒服。
接通后,萧仁河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打完吃完饭就走了。去澳洲谈合作,大概两个月。这个项目要是谈成了,公司可以形成小规模垄断,甚至完成上市。
怪不得他和安煜打的天花板都快塌了,上来的只有一个人,原来是怂的跑了。
萧溪突然有点想笑,咳了一声努力憋住,装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澳洲这会是冬天,你自己注意点,挂了。
等等,萧仁河叫住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萧仁河:你班主任刚刚联系我了,他说你没在班群里,让我转告你一些事。还说
直说,别铺垫。萧溪有点不耐烦,他爹总是喜欢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
萧仁河哦了一声:下周摸底考,准备一下。
摸啥???
作者有话要说:
安煜:一只手也能制服你!
安煜的人设:这是一个复杂却又单纯的人,么么哒
第14章 14.飘红加粗
这个世界没有人喜欢考试,如果有那一定是个疯子。
各路学神学鬼们怎么想萧溪不知道,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听见摸底考三个字以后,要不是手快抓住了窗户框,萧溪差点从窗台上滚下去,到最后他连电话怎么挂断的都不知道。
萧溪的脑子现在空空如也,没了安煜,没了他爹,没了陈芳兰,谁都没了,就幽幽飘荡着三个字。
摸底考。
飘红、加粗。
育嘉高中开学前按照惯例组织过摸底考,为什么过了半个月又要来一次呢?
抽哪门子疯。
萧溪简直想从楼上跳下来。
但老宅这二层楼的格局,跳下去根本死不了,就连腿都得摔的有技巧一点,才能断的干脆。
虽然萧溪拥有旷课的优良作风,但他没有旷考的习惯,他需要用考试来验证自己自学的成果,哪怕他是那种是夹在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存在也得挣扎一下。
萧溪从小到大散漫惯了、自由惯了,但他知道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又傻坐了半个小时,将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情全部赶走,萧溪跳下窗台,把书包里躺了好久的破纸拿出来。
就用这几张破纸练手吧,免得摸底考直接废了,毫无手感。
萧溪把会的题目一口气闷到底,不会的题目先空过去,通篇做完再翻回来想,节省时间,想不出来的话,就使劲磕一磕,实在磕不动
折腾归折腾,学习归学习,二者萧溪分的很清楚,效率和成果先不提,能全神贯注。
去他的打架,去他的世界,去他的自己。
老子为学习而生!
但世上难题千千万万,全都弄明白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弄不明白的题大有可在
萧溪做完前十张破纸,对着最后一张发蒙。
周末作业一共发了十一张破纸,语文、数学、英语、化学、生物各两张,物理一张,他向来把物理留到最后做。
就这么一张物理卷子比前面所有的破纸都难。
全他妈是综合性大题!
简直要了他的命!
萧溪看着第一题就开始发蒙,如果说别的科目他能愉快的搞一搞、磕一磕,那么物理真的再见吧。
他牙疼。
牛顿大叔。
为什么苹果下坠不是因为它沉呢?
为什么一定要是万有引力呢?
啊!为什么!
做完物理这一张破纸,萧溪觉得自己人快无了,正确率不记,脑细胞批量死亡是真的,已经跟不上生产速度了。
萧溪长舒一口气仰身往大床上栽倒,本以为是柔软的美妙,却感觉自己被什么玩意硌了一下。
起身,大面上什么都没有,有好像也看不太出来
他的床和安煜滚着打完一架以后跟猪窝似的,到现在也没收拾,床单卷上来和被子缠在一起,上面还带着斑斑点点的血。
萧溪下意识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是挺尖的,这肉穿多深了
当时到底有多激烈?
好像是衣服都快打脱了的激烈。
萧溪使劲甩了甩头,那个硌他的东西应该被埋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床单使劲一抖,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其中又夹杂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像是铁一类的东西砸在了地上。
叮叮当当。
萧溪绕着床找了一圈,从床和墙相连的角落里捡起了一个银镯子,大小他肯定戴不进去,要想戴进去,手腕得当铅笔削一削才可以。
萧溪非常确定这镯子不是他的,但这张床除了他只有安煜滚过,那应该是安煜在翻滚的时候掉出来的。
问题来了。
这镯子还不还?
怎么还?
他直接和安煜说:咱俩搁床上打架的时候掉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就他妈不对劲
算了吧,先收好吧,找个合适的契机再还给安
硌棱、硌棱。
是轱辘划动的声音,特别的吵闹。
萧溪赶快把镯子塞进口袋里,站到窗户旁边向外看,安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肩窝贴着一大片创口贴,好几块叠在了一起。
萧溪觉得自己眼神真好,这么远都能看见,起码十米吧。
安煜正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大步往外走,左手拖着,上面还多了一个大包,而陈芳兰追在他身后。
这是要走吗?
应该是的。
都这样了还能住下去就是个天大的奇迹。
可安煜要走哪去?
这和他有关系吗?
没有。
那他妈想个屁吃啊!
脑子崩屁了吧!
走到门口,安煜停下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像是打车的界面,陈芳兰也趁机抓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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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合——秃毛兔(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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