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能想的, 就是尽快找回华仪,免得她犯下原书中同样的错误,触发一样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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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几日后,魏询的人还是找到了华仪,她因走错了路,迂回绕了许久,吃不好、睡不香,离京才不过十里,还未走远。
便被魏询的人带了回来,赵嘉芙见到华仪时,她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十岁,目光甚至有些呆呆的,一见到赵嘉芙,她就扑过去抱住赵嘉芙,嗓音都发着哑,哭道:“阿芙,我找不到长孙烬了。”
“怎么办啊,阿芙……”
她哭得更凶了,语调不清晰,道:“我昨天夜里梦见他了,他朝我伸手,叫我救他,可我还来得及,他就不见了。”
“阿芙,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华仪停下哭泣,却还在抽噎着,她看向赵嘉芙,认真问道:“阿芙,长孙烬他……”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一般,华仪停顿许久,才道,“长孙烬他……他会不会死……”
赵嘉芙快心疼死了,安慰她道:“不会的,长孙烬会长命百岁的。”
倒是你……
赵嘉芙不便多言,只先安抚了华仪,魏询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回长孙烬。并再三保证,一定会帮她救出长孙烬。
华仪这才安心,因连着几日的奔波,华仪确实倦极了,很快便睡着了。
赵嘉芙不忍心吵醒她,陪着她睡了一天一夜,等她醒了,才叫人将华仪她送回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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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询来时,夜已深,赵嘉芙见到魏询便道:“魏询,救长孙烬。”
她笃定,道:“不能让华仪死。”
魏询知道赵嘉芙在担心什么,他沉吟片刻,对着赵嘉芙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我一定救他。”
我不会叫你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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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询那边派出人手前去找寻替长孙烬突围的方法,因忙于此事,便不怎么待在王府,陪赵嘉芙的时间便也少了。
赵嘉芙担心华仪出事,反正魏询也不怎么在府上,公主府生活条件也不见得多差,干脆直接搬到公主府,盯着华仪一日三餐,防着她一不留神,盘算着再次跑路。
华仪确实也没再跑,只是整个人成日都很怔忪,见到送来的膳食,就会拉着赵嘉芙一直问,一直问:“阿芙,长孙烬他会不会还饿着啊。”
“他平时都吃很多的,他现在断水断粮,会不会很难受啊。”
“他会不会受伤了,血流不止……”
“他会不会被坏人抓起来,一直打、一直打。”
赵嘉芙知道长孙烬现下处境不好,消息传出来都难,可她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好柔声安慰华仪,道:“不会的。”
“你让我同贺兰景帮你出主意的时候,我找人替长孙烬算过八字,他是位极人臣、长命百岁的命格。”
“你呀~”赵嘉芙嗔华仪,道,“多盼着你家男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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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传来“援军到达,长孙烬之困被解”的消息。得了消息的华仪整个人都轻松雀跃起来,总算是放下心来,饭都乖乖多吃了一大碗,说是要帮长孙烬庆祝,多吃几口饭,等他回来看到自己长高了,一定会更开心。
赵嘉芙却觉得事情怕不是这么简单,心有惴惴,可在华仪面前也不敢表露,只强装无事,陪着华仪玩闹。
果然,不多时,长孙烬深入敌营,误入瘴林,中了瘴气,生死未卜一事也传了回来。
得了消息的华仪,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受了巨大打击尚未缓过神来,眼神空洞地看向赵嘉芙,道:“长孙烬他不是没事儿了啊,这到底怎么了啊。”
片刻后,像是缓了过来,眼泪开始大滴大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低头拼命扒了两口饭,连菜也顾不上吃,就一直往嘴里不停地塞东西,仿佛这样就能让痛苦离自己远一点。
赵嘉芙看得心疼死了,忙拿着绢帕替她擦眼泪,道:“没事的,华仪,大夏医术高超的能人异士这么多,区区瘴毒而已,没什么的,很快就能好的啊。”
这话,赵嘉芙是往好了说的。她自己心里其实都没底。
问题在于,中了瘴毒的长孙烬经不起一路颠簸回到帝京,只能在边关躺着等人去救。
全国各地的医师都去试了,却都束手无策。
倒是有个当地的小医女说了,她们村曾经也有人中了那瘴毒,后来是机缘巧合之下采摘到瘴林内的血阳花,捣碎服下后,才捡回一条命。
血阳花能开在瘴林内,自然是有其解毒功效的。
只是,那血阳花一来只生在山涧高崖上,极其难寻,二来,能进瘴林还要全身而退的本就少之又少,若非如此,长孙烬也不会这样就中了瘴毒。但军中都是长孙烬的亲信,是一路跟着他们长孙家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受他们长孙家庇荫的自然不在少数,是白骨累累下堆出来的深情厚谊。
自是有不少人主动请缨前去瘴林寻血阳花,另外也派了不少队人去找的,可最后一一都无功而返,甚至还搭了不少人命进去,跟长孙烬一样躺着等死了。
华仪知道这前因后果后,先是愣了愣,然后目光滞然看向赵嘉芙,问她:“阿芙,长孙烬他会死吗?”
这问题赵嘉芙她没法接。连她都不知道答案。
若是往常,什么困境她赵嘉芙都能迎刃而解,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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