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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心[末世]——未有雨(10)

    谢一鸣进去的时间比其他人长,大概五分钟左右。
    登记员跟他一起出来,谢从心敏锐感到那登记员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又立刻转了回去,低声对谢一鸣说了句什么,抱着笔录快步走了。
    之前的工作人员过来带他们去临时充作隔离室的体操馆。
    里面还有其他来避难的人,各自扎堆,粗略数过去足有百人,工作人员笑道:都是今天过来的,早上还有两个重城大学逃出来的学生呢,应该也在里面,说不定你们认识。
    大学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有那么巧就能认识?
    学生们对工作人员道了谢,进入馆内找空着的位置安顿。
    地上铺着一排排单人软垫,配着毛毯枕头,进来前又人手发了水和面包,对比外面的一片狼藉,简直算得上是天堂。
    洗了久违的热水澡,坐在干净温暖的环境里,大家都放松下来,大概最近都没有安心睡过,疲惫积累,随意聊了会天,很快都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谢从心选了个离学生们远一点的位置,刚坐下来,裴泽走了过来。
    谢从心抬头,裴队长有事?
    裴泽在他隔壁的垫子上坐下,我睡这里,介意吗?
    谢从心耸肩,随意。
    程殷商等人睡在学生那边,谢从心背对着他们坐着,裴泽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和正朝这边看的谢一鸣撞了个正着。
    谢一鸣匆忙挪开了视线。
    已经不止一次,从在超市相遇开始,谢一鸣对谢从心的关注远胜其他人,裴泽收回目光,道:他一直在看你,浴室里发生什么了吗?
    不用说名字就知道是谁,谢从心挑眉对上裴泽轮廓深邃的眼睛,轻描淡写一笑:哦,他表白,我拒绝了。
    裴泽八风不动的眼底闪过惊讶。
    谢从心略有些讽意:怎么?裴队长是怕他对我图谋不轨,特地过来保护我?
    裴队长操心太多了,谢从心笑容淡去,抖开毯子盖在身上,早点睡吧。
    昨夜换下的衣服送去做了消毒后送了回来,众人赶紧换下挫得掉渣的校服。
    吃过早饭,指挥员终于回来,身后跟着六名端着枪的军人,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却不是来找裴泽等人,司令员要见谢从心。
    见我?谢从心挑眉,为什么?
    研究员客客气气:重城幸存的内科医生和相关教授现在都聚在一起,对突然爆发的病毒进行研究,希望能找到治疗的办法。谢院士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们有很多问题想向您请教。
    登记时他不曾多言自己的身份,谢从心视线扫过人群,在站在最后的谢一鸣身上定格两秒,病毒爆发后我一直被困在校区,设备简陋,了解的不可能比你们多,恐怕帮不上忙。
    研究员坚持道:那正好,我们对病毒的观察实验已经有了一些进展,谢院士去看看,说不定能有些新的想法。
    话说得客气,但说话时六把枪一直指着,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谢从心道:那就走吧。
    研究员做了个请的姿势,谢从心走出两步,忽又停下,回头道:裴队长,陪我走一趟?
    第15章 留下
    指挥室在体育中心隔壁一家高级酒店里。
    重城司令员姓许名山,五十出头,穿着军装,保养得不错,没有中年发福,也没有地中海秃顶,在酒店会议室里接见了他们。
    谢从心坐在椅子上,对面上了年纪老学者姓闻,圈子还算叫得出名,在京里大学任教过几年,读书时跟苏时青是上下界的校友,几年前某个科讨会上谢从心见过一次。
    到底圈子就这么大,互相都认识。
    有人送来几杯热茶,谢从心喝了一口,上好的信阳毛尖。
    许山笑着道:谢院士来我们重城做客,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要走?倒像我招呼不周了。
    谢从心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许司令和闻教授特地招呼。
    闻教授和稀泥:从心年纪小,谦虚和时青一模一样,真是后生可畏。
    许山便道:是,谢院士太自谦了,如今困难时期,谢院士这样的人才举足轻重啊!
    话间客客气气,谁也不说破,谁心里都明白。
    投影仪调试完,研究员端着笔记本,把病毒的详细观察记录与分析投影在屏幕上,话题便点到即止。
    目前已经确认这种新型病毒的传播手段是体|液传染,血液和唾液都有非常强的病毒携带能力。研究员说,潜伏期在3266分钟之间,跟样本自身的身体素质有直接关系。我们尽可能在两性别中分散了年龄段取样,其中男性潜伏期短于女性,另外年龄越小潜伏期也越短。
    谢从心道:脑部活性差异。
    闻教授点头,补充:与伤口位置也有关系,接近大脑的伤口感染会更快。一百二十个样本,平均时间是47分钟。
    病毒潜伏期大多以天为单位,长一点的甚至以年,40分钟已经短得可以忽略不计,谢从心问:被感染神经元的样本呢?
    助手切换画面,放出电显下的神经元切片样本成像,深紫色的病毒如孢子般堆积在一起,越靠近中心地带颜色越深,说明还在不断分裂。
    谢从心指尖轻敲着桌面,与狂犬病毒有相似性。入侵神经中枢,在神经元内进行繁殖,并刺激大脑皮层,对肢体作出指令,基托于动物本能,使被感染者无意识攻击其他生命体。
    闻教授道:是的。所以我们正在进行动物实验,尝试连续传代减弱病毒毒力,获得适应毒种制作疫苗。
    这种方法在病毒疫苗制作中广泛应用,从动物感染体中提取已经反复减弱了毒力的病毒,微量注入人体,使人体自动生成对应抗体,天花和狂犬疫苗都源于此法。
    毒株怎么样?谢从心问。
    目前还只观察到一种,研究员道,通用疫苗的研制是可以期待的。
    谢从心道:当然可以期待,但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所以我们需要谢院士的加入,许司令插话,你想回京,这一路上危险不说,耽误的时间也无法估计。为什么不考虑留在这里?我保证,你在重城会获得最好的研究条件。
    我当不起,谢从心笑笑,论资历我和闻教授比不了,多我一个疫苗也不会早一天做出来。
    哪怕现代科学已经高度发展,病毒解析依旧是世界难题。
    2002年SARS从爆发到最后一位感染者去世,至今都没有找到绝对有效的治疗手段。更不用说HIV埃博拉一类,几十年间多少国家多少学者致力钻研,尚没有治愈和预防的有效办法。
    而这一次病毒爆发的规模这么大传染这么快,从形态结构和致病表现来看,新病毒的毒力远甚于已知的任何一种病毒,彻底扑灭或等待自愈肯定是不可取的,即使举全世界之力投入研制,恐怕也要花上大量人力物力资源,还不一定能有所得,只凭一个重城如何做到?
    许山和闻教授何来的自信?
    谢院士自然是当得起的,许山一笑,否则国安部也不会派裴队长来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接谢院士回去了。
    谢从心挑着单边的眉,修长手指转动桌上拿来的水笔,脸上表情漫不经心,许司令有话可以直说。
    许山看了一眼坐在谢从心后头的裴泽,裴泽也正看着他,目光沉静,却难掩其中犀利的打量。
    我已经说过了,许山身体前倾,我诚恳邀请谢院士留在重城参与病毒疫苗的制作,会为谢院士提供最好的条件,重城的一切资源随你调动。如果不够,我们也会向临近的省市寻求支援。还有国安部的各位,陨石磁场干扰信号,跟京里的通讯已经彻底断开,这一路回去山高水远危险重重,不如和谢院士一起先留在这里,等我们想办法恢复通讯。
    裴泽正欲开口拒绝,谢从心望着桌上那即将冷却的信阳毛尖,忽而一笑:确实。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停了,许山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裴泽道:谢院士,我接受的命令是送你回京。
    谢从心靠在椅背上身体后仰,偏头看着裴泽,不如说是我向国科院寻求了救援,你才会接到命令。现在我安全了,已经不需要救援,你的任务当然也可以解除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昨天他还争分夺秒要回京,裴泽眉峰下压,你确定?
    确定,谢从心把笔按在桌子上,我留下。第三小队的任务到此结束,如果你要回去交差,我可以给你写封信带回去,证明是我想要留下,而不是你没有完成任务。
    答得如此干脆,半点犹豫也没有,裴泽沉默与他对视,几秒后沉声道,不用,我们会在今天离开。
    好。谢从心一笑,又看向许山,他们大老远跑来接我一趟也不容易,许司令介意借架直升机吗?
    许山摇头,不是我不想借,是借不了。
    谢从心挑眉,闻教授道:谢院士还不知道吧?病毒的感染效果对动物更加明显,病毒爆发后我们尝试过派出直升机对幸存居民进行营救,但是起飞后很快遭遇成群飞鸟攻击,坠落了好几架。
    谢从心意外,许山道:我会给裴队长和他的队员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武器,下午派人送他们出城,谢院士觉得可以吗?
    可以,谢从心半点不客气,让裴队长亲自去挑吧,武器还是要趁手的好。
    许山立刻安排了人带裴泽去武器库,像是恨不得快点把他们送走。
    裴泽起身,目光冷淡掠过谢从心头顶发旋,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跟着许山的人走了。
    谢院士还有什么要求?裴泽走后,许山客气地问,只要能做到,我们会尽力满足。
    谢从心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笑容敛去,肃然表情与方才判若两人,那就麻烦许司令先把话说清楚,谢一鸣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让司令这么着急要留下我?
    许山与闻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裴泽不在,有些话就可以拿上明面来说了。
    闻教授咳嗽一声,从心,我跟你苏老师是老朋友,自居你半个长辈,不过分吧?
    这是要打感情牌?
    谢从心一笑:当然。按年纪是长辈,按资历是前辈。
    我说几句道理,你不要觉得老头子烦,闻教授温声道,我退休前带学生,第一件事总是跟他们说,入了生物这一行,无论研究是个什么题目,最后都要回归到人身上来。时青以前也常说,做生物的,就要为活着的一切谋福祉。
    老师确实说过,谢从心转着笔,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严肃不过是错觉一般,研究不是为自己而做,为活着的一切谋福祉。
    对,研究不是为自己而做,闻教授叹道,我惭愧,研究上比不上他,但这份心意是一样的。你是他的学生,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
    谢从心微笑不语。
    闻教授继续道:八天时间,重城三千万人口,如今成功避难到渝中里来的不到二十分之一。我们也曾经抱着侥幸,认为较小的伤口的感染率或许不是百分之百,所以观察了数十个样本。最后的结论是,这种病毒的感染力之强不可想象,哪怕不到一公分的伤口,只要沾上了体|液就会发生感染,至今我们还没有遇到幸免的例子。
    早上研究员找来时他就已经大致猜到了谢一鸣做了什么,此刻得以证实,也不觉得多惊讶。
    您是说这件事?谢从心解开纽扣把袖子上卷,露出底下的绷带,我确实被咬伤了,但伤口不大,没有感染。看来我运气不错,正好做了这万分之一。
    从心!闻教授有些急切,加重了声音,坠落的陨石有数十颗,这不是一场小范围的灾难,是全世界人类共同面临的危机!
    谢从心抬起眼皮,所以?
    闻教授道:疫苗制作必须争分夺秒!如果你已经有了眉目就说出来!我们没有人会占你的功劳!
    我能有什么眉目?谢从心依旧微笑着。
    闻教授道:我虽然不是科院里的人,但你老师和父母当年参与的那个项目我也有所耳闻,你
    闻教授,谢从心打断了他,惊讶的表情信手拈来,那个项目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觉得,二十年前落下来的陨石,和现在掉下来的,会是同一个东西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闻教授一顿,谢从心又道:就算是同一个东西,实验进行时我还没出生,我又能知道多少?靠我母亲胎教吗?
    为活着的一切谋福祉谢从心重复了这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笑了一声,道理我当然明白。疫苗的事情我也必定竭尽全力,至于其他事情,还是不要听学生一面之词的好。
    下午一点半,许山安排了两辆装甲车,送裴泽等人离开重城。
    吉普车后座塞满了物资和武器,枪和子弹自不必说,手|雷之类也备了不少。
    学生们在奥体中心门口送别他们,围着几人道谢。裴泽不善言辞,便站在车旁等他们,点了一支烟。
    抽到一半时,谢从心走近,递来一本全国地图册。
    裴泽接过,国道那页折了个角,翻开,上头用红笔画出了一条回京的线路,还圈出了路上会经过的几个大城市。
    临别礼物,谢从心说,宜|昌,郑|州,石家|庄,高速应该有塌方,走国道安全点,顺利的话,十天应该能到了。
    这并不是回京的最近路线,裴泽抬眼看向谢从心浅栗灰的双瞳,试图在那之间寻找一点蛛丝马迹,然而谢从心的表情无懈可击。
    裴泽不禁再次问:真的要留下?
    谢从心一笑,与裴泽一起靠在吉普车身上,指了指裴泽唇间的烟,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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