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艾就着他的手喝水吃药,尽管眉头皱得紧紧的,但很乖,一点不闹。然后她倚在床头,拿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盯着陆晏清,似乎想说什么,未及开口,陆晏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陆晏清揉了揉她的头发,接起电话走向阳台。
阳台与卧室之间的窗户留着一条缝,周淳艾大概能听到一点,电话那头似乎在催着什么,陆晏清有些无奈地一个劲儿说知道知道,一定会去。
他进来后,周淳艾善解人意地说:“你忙就先走吧,我真的没事了,歇一会儿就好。”
陆晏清似乎有些犹豫,内心挣扎了一阵,最后说:“我要代爸妈去参加个重要的晚宴,这会儿得走了,你……”
说着他突然上前两步,将周淳艾拉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好好休息,万一还不舒服就打我电话,我的打不通就打林耀辉或者穆总的也成,我让直升机一直准备着。不准再说麻烦不麻烦,嗯?”
“好。”周淳艾乖乖点头。
窗帘被陆晏清特意拉了起来,昏暗的环境下,周淳艾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快要睡过去,迷迷糊糊的仿佛自己还趴在陆晏清的背上。
背着她,陆晏清的呼吸比平时略重,一声又一声,将她带回了那个在山间走失又被找到的清晨。宽厚而温暖的肩膀逐渐重叠在一起,她分不清自己是在阴雨连绵、空气湿润的大山中,还是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花岩岛。
半梦半醒间,她忽然明白过来,或许现在陆晏清所在的那个她以为遥远的位置,只是他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当他们还只是驴友时,作为陆大哥的他对她也是这般关心、爱护,甚至不顾安危地只身到山崖下寻找她,就像刚才他紧张她一样,没有本质的区别。
原来那么亲密的兄妹关系真的只是空中楼阁,是一个短暂的梦,由他而起,由他终结,而她只是被动地接受。
周淳艾忽然睁开眼,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湿润,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拨通电话。
对面接起后,陆晏清紧张地问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没事。”周淳艾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先别说话好不好,道歉跟告白一样,也需要勇气的。”
“其实肚子疼是骗你的,我就是不想让你给徐嘉宁颁奖,因为我讨厌她,不想看你跟她站在一起。”
“那会儿想着你是哥哥,我偶尔任性一下也没关系,就当让你帮我出一口气。真的很对不起,当时我还没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没有哥哥了。”
说到“没有哥哥”的时候,眼眶中盘桓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周淳艾拿手一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你早就不想做我哥哥了对吧?我感觉到了,就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其实对我来说,哥哥有没有都行,实在想要的话也不一定非得是你。你尽可以潇洒一点,直接跟我说,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也不用不好意思。”
“还有哦,今天的事很抱歉,不过你应该也不好意思找我算账,那就当我年轻不懂事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么……再见,陆大哥。”
艰难地吐出“陆大哥”三个字后,周淳艾的喉咙已经哽得发疼,再也开不了口。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海风呼呼的声音,对方像是在用沉默惩罚她的任性妄为。
周淳艾想过陆晏清会觉得她坏,会责怪她、会警告她,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愿再跟她说。
他一定讨厌死我了,她想。
眼泪滴在手机上,“哥哥”两个字被包裹在了剔透的泪珠中,宛如一颗经年的琥珀。
哥哥……没有了啊。
泪水忽而汹涌,周淳艾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她靠着阳台上的玻璃门缓缓蹲下,埋着头将自己蜷缩起来。
在没有陆晏清的地方,她其实一点都不潇洒。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推开,周淳艾抬头回望。隔着一层泪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
阳台上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小脸通红,泪水被糊得满脸都是,几缕发丝还粘在眼角和侧脸上。
陆晏清又气又心疼,像抱小动物似的将人整个团在怀里,一把抱起,气势汹汹地往屋里走。
是,他是找她算账来了!
陆晏清将人往墙边的桌案上一搁,用自己汗津津的额头抵着对方的:“什么叫没有哥哥了,什么叫不一定非得是我,不是我你还想换成谁?嗯?说清楚!”
周淳艾还陷在失去哥哥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没能立时理解这个碰额头的含义,只是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他滚烫且略带湿意的男性躯.体感到些许不适应。
她轻轻推了一下,弱弱地控诉:“是……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是哥哥的心肝宝贝,哥哥怎么舍得不要你?”陆晏清收拢手臂将人紧紧箍在怀里,然后亲上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心里彻底服了软,再也抗争不动。
去他妈的保持距离,再这样下去他连哥哥都没得做!
“可是你都不理我!”
“心肝,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陆晏清将侧脸贴在周淳艾的额头上,抱着人晃来晃去地哄,“最近我妈病重,这两个月我得多陪陪她。公司也一大堆事,我是真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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