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把更多陌生人牵连进来了吧。
厌厌看出宋凌霄的迟疑,不由得急躁起来:凌霄哥哥,你不是说,找不到信得过的高手吗?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找,为什么不试试四花笺呢?
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她们是武林高手?宋凌霄问道。
厌厌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但是却知道怎么联络她们,如果凌霄哥哥信得过姐姐的话,就让厌厌给四花笺留个信,她们能帮得上忙,就会把花笺取走,帮不上忙,花笺还会放在原地。厌厌将自己的联络方法说了出来。
这样办事倒是挺干净的,大家互相也不要见面,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
好吧,那你去试试,我给你写个纸条。宋凌霄松了口。
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从虚拟仓库中拿出四花笺,看着上面神秘的代号:深谿虎、古木鸢、高柳蝉、空林夜鬼。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宋凌霄又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时间地点,和任务需求保护厌厌带出的小姐离开兰柘寺,抵达十里河码头。
当天,厌厌便带回了反馈。
四花笺中少了一张古木鸢。
每到大年初一,京州城南郊外的兰柘寺都会上头柱香祭拜上天,祈求上天继续护佑苍生,保护大兆子民。
这头柱香有两人环抱那么粗,从天明烧起,能烧三天三夜,京州百姓都会选择在头柱香燃烧的时候前来观礼、祈福。
因此,大年初一这一天,兰柘寺格外热闹。
薛琬一早梳洗打扮完毕,在两个丫鬟的护持下,坐上轿子,跟随薛家的大部队,一起往南郊外来。
轿子慢悠悠上了山,薛琬听到了兰柘寺里的钟声响起,她伸手去掀窗帘,却被绿竹止住。
小姐,您还是别乱动的好,绿竹阴阳怪气地说道,省得您一眨眼就不见了,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薛琬瞥了绿竹一眼,这几天,她都在绿竹的监视下,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都会被绿竹阴阳怪气半天,也不知道她是小姐,还是绿竹是小姐。
不过,也不能怪绿竹如此嚣张,毕竟,是有人给她嚣张的本钱。
薛琬微微皱眉,她的嘴角补了很多粉,还用胭脂盖了盖,外表应该看不出什么了,不过,她心里却永远也忘不了,她那个严父听说她从外面回来了,一句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以前以为,他们这样的人家,至少表面上的体面礼数还是要的,却未曾料到,她那个为官模范的父亲,在京察上审查其他官员言行是否合规的吏部尚书,竟然会扯下脸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气急败坏地给她一巴掌,指着她说:
你真是不知羞耻,不检点!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
薛琬捂着脸想,果然小说比现实夸张,小说里刺激走陆婉凝需要死个人,现实中让她下定决心,却只要一巴掌。
薛琬仍是将窗帘打开,看着气急败坏的绿竹,冷笑道:我管你怎么交代呢?你跟我说这个干吗?难不成你挨揍我还会为你伤心?
自从挨了一巴掌,薛琬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里人格中毒舌的一面尽情发挥出来。
面子被打碎了,就不用再顾及面子,真好啊。
绿竹难以置信地念叨: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薛琬偏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心中想着,不知道宋坊主准备得如何了。
第129章 宋凌霄你欺负人!
轿子上了山, 从专门的通道进了兰柘寺,停在贵客休息区。
兰柘寺一般是不允许女客随便出入的,但是新年头柱香期间,前来上香的大官们都是携家带口, 这个时候, 为了寺里一年营收的大头,破例允许女客进入寺庙主体区域。
轿帘掀起, 露出薛璞那张方正俊朗的脸来, 薛璞面容严肃地看着薛琬:琬琬, 今天是爹上香的大日子,你可不要再乱跑了。
知道了,你一天要跟我说多少遍, 锦心呢?薛琬问道。
锦心就是薛琬的心腹, 也就是给宋凌霄他们传信的来福。
琬琬,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薛璞一边责备薛琬没有个大小姐的样子,一边示意绿竹赶紧把她们小姐扶下来。
绿竹伸手要扶薛琬,薛琬却没搭理她,径自提起裙子, 推开挡在轿帘前的薛璞, 大步跨下轿子。
薛璞被薛琬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 就要过来念念叨叨, 薛琬抢先一步截住他的话头:锦心呢?
薛璞被她猛一打岔, 忘记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便接着薛琬的问题说下去:谁不知道锦心是你的心腹,爹把她调到大雄宝殿那边去候着了,你如果想见她,就老老实实去上香。
很好, 那我现在就去大雄宝殿。薛琬举步往客厢院子外走去。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薛璞拦住薛琬,他又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就准备着的腹稿,我看你前两天心情不好,就没多说什么,想着你挨了教训,自己会反思,可是昨天晚上,大年三十晚上,你在饭桌上跟爹赌气,话也不好好说,饭也不好好吃,你说这像话吗?
我现在心情也不好,我劝你别来招我。薛琬看也不看薛璞一眼,绕过他的手臂,继续往外走。
薛璞诶了一声,追上去:薛琬,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爹那一巴掌是打太轻了,还没把你打醒!你不仅没有收敛,还跟爹跟我赌气,我就问你,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抚养我们两个,给我们最好的生活环境,哪一点对不起你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给朱首辅家的少爷,怎么就委屈你了?朱家少爷年纪还小,所以看起来有些不懂事,但那都是一时的,将来他长大了,懂事了,以他们家里的条件,怎么也能进翰林院当个庶常,前途不可限量,你嫁给他,将来就是诰命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薛琬翻了个白眼:你这么看好他,你嫁过去啊?
薛璞感到非常荒谬,薛琬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他可是好心好意地跟薛琬分析长远利益,薛琬却在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说正经的,哥哥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凭着良心回答哥哥,你是不是在外头看上谁了?那三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这外头的人啊,可能表面上看起来好,那话怎么说,貌比潘安,才胜子建,可是有什么用呢?天底下最没用的就是长得好看,说话好听,一时之间逗你开心,真遇上点事什么用都没有,就比如说那个宋凌霄
薛琬轻笑了一声,似乎压根不屑于和薛璞论辩。
薛璞却觉得自己猜中了关窍,果然和姓宋的有关!他这些天都在琢磨,薛琬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以前,薛琬知书达理,孝顺父亲、尊重亲兄、礼待下人,绝对是模范级别的大家闺秀,京州女学堂会聘请她教《女则》《女诫》也是因为这个。
人不会无端变坏,肯定是有人把薛琬带坏了,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宋凌霄,因为薛琬从不见外男,近几个月来唯独跟宋凌霄这个外男说过几句话,宋凌霄极会蛊惑人心,薛璞早有领教,肯定是趁着这几句话的功夫,宋凌霄又施展迷魂术,把他单纯的妹妹给骗了。
薛、薛同学?
忽然之间,一个温柔悦耳,如同淙淙流水滑过石头表面般柔和纯净的声音传来。
薛璞猛地抬起头,看见站在路边的红衣美人。
薛璞的魂儿顿时飞了,他头一次看到气质清冷宛如初雪般的小弥穿一身大红袄子,这就像雪上的腊梅,互相映衬,白的更白,红的更红,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仿佛一段秋水般晶莹的眼眸里含着欲说还休的情愫,脉脉望着薛璞。
小弥你、你怎么来了?薛璞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自家妹妹抛到了脑后。
我、我弥雪洇提防地后退了一步,有些畏惧地低下眼睛,我也是来上香的。
弥雪洇垂眸的动作,却被薛璞视为可爱的害羞,小弥真是纯洁可爱,跟他说话都会脸红,这些天一定很想见他吧,只是迫于宋凌霄的淫威,不敢主动找他,所以在等在这山路上,伪装成一次巧遇,怎么会这么聪明的。
小弥,既然你也是来上香的,就和我们一起进去吧,否则还要在外面等,不知等到几时。薛璞积极地提议道。
可是弥雪洇迟疑地望了一眼被薛璞撂在路中间的薛琬。
哦,那是我妹妹,也不是外人,正好你们两个认识一下。薛璞趁机拉住弥雪洇的手臂,牵着他来到路中间,介绍俩人认识。
小弥,这是我妹妹薛琬。薛璞心情大悦,感受到手掌中小弥纤细的手臂,仿佛握着一段温润的羊脂玉一般,果然是闻名天下的灵验庙宇,来上香的路上就给他带来了这么一份惊喜,琬琬,这是我在国子监的好友弥雪洇。
弥雪洇和薛琬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薛璞的嫌弃。
他们两个早就作为编修和作者见过面了,只是此刻不能在薛璞这个傻大个面前表露真相,还是装模作样地客套了一下,好像刚认识了一个毫不感兴趣的路人一般。
接下来的路途中,就见薛璞一直围着弥雪洇转,不停地嘘寒问暖,抛出话题,弥雪洇对他的回答也只有偶尔低低地嗯一声,可是,得了这样的回答,薛璞也高兴得不得了,继续将下一轮热情的尬聊进行到底。
嗤。薛琬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
薛璞不聋,自然能听出他妹笑声里浓浓的嘲讽意味,但是他忙着和弥雪洇聊天,不想浪费时间节外生枝,只是回头瞪了薛琬一眼。
快要走进大雄宝殿时,门边松树林里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扎着两只揪揪,跑到弥雪洇跟前,说道:弥公子,你怎么才来,厌厌等你好久了!
薛璞一看见厌厌,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环顾起四周来,宋凌霄作为学生家长,不会也来上香了吧?那他可得看紧点薛琬!
那个薛同学弥雪洇小声道,雪洇能不能再带一个人进去
不行!宋凌霄禁止入内!薛璞激动道。
弥雪洇一愣,似乎被吓了一跳,接着,垂下头,揉起衣角:不是宋公子是厌厌姑娘,我、我今天带她出来玩、所以
薛璞但凡有点脑子,都有可能听出来弥雪洇话里的漏洞,前头说上香,现在又说带厌厌出来玩,两次目的都不同。
不过,薛璞此时的脑子已经废了,他竟从弥雪洇的话语中听出另外一番意思。
小弥你、你竟然在宋府里给宋凌霄带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他自己搞出来的孩子,自己为什么不带!还有那么多仆人,家丁,奶妈,为什么他们不带,要丢给你!薛璞义愤填膺道,脸都给气红了。
厌拖油瓶厌:
弥雪洇被薛璞给说愣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然而在薛璞看来,小弥却是楚楚可怜,有诸多委屈无处倾诉,寄人篱下的难与外人道,罢了,今天,薛璞就来帮他带孩子!
跟我来吧,我家里丫鬟多,再不济让琬琬看着她。薛璞大手一挥,将照顾拖油瓶的责任扛了下来,当然,不是他自己扛,而是甩锅给他家女眷扛。
男子汉大丈夫在外头一诺千金,家里的女眷就要为了他的承诺疲于奔命,实在是大兆男子汉们的常规操作了。
薛琬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薛璞你就可劲儿地表演吧,等会儿上香的时候她就不奉陪了。毕竟,是薛璞亲手把上墙的□□递给薛琬的。
薛琬和厌厌交换了一个找到组织的眼神,各各心领神会。
待进入大雄宝殿,此处早已经人满为患,龙头香在日光下冒出大股青烟,下面全是祭拜祈祷的人。
进香有个顺序,先是一家之主,再是长男,其他男性亲属,最后是女眷。
薛从治和几个大官被安排在第一批,他们进香就要进半天,薛琬和薛璞站在后面等着。
而弥雪洇带着厌厌,稍稍落后一些。
趁着这个机会,薛璞忍不住冲薛琬发作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直冲我冷笑冷哼的,私底下也就罢了,你当着小弥的面那样,小弥会怎么想?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刚说天底下最没用的就是长得好看,说话好听,怎么你一转眼就对弥公子那么积极?莫非他的家世比朱小山还好?薛琬此时心里有底,也有心情跟薛璞废话两句,她似笑非笑地瞅着薛璞,将薛璞之前念叨她的话反问回去。
这薛璞一怔,我和你不一样,咱们两个怎么能比较呢,你要嫁人,自然要选家底厚的,我又不嫁人,当然选喜欢的。
哼,薛璞,你可别想的太好了,你以为薛从治只把我当他联姻的棋子?你就能置身事外?我告诉你,你也会像我一样,无法选择自己喜欢的,等到你被强塞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要和她共度余生的时候,你可别哭,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好好报答薛从治的养育之恩吧。薛琬冷笑道。
薛璞心里咯噔一声,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有可能会沦落到薛琬今天的境地,因此,他讲起大道理时才特别来劲,可是,经薛琬这么一说,他发现很有可能他自己的婚姻也无法自主,至于小弥这样出身的人,又同为男子,就更不可能进老薛家的门了。
薛璞顿时凉了半截。
这时候,前头传来佛号,一名僧人来到排队等候的人群中,叫下一波进香的人到前面去。
薛璞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甚至忘记叮嘱绿竹看紧了薛琬。
待薛璞消失在视线之外,薛琬立刻掉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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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坊(穿越 系统)——洋葱怪(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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